“宣!”歐遊烈沉聲道。
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依舊是不苟言笑,只是今日的啓玄大師,讓衆人心裡產生一股難以抑制的冷!
“這是怎麼回事?”啓玄在顏淨欣和卞良永中間站定,意有所指的問。
卞良永雖然囂張,但也知道啓玄大師不是他能得罪的,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要將顏淨欣跟自己的兒子湊成對兒。他上前一步,俯身說:“大師……”
“我問你了嗎?”啓玄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
不少官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平日裡啓玄大師雖然不好接近,但還算是平易近人,至少不像現在這樣,渾身散發的低氣壓,凍人!
卞良永被啓玄大師一嗆,只好乖乖的站好,不再說話。
啓玄轉身,看着有些不高興的顏淨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欣兒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告訴師父,師父去教訓他!”
啓玄大師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般,“轟”的一聲,炸得衆人外焦裡內的,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顏淨欣。
就連卞良永也驚訝萬分。不是說因爲顏淨欣一直沒能煉出丹藥,啓玄大師對她根本沒好臉色嗎?那現在是什麼情況?要是這都不算好臉色,那啓玄大師對他們豈不是恨得牙根癢癢啦?
顏淨欣雖然驚訝啓玄大師的到來,但她沒有表露在臉上,只是小臉皺的緊緊的,低聲說:“有人想要強娶徒兒,徒兒不願,就拿其他的來壓陛下,這不,剛還在威脅陛下答應呢!”
原本顏淨欣自出現起,就一直是冷清的,突然一下變得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小可憐狀,讓衆人一時間傻眼了。
除了歐易天以外,就連歐遊烈都有些不敢置信。
“強娶?”啓玄大師不悅的皺眉,回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卞良永。“威脅?”
卞良永戰戰兢兢的低頭,細聲道:“大師息怒,臣並沒有要強娶公主的意思。只是我那兒子非公主不娶,臣也是沒辦法才請動先皇的令牌,希望陛下能夠答應這樁婚事。”
“豈有此理!”啓玄大師突然揚聲。“老夫的寶貝徒兒,自己都還沒寶貝夠呢,你就打上主意了?”
“就算要嫁,也不可能嫁給你家那個廢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啓玄大師厲聲說,“你兒子真要非欣兒不娶,那就別娶了,省得禍害人家女孩子!至於欣兒,就算要嫁,也輪不到你家!還不進來!”
卞良永被啓玄大師罵得體無完膚,正要回嘴,聽到他叫人進來,順着視線朝殿外望去。
不止是他,除了啓玄大師,在場的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殿外。直到一抹銀白色的身影漸漸出現在衆人視線裡,都忍不住驚豔!
顏淨欣雙眼泛紅的看着慢慢走近的人,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來了!真的來了!就這麼突然出現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
高垣宇走到顏淨欣身邊,淡然一笑。“我來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顏淨欣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盈眶而出,再也剋制的往下掉。
誰也沒料到顏淨欣的情緒會崩潰,就連高垣宇也有些手足無措,只好沉默着掏出手帕,輕輕的給她擦拭。
能出現在御政殿的,都不是蠢人,只要有帶眼睛出門的都能看出兩人之間不一般。
歐遊烈之前也從歐易天那裡聽說過一些關於高垣宇的事,他堅決不答應卞良永的要求,多少跟高垣宇有點關係。
只是,大家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啓玄大師會跟他一起來。而且,很明顯,人是啓玄大師帶來的!
跟其他人的好奇不同,卞良永現在可謂是心裡發涼,渾身無力。到現在他要是還不明白啓玄大師來幹嘛的,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也罷,欣兒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朕和啓玄大師,你下去休息去!”
歐遊烈看着顏淨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微微抽了下。高垣宇這個傻小子,怎麼就不知道安慰安慰呢?
只顧着埋怨的歐遊烈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現在的態度就像是老丈人看女婿般,越看越不順眼!
歐易天也朝高垣宇擺擺手,示意他先帶顏淨欣回去安慰,不然還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呢!
高垣宇感激的對着歐遊烈父子點點頭,攬着哭得稀裡糊塗的顏淨欣離開。
大殿外,一直守着的問羽和清荷一看兩人出來,立即跑過來。
“閒王,先送小姐回寢殿休息吧?”問羽是認識高垣宇的,之前在外面見到他的時候,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也粗略的跟清荷講了下。
所以對於高垣宇懷抱着顏淨欣出來,兩人沒有特別意外,反而是顏淨欣的反應讓她們有些措手不及。
“前面帶路!”高垣宇乾脆將顏淨欣打橫抱起,在問羽的帶領下,回到晨夕殿。
自打顏淨欣出門就一直等在門口的顏淨寧,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銀白色身影快速靠近,心裡狂喜!
那不是閒王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手上抱着的人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啊?
“程影,去泡茶!”剛進殿,高垣宇便揚聲道?
隱在暗處的程影閃身而出,穩穩的落在顏淨寧面前,有些不自在的說:“我們去泡茶。”
顏淨寧知道他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讓琉鶯和清菊在屋裡侯着,自己帶着他去小廚房。
小廚房裡,顏淨寧叫人打好熱水,然後讓廚房裡的人都下去。
“有什麼話就說吧。”
顏淨寧一邊將程影遞給她的羽清茶泡好,一邊說,語氣很平靜,如果泡茶的手沒有發抖的話,更能讓人信服。
程影不自在的看了看周圍,有些尷尬的輕咳兩下,這才慢慢的說:“你最近還好嗎?我聽說你又突破了?”
剛說完,程影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就好。明知道她們姐妹來到聖陽之後每天都加倍的在修煉,會突破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這裡面有多少汗水和淚水,就算顏淨寧不說,他心裡也多少有點數,節骨眼上問這麼一句,不是自找沒趣嘛!
果然,顏淨寧奇怪的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顏淨寧端起茶,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