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實站在一旁,悄悄地拉了拉硃紅豔,沒想到不拉還好,他這一拉,硃紅豔立刻瞪着眼睛,伸出手指,戳着夏秋實的額頭,喝道:“去……你這呆頭呆腦的東西,杵在這裡幹什麼,去給我端杯茶來,不!我要咖啡……”
許麗麗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趕人走吧,硃紅豔可是夏明珠的嫂嫂,夏明珠的面子實在是不能不給,任由硃紅豔胡鬧吧,恐怕這女人只會越來越瘋。
兩難之際,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找了過來,兩個人一看這情形,俱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兩人對視了一眼,舌頭上都是一片苦味,這個硃紅豔!
夏明珠走上前,伸手去拽硃紅豔,嘴裡也低聲喝道:“你在這兒發什麼瘋,趕緊給我走……”
哪知道硃紅豔眼睛一翻,大聲嚷道:“大家都看到了麼,她就是夏總監,還有……”
一邊嚷,硃紅豔指了指周子言:“他就是跟我們開過車的,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是錦湖苑總經理,叫周……”
周子言統共也就兩次接觸過夏秋實一家人,周子言的名字,硃紅豔都不記得到底跟自己說過沒有,也僅僅只是知道周子言姓周,叫什麼,硃紅豔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是讓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的是,硃紅豔雖不記得周子言的名字,但卻用更大的聲音嚷道:“知道嗎,這個小周,將來就是我們的妹夫……”
到了這時,硃紅豔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估計,是真的瘋了。
雖然現在在這裡的人並不多,但硃紅豔這句話,猶如丟了個重磅**,僅僅幾個人,卻在一時之間炸了鍋。
夏明珠一伸手,捂住硃紅豔的嘴巴,硃紅豔嘴巴一合,一下子咬住夏明珠的食指,夏明珠痛得大叫起來。
圓臉大眼的女孩子,淚水一下子滾落了出來,就差沒嚎哭出來:“他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我的偶像,就這麼……就這麼……”
有個短頭髮的女的,三十來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夏明珠,卻拽着身邊的一個瘦女孩,咬牙切齒的問道:“趕緊把你的耳朵捂起來,你什麼也沒聽到,把眼睛閉起來,什麼也沒看到……”
瘦瘦的那個女孩子一臉不解:“有什麼關係嗎?”
短髮的女的怒道:“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這些話,別人知道了,會有你好果子吃,你什麼也沒聽到沒看到,你就什麼也不知道……”
那瘦瘦的女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卻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耳朵支得長長的,生怕漏看了一個細節,漏聽了一個字。
其餘還有幾個人,有不以爲然的,也有趕緊悄悄開溜的。
夏明珠被硃紅豔咬了手指,痛得一張粉臉都快成了豬肝色,夏秋實在一旁瑟瑟發抖,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辦,要幫媳婦兒吧,自然是對不住妹妹,要對得住妹妹吧,自己的日子又肯定不會好過,所以,夏秋實站在一邊,抖抖索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是周子言,一見到夏明珠的手指被硃紅豔咬住,不由暗叫了一聲:“糟糕……”
趕緊一伸手,揪住硃紅豔的頭髮,往後一壓,壓得硃紅豔仰臉朝天,本來以爲這樣一壓,硃紅豔就會張嘴鬆開夏明珠的手指,沒想到硃紅豔發瘋得緊,咬着夏明珠的手指,絕對不肯鬆口。
無奈之下,周子言再次伸出另一隻手,豎起食指和中指,用力捏住硃紅豔的鼻子,使硃紅豔不能呼吸。
饒是如此,硃紅豔居然也足足憋了十五秒鐘,才“哇”的一聲鬆開口來。
硃紅豔一張開口,夏明珠便掙扎着後退,只是右手食指,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好幾個地方都露出白生生的骨頭來。
這傷勢已經是很重了,偏偏夏秋實看着硃紅豔和夏明珠兩個人,手足無措,說也說不出來,叫也叫不出來。
朱嗎,紅豔的頭髮被周子言揪着,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偏偏這個時候硃紅豔腦子裡面幾乎已經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動作,也幾乎都是條件反射。
頭皮疼痛之下,硃紅豔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哭嚎着大叫:“夏秋實,你個混蛋,你看着你老婆被人欺侮,你也不來出頭……”
周子言原本打算只要救下夏明珠,就立刻放開硃紅豔,但是見硃紅豔掙扎不已,一咬牙,揮手之間,“啪啪”的扇了硃紅豔兩個耳光。
殊不知,周子言這兩個耳光扇下去,硃紅豔“啊”的一聲,頓時軟癱了下去。
硃紅豔沒了掙扎,周子言這才放開硃紅豔,後退兩步,去看夏明珠的傷勢,一看之下,周子言也只覺得觸目驚心。
當下,周子言趕緊對其他幾個職員喝道:“愣着幹什麼,快叫救護車……”
那幾個職員一愣,有個手快的,趕緊摸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
只是周子言鬆開硃紅豔之後,夏秋實趕緊彎腰去扶軟癱在地上的硃紅豔。
想不到的是,硃紅豔血紅着雙眼,一張大嘴,滿到處都是鮮血淋漓,卻厲聲大叫道:“我妹夫是總經理,你們聽着……我妹夫是周總經理……這個位置是我的……”
看着張牙舞爪,形如厲鬼的硃紅豔,那些女職員一個個的退避三舍。
周子言看着已經痛得險些暈過去的夏明珠,咬牙叫來保安,不到兩分鐘,衛傑親自帶了兩個保安過來,直接就將硃紅豔跟夏秋實兩個人架了起來,要拖到外面去。
只是硃紅豔雖然被架着,一張嘴卻不停的大喊大叫:“我的小姑子夏總監,我的妹夫是周總經理,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可惜的是,再也沒人去理睬硃紅豔,在別人眼裡,現在硃紅豔就是一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本來,救護車來了之後,周子言想要護送夏明珠去醫院。
只是剛剛將夏明珠送上救護車,沒想到江雪雁卻過來了。
江雪雁依舊還是很虛弱,不過,比前兩天要好很多了,一張臉上,盡是病態的蒼白,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飄飄搖搖。
見到夏明珠鮮血淋漓的手指,江雪雁微微嘆了口氣,又稍微問了幾句情況,隨即讓夏明珠趕緊去包紮。
不過,周子言肯定是沒法子陪着夏明珠去了。
陪着江雪雁回到辦公室,江雪雁這才問道:“那兩個人是誰?怎麼會跑到錦湖苑來鬧事?”
周子言苦笑了一下,把事情的簡略的說了一遍,最後苦笑着說道:“江小姐,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他們也是一家人,我們……呵呵……”
江雪雁點了點頭:“那個硃紅豔是可惡了些,但終究也是夏總監的家人,我們的確不便插手,算了,子言你說得對,這件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
周子言點了點頭:“江小姐今天過來,是……”
一說起這個,江雪雁原本蒼白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我爸爸說你約過我看電影,我就過來看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周子言心中一痛,但隨即苦笑道:“江小姐,你不會是爲了要害我吧,你這個情形,我敢跟你去看電影?”
“怎麼,你想反悔?”江雪雁臉上紅暈消褪,有些嗔。
周子言忍痛笑着答道:“我怎麼會反悔,我是說過了時間得由我定的,你總不能現在就逼着我去看電影,對吧!”
“這樣……”頓了頓,周子言又才說道:“等我忙過了這一陣,我一定好好陪你去看。”
江雪雁臉上又是一紅,微微沉吟了一陣,突又問道:“這幾天我病了,沒能出來,他們沒爲難你吧?”
“沒有……”周子言依舊笑道。
“你說謊……”江雪雁盯着周子言,幽幽的說道:“你還說沒有,錦湖苑這邊,現在收縮資金,除了現在上馬的第三期工程,其他一切項目都停止開發,你說,還沒有爲難你!”
周子言搖了搖頭:“提出這個建議的,本來就是我,哪裡是有人爲難。”
當初知道滬新地產那邊的消息,周子言就已經預測到,錦湖苑有可能會因爲業績太過突出,讓百歌集團暫時作爲棄子,丟車保帥,以保住百歌集團旗下其他產業,後來一步步的現實,也確實如同周子言預測的那樣。
不過,話說回來,錦湖苑被棄,絕對不是周子言的建議,周子言也不會去做出那樣的建議。
有沒有爲難周子言,江雪雁心裡清楚得很,所以,江雪雁絕對不相信周子言的話:“子言,你用不着安慰我,我知道,你現在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好好的看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
“你過來,就是爲了來安慰我的吧,沒這個必要。”周子言呵呵笑道。
江雪雁嗔道:“我也就是實話實說,對了,這幾天,爲什麼你都不去看我?”
“忙唄……”周子言苦笑道。
周子言當然有去看過江雪雁,不過,有兩次過去,江雪雁都已經睡得很熟,尤其是昨天晚上,江雪雁更是不知道周子言去過。
但周子言也懶得說明,省得惹來過多的麻煩。
“子言,爲什麼我會感覺到你離我越來越遠?”江雪雁輕輕地問道:“是不是那天在總部,我的所作所爲都讓你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