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苦笑起來:“阿姨,你們真的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跟明珠,一直以來就只是上下級關係,挺普通的那種,再說……阿姨你這條件,恐怕我還得奮鬥二十年……”
冉春香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小周,我這是最低的條件,當時,我們家明珠,可是主動放棄江大老闆跟了你,我們一家可都後悔死了,你可別說這點兒條件都做不到啊!”
周子言轉頭看了看已經暈頭轉向的夏明珠,笑道:“阿姨,我覺得吧,今天我過來還真不是談這事兒的,就是想過來蹭頓飯而已,如果阿姨和叔叔覺得不方便,我這就……呵呵……”
冉春秀惱了,一下子把亮子扔到沙發上,惱道:“小周,你既然這麼不對付,我也就實話跟你說吧,小區裡面好幾個老太太都在打聽明珠的事兒,要不是我擋着,現在還用得着跟你浪費這些口水。”
硃紅豔也在一邊幫腔:“小周,我可是聽說了啊,據說,你跟江董之間,也是不明不白的玩曖昧,我可告訴你啊,你可別想腳踏兩隻船,吃個碗裡的還瞅着鍋裡的。”
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事情,對普通來說,知道的還是比較少,不過,冉春秀和夏青山“江董”這兩個字都很是敏感,周子言跟夏明珠都是在百歌集團任職,而百歌集團的江董,這一家人哪個不知道。
既然是江董,那就是夏明珠的上級,也就是比夏明珠更有錢的主兒,周子言跟江董玩曖昧,這話從硃紅豔嘴裡,夏青山跟冉春秀心裡都禁不住一沉,江董啊,這個周子言居然能夠跟江董玩兒曖昧,會沒有錢?
在冉春秀和夏青山,以及夏秋實看來,能夠跟江董玩兒得起曖昧的人,那是什麼人,那是一定得比江董更有錢的人!
比大名鼎鼎的江董更有錢,這是什麼概念?
冉春秀腦子轉得快,當下趕緊笑道:“小周,阿姨嘛,也就是這麼一說,這也是爲你們將來好,其實,你要真的只是一個人,我們還可以考慮讓你入贅過來……”
冉春秀這麼一說,硃紅豔叫了起來:“媽,那怎麼能成啊,讓小周入贅,你讓我們住哪兒去……”
這房子,這房子裡的用具,什麼都是夏明珠的,讓周子言入贅過來,那豈不是引狼入室,自己把自己逼走,還有,夏明珠的那部車子,自然也就沒了夏秋實的份兒,想着這些,硃紅豔自然着急起來。
當然了,硃紅豔到底沒有冉春秀的腦子轉得快,要是能知道冉春秀的想法,硃紅豔也就不會這樣着急了,說不定,還會拍手贊成呢。
其實,冉春秀是這樣想的,既然周子言這麼有錢,又在跟江董玩兒曖昧,那麼,這個有錢的主兒,肯定不是不能讓江家得了去,再說了,只要周子言入贅過來,那也就成了夏家的兒子,確切的說,是成了夏家的一顆搖錢樹,到時候,什麼房子車子票子,還用得着發愁他不會拿出來?
就憑着這一點兒算計,冉春秀自然是比硃紅豔老辣得多了。
只不過,冉春秀什麼都計算到了,偏偏沒計算到一樣,周子言不是跟江雪雁在玩兒曖昧,也絕對不會比江百歌更有錢,最關鍵的一點,周子言現在是在敷衍夏明珠,出於周子言自己的目的,在敷衍夏明珠,無論如何,周子言都沒有要娶夏明珠的意思,更不會入贅到夏家來。
周子言聽着,心裡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再也不願意在這裡呆下去了,當下站了起來,淡淡的笑了笑:“阿姨,夏叔叔,秋實哥,我還有些事,我得走了,呵呵……”
夏明珠也跟着站了起來,依舊緊緊地挽着周子言的胳膊,一臉卻是說不出來的複雜神色。
冉春秀跟夏青山都是大吃了一驚,不是說好的過來提親麼,怎麼說走就要走了,而且,看周子言的神色,那意思堅定得很。
這可如何是好,一個比江百歌都有錢的主兒,一顆夏家的搖錢樹,一隻煮熟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
冉春秀朝夏青山和硃紅豔努了努嘴,暗示他們公媳兩個一起上,無論如何,也得要把周子言留下來,一定要把這事情弄到妥當才成。
殊不知夏青山以爲老太婆是讓他送客,而硃紅豔則根本沒去注意婆婆的暗示,見周子言要走,硃紅豔還巴不得呢,要不然,周子言要真的答應入贅過來,自己的一番心血,豈不是白搭了。
所以夏青山只好也跟着站了起來,勉強笑着說道:“小周有事要忙,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有空,就常過來坐坐啊……”
被冉春秀怒目瞪了一眼之後,夏青山還頂了一句:“看什麼看,人家小周,忙的是大事,你耽擱了人家的大事,你負得起這個責?”
硃紅豔更是連站都懶得站起來,衝着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的背影,假心假意的說了一句:“小周啊,下次有空,再來過來吃飯啊……”
等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都走出了門,估摸着應該進了電梯,冉春秀這才爆發出來,指着夏青山的鼻子,怒道:“我說你們一個個的豬腦袋啊,你們也不想想,能讓小周入贅過來,能虧着你們麼?”
硃紅豔很是不服氣,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偏心,就知道向着明珠,小周入贅過來有什麼好?你們知不知道這傢伙整我整得有多慘,整整三個月的工資啊,都讓他給扣了,你讓他入贅過來,是想讓我們都讓他踩着過日子?”
硃紅豔被扣了三個月的工資這事兒,一家人都知道的,也曾在家裡一起討伐過周子言,但現在,冉春秀卻徹底改變了立場。
“我說你們是豬腦子,你們還不承認,就你那德性,媽還不知道,那有些事,是能夠讓你到處去炫耀的啊,別說是小周,如果是我,三個月的工資都扣得少了……”
硃紅豔大叫道:“我就說嘛,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偏心眼,人家小周都還沒答應呢,你們一個個就都偏向他了……”
說着,硃紅豔再次伸出手來,在悶不做聲的夏秋實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後幾乎是哭喊着說道:“夏秋實,你個慫貨,你看看你看看,一個個的,都把你老婆欺負得什麼樣子了,你要是個男人,就站出來給我說句話啊……”
“有話就好好說吧,吵什麼吵,這成什麼樣子啊?”夏青山沉聲喝道。
只沒想到的是,夏青山不站出來說話還好,他才說這一句,一時之間,老婆、兒子、兒媳,全都把氣撒到他的身上。
“你個死老頭子,你吼個什麼勁兒啊,我讓你攔着小周,你到好跟我裝聾作啞……”
“爸,我同意紅豔的意見……”
“你個老不死的,就知道吼吼吼,沒有我們拼死累活得掙錢來養你,你吃什麼,喝什麼,這個時候你倒好,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亮子在沙發上蹦蹦跳跳,一邊叫道:“……鬥地主嘍……鬥地主嘍……鬥老不死的地主嘍……”
米蘭春天合租屋。
周子言打開門,把夏明珠讓了進來。
廚房裡面,樂小陶正在煮飯,見到周子言回來,憔悴了許多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子言,回來了……哎喲,明珠姐也過來了……”
很親暱,很是隨便的問了一句,就像是先回來的媳婦兒,隨意問一聲後面回來的老公,和老公帶回來的朋友一樣,很平淡,但很真實,也很溫馨。
周子言苦笑了一下,答道:“小陶,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加班?”
夏明珠則是不知所謂的敷衍了一下,自顧自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這一段時間,樂小陶幾乎每天都在加班,不過,精神不錯,就是人憔悴了些,也瘦了一些。
樂小陶了了的一邊炒菜一邊答道:“這兩天剛剛做了個計劃,有些細節不大好,所以帶回來,一邊休息一邊修改,對了,你們都還吃飯吧?”
從夏明珠的家裡出來,兩個人都再也沒心情去吃飯,直接就回來了。
看周子言一副苦瓜臉,樂小陶笑了笑:“幸好我多準備了些,就怕你餓得慘了!”
周子言聞着飯菜的香味兒,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但見飯又還沒熟,只得笑道:“什麼計劃,能不能拿給我先看看?”
樂小陶笑了笑,順手從竈臺上拿起一疊沾了幾滴油污的紙張,轉身出來遞給周子言,笑着說道:“就是這個,你先看,待會兒我叫你吃飯。”
樂小陶的這個計劃,又是爲一家工廠廠慶做的,並沒有太高的要求,周子言拿着樂小陶的計劃,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一邊看,忍不住讚道:“好啊,你這計劃不錯啊,用最少的錢,做最大的事,一個工廠的廠慶,能做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已經盡善盡美了,呵呵……”
樂小陶在廚房裡面一般忙,一邊說道:“你先別捧我,就我這個計劃,能不能讓那家工廠通過,還得兩說呢,你最好幫我看看,務求做到盡善盡美。”
夏明珠看着周子言跟樂小陶兩人一唱一和,一問一答,其樂融融,再與剛剛在自己家裡的那個情形一比,夏明珠沒來由的嫉妒起來。
嫉妒樂小陶,也不知道樂小陶到底哪點兒比自己好,周子言跟她在一起,就顯得快樂許多,也親近了許多,放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似的。
只是夏明珠不清楚的是,周子言並非是要故意冷落她,只不過是周子言看到一份好的計劃,不由自主的就投入進去了。
如此一來,周子言在無意之中,倒是給樂小陶招來不少的麻煩。
周子言看了幾遍樂小陶的計劃,好不容易纔找到兩三處小小的瑕疵,又拿出筆來,按照自己的意思,劃去需要修改的部分,然後把自己的意思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