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雁也是嬌羞無比,嗔道:“楊媽媽,我真跟子言是親兄妹,您老人家……”
李春秀再次看了看江雪雁,這才疑惑的問道:“不對啊,我看你們兩個纔是天造地設的夫妻,怎麼會是親兄妹,你們確定沒弄錯?”
不等周子言跟江雪雁兩人回答,李春秀滿臉疑惑的轉過身去,端起木盆,要回到屋裡做事,不過,走了兩步,李春秀又回過頭來,很是慎重的說道:“你們兩個,還是別哥哥妹妹的叫着,別人都當你們是一對兒,我們這兒窮鄉僻壤,很容易就會遭人笑話……”
說完,李春秀這纔回到屋裡。
等李春秀進了屋,江雪雁這才紅着臉跟周子言說道:“子言……楊媽媽她……老得有些糊塗了吧……”
周子言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概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在我面前表現得太過親熱,讓他們一直都有誤會吧,再說你剛剛那樣抱着我,誰還不會以爲你……誰還不會朝着那方面去想?”
江雪雁紅着臉也是苦笑道:“看來,他們的誤會還挺深的啊,這以後……”
周子言淡淡的說道:“這以後,你還是別在他們面前跟我叫‘哥’,你得知道,在這樣的鄉野山村,就算是兄妹再好,也絕不能有你這樣的舉動,否則,可就真的要被人戳後背脊骨的。”
江雪雁想了想,點了點頭,紅着臉,羞羞的說道:“算了算了,在這裡,我就依你,一來順順這幫老人家的意思,再說了,也免得落個家教不嚴,冤枉被人戳指脊骨。”
頓了頓,江雪雁又才嫣然笑道:“子言,你還得滿足我一個願望……”
周子言詫異不已,問道:“你還有什麼願望?”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去醫院處理章董事的事情,從醫院出來之後,我曾跟你說過,我想叫你一聲‘哥’,你還沒爽快的答應過我呢,現在,你總可以滿足我這個願望了吧!”
江雪雁笑盈盈的說道。
周子言大皺眉頭,沉吟着說道:“這裡,現在……不合時宜吧……”
在周子言心裡,江雪雁要叫自己一聲“哥”,這是江雪雁應該叫,而自己也應該要爽快的答應的,只是之前那一次,中間的確出了諸多幹擾,而且那個時候,周子言顧忌着會帶給江雪雁更深的傷害,所以不願,也還不敢直接答應江雪雁。
到了這時,周子言已經向江百歌報了仇,也再沒了什麼顧忌,何況,看江雪雁的樣子,根本沒把自己報復江百歌的事情記恨在心,要滿足江雪雁這個願望,原本是簡單至極,也正是時候。
可現在的問題是,江雪雁是來幫江百歌做說客,是來要自己跟她一起回家的,江雪雁這一聲“哥”,要時周子言爽爽快快的答應了下來,那可不就是承認跟江百歌是一家人,就得跟江雪雁一道回去。
可是,現在,周子言怎麼可能有要跟江雪雁一起回去的意思——自己可是已經計劃好了,修葺完母親跟楊小婷的墓,就掉過頭到大涼山區去找樂小陶。
在最近這一段時間,跟周子言關係最爲深切的三個女孩子當中,與夏明珠這一段婚姻,算是完了,留給周子言的,除了欠了夏明珠一條命之外,周子言什麼也沒得到。
而江雪雁應該算是跟自己最親近,而且也最有感情的女孩子,只可惜,就算李春秀說自己跟江雪雁有夫妻相,周子言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爲江雪雁千真萬確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夫妻之事,周子言自然不敢胡亂去想。
因此,在這個時候,也就唯有一個樂小陶纔是周子言的去處——畢竟跟樂小陶之間,周子言是真正有個感情的。
所以,現在江雪雁又想要完成她的心願,要周子言爽快的答應一聲,周子言苦笑了起來。
江雪雁見周子言不肯,頓時搖着周子言的胳膊,嬌聲說道:“子言你就答應我一次吧,你可得答應我啊……你就答應我一次嘛……”
周子言苦笑了一陣,心中一動,說道:“你真是要這麼想,那也不是不成,而且,我有個很好的提議,你要肯聽,我包你滿意,如何。”
“什麼提議?你倒是快說啊……”江雪雁一見周子言這麼說,趕緊問道。
周子言笑了笑說道:“你說說,要是在我媽面前,當着我媽的面,你叫我一聲,我再答應你一聲,你覺得是不是特別**,特別有意義?”
江雪雁怔了怔,馬上又點頭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誒,也是,你說上次我來,哪怕到了她老人家墳前,心裡也是胡思亂想,更沒正正經經的去叫上她老人家一聲,這一次,我還真的應該好好的在她老人家面前,好好地跟她老人家說說話。”
頓了頓,江雪雁又噘着嘴,看着周子言,問道:“子言,你說,我要是見了你媽媽,我該怎麼叫她呢,叫她‘阿姨’,不對不對,她老人家是子言你的親生母親,我怎麼能叫‘阿姨’,還是叫‘娘’吧,嗯……也不對啊,叫‘娘’這顯得多生分啊,可又總不能簡簡單單的就叫一聲‘老人家’吧,哎呀,子言你說說,我到底該怎麼叫啊……”
周子言一怔,自己只是在一時之間想辦法敷衍江雪雁,沒想到江雪雁還真是認真了起來,一時之間,周子言哪裡想得到該讓江雪雁怎麼去稱呼自己的母親。
可眼下,要是不把這個問題給江雪雁解決了,江雪雁一定會纏着自己不放,當下周子言拍着腦門,冥思苦想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周子言才苦笑着說道:“這樣,你還是叫她一聲‘媽’吧,隨我叫,既不生分,又顯得親熱……”
“媽……”江雪雁高興不已,但卻又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我家裡也有一個媽……子言你說,我這又多出來一個媽,我家裡的媽,她又會不會不高興啊……”
江雪雁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可是觸動了周子言的痛楚,周子言頓時蹭的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願意不願意,隨你的便,我累了,也有些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說着周子言冷着臉,轉身進到楊均的房間。
江雪雁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又惹周子言生氣了,江雪雁立刻省悟,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母親吳美儀。
當下,江雪雁趕緊跟在周子言身後,連聲說道:“子言,對不起,是我不好……”
周子言跟江雪雁兩人進屋,偏巧,李秀春端了飯菜出來,見周子言虎着臉,江雪雁則跟在身後連聲道歉。
李秀春頓時沉着臉,對周子言說道:“小蘿蔔頭兒,你們這是怎麼了?你媳婦都這麼跟你說了,你幹什麼還拉着個臉呢,小蘿蔔頭兒啊,你要知道,媳婦兒,那是用來疼的,不是讓你對她生氣發脾氣的,還不趕緊的給你媳婦兒道個歉……”
周子言不敢跟李秀春頂嘴,當下順着李春秀的意思,說道:“對不起了,雪雁,是我不好……”
江雪雁雖然看出周子言還是有些勉強之意,當下苦笑一聲,答道:“算了,子言,你不計較就好……”
說着,江雪雁去幫李春秀端飯端菜。
進了廚房,李春秀還有幾個菜沒炒好,江雪雁便坐到竈前,幫李春秀添加竈火。
李春秀一邊炒菜,一邊笑着說道:“閨女啊,你也別太計較,小蘿蔔頭兒啊,就這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驢脾氣,不過啊,這小蘿蔔頭兒,可真的是個好人,跟他的媽媽一樣,心地善良得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呀,這輩子算是找對了人嘍……”
江雪雁直接往竈裡面添加了一些柴火,不曾想火不但忘不起來,還弄得滿廚房都是一股濃煙,只一下子,江雪雁便被薰得不停嗆咳,淚流滿面,不得不弓着身子,退出廚房。
只是這時周子言剛剛洗了腳,出來倒洗腳水,兩個人一見之下,周子言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江雪雁抹了一把臉,瞪着周子言,嗔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臉上長鬍子了?”
周子言忍住笑,說道:“你進過廚房,跟竈神打過交道,還是故意畫了花臉準備唱大戲?呵呵……”
江雪雁這才明白,應該是自己不懂這種土竈,弄得了自己灰頭土臉,滿臉花黑。
周子言一邊笑着,一邊拿了毛巾和洗臉盆,笑着說道:“去洗把臉,要不然,待會兒該笑掉楊媽媽的大牙了,呵呵……”
“可是廚房那邊……”江雪雁接過毛巾和洗臉盆,遲疑着說道。
“廚房那邊我去啊,還愣着幹什麼?”周子言一邊笑,一邊轉身去廚房。
周子言進了廚房,李秀春早已重新燒好了竈火,上竈炒菜,見到周子言坐到竈前,李秀春呵呵的笑道:“小蘿蔔頭兒,你這媳婦兒啊,應該是用慣了城裡煤氣竈吧,呵呵,像我們這樣的土竈,又烤又薰的,可真是難爲她了,……”
周子言笑了笑,這江雪雁,要說聰明能幹,溫柔善良,還真沒得挑,可就下廚房這一樣,江雪雁雖然也有些手藝,但卻既比不上樂小陶,也比不上自己,更比不上夏明珠。
不過,這也怪不得江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