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有錦湖苑在……”
不知道是誰低聲唸叨了一遍當日在周子言的帶領下,打擊一起發過的誓言。
不多時,會議室裡面竟然齊刷刷的涌起一陣浪潮:“有我在,有錦湖苑在……有我在,有錦湖苑在……”
好一會兒,於錦湖苑同在的誓言浪潮,纔在周子言的示意下平息下來。
周子言掃視了一遍依舊還有些激動的主要負責人,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們錦湖苑,目前陷入困境,這是在大層面上的變動引起的,而我們每一個人,在這種大層面的變動中,能夠發揮的作用,其實很小,說我,我們只能團結起來,扭成一股繩,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我們的作用,就會被無限放大。”
“我再次重申一遍,今天,林媛媛的事情,也許會發生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但是我想,我們即使被解除職務,被趕出錦湖苑,我們依舊可以昂着頭,挺着胸,因爲我們纔是錦湖苑真正的主人,是真正的爲了錦湖苑的興盛和前途着想!”
之後,周子言再一次宣佈了幾條人事任命,包括由財務部原來的組長,升任到財務部經理,等等。
這些事情,原本不是在手指眼的職權範圍之內的事,但是周子言既然親自解聘了林媛媛,其他的事情,周子言也就索性一併做了。
反正這些事情申報到總部,現在一是會被他們拖延,再就是很有可能會今天打發走一個林媛媛,明天又會再來一個張媛媛、李媛媛什麼的。
不如快刀斬亂麻,一刀切掉,還痛快一些。
散會後,周子言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直接跟於東南迴到他的辦公室。
自己親自解聘了林媛媛,又讓人封存了林媛媛經手的賬目,這不是小事,周子言預計,應該用不了多久,立刻就會有不少的人找過來。
周子言若是這個時候離開,不但於東南會頂不住,自己恐怕也說不清楚。
所以,周子言只能暫時留在錦湖苑,順便親自查證覈對錦湖苑的賬目。
至於下午就要支付出去的利息款項,到了這個時候,周子言反而不急了,急,也沒多大用處。
小余跟其餘兩個人,早把財務部的封存起來的賬目,送到於東南的辦公室,於東南本來還打算讓周子言就在他這裡查賬,但周子言拒絕了,讓小余等人,把這些賬目直接送到總經理辦公室,也就是江雪雁在錦湖苑辦公,自己曾經用過的那間總經理辦公室。
於麗麗見到周子言跟江雪雁,後面還有幾個人都抱着幾大紙箱東西過來,慌忙不迭的迎了上來。
見於麗麗有些慌張,周子言忍不住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於麗麗一邊跟在周子言身後,一邊答道:“周總,江總……江總他……”
周子言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的身後的江雪雁,忍不住問道:“江總她怎麼了?”
於麗麗怔怔的答道:“不是我們這個江總,是那個江總……”
“江昊然!”周子言的心一下子迅速的沉了下去。
於麗麗點了點頭,答道:“是的,那個江總,這兩天都是在開往例行早會之後,就會來這裡呆着……”
周子言轉頭看着江雪雁。
江雪雁倒是淡淡的一笑,說道:“是昊然哥哥過來了,正好……”
周子言卻皺着眉頭問道:“雪雁,這兩天昊然都來找過你?”
江雪雁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怎麼了?”
周子言皺着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你怎麼會讓他進你的辦公室?”
江雪雁微微一笑,答道:“也沒說過什麼啊?就是他跟我說,他現在在總部任職,但很缺乏實際經驗,所以要教教他,跟我一起學一學管理……”
周子言暗自嘆了一口氣,江雪雁善良,江百歌跟吳美儀又都沒跟江雪雁說過江昊然並非是她親生哥哥的事情,江昊然稍微對江雪雁賣一點兒好,江雪雁就深信不疑。
可是,要知道,江昊然絕非善類,據周子言知道,最近,江昊然還很頻繁的在跟夏明珠接觸,所以,江昊然跟江雪雁接近,所爲何事,周子言幾乎只需要用腳趾都都能想象得出來。
——江昊然肯定是在夏明珠的授意之下,充當夏明珠安插在錦湖苑真正的釘子。
跟江雪雁親近,往錦湖苑跑,肯定只是爲了更好地掌控錦湖苑!
林媛媛,周子言可以直接解聘,把她趕出錦湖苑了事,但江昊然呢,周子言趕不走,也不能趕。
除了江昊然在總部有職務之外,還是名正言順的股東,更何況,周子言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把江昊然從錦湖苑趕出去,豈不正是坐實了“要獨吞錦湖苑”這個把柄!
對江昊然,周子言要趕走,是不可能了,而且又不得不去面對,周子言也就只好硬着頭皮,嘆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往總經理辦公室走。
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周子言一眼就看到頭髮依舊有些斑駁的江昊然。
前一段日子,江昊然愁白了一頭黑髮,但是,自從周子言答應李安妮要幫助江昊然之後,江昊然把頭髮染了,但如此一來,稍不注意,江昊然的腦袋上的頭髮,便顯得有些斑駁雜離。
江昊然坐在以前周子言坐過的地方,見到周子言進來,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見到江雪雁,江昊然很快把那股不自然掩飾了過去,親熱的笑道:“小雪……”
江雪雁越衆而出,笑道:“昊然哥哥,你過來了,對了,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
江昊然很有些不情願地站了起來,笑道:“有什麼事,打個電話給我不就成了,還來找我!”
江昊然跟江雪雁說話之間,周子言跟小余等人放下裝着賬目的紙盒,周子言又打發走小余等人,這纔對許麗麗說道:“先去給我們弄幾杯咖啡,然後不管什麼人來找我,你都讓他來這裡。”
許麗麗點了點頭,正要走,江昊然卻叫道:“許助理,去給我把於東南叫來。”
在錦湖苑,一般的人叫於東南,最多也就是“於副總”,只有極少數的人,比如江雪雁,又或者周子言,有事情的時候,纔會這樣直呼其名。
而江昊然來了這裡,錦湖苑的人,都是看在江雪雁、周子言、以及江昊然手頭有股份是股東的份上,才叫他一聲“江總”,但背地裡,誰也不認爲江昊然跟錦湖苑有多大的關係。
因此,這樣對於東南直呼其名,許麗麗就很是反感,但是礙於江雪雁跟周子言都在眼前,許麗麗只得問道:“江總,有什麼事嗎?”
江昊然瞪了許麗麗一眼,不悅的說道:“讓你去就去,我讓他於東南來,難道沒事!你這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幹了?”
許麗麗看了一下週子言,眼裡一下子充滿委屈的淚意。
周子言也呵斥過許麗麗,但許麗麗聽着,心裡舒服,踏實,但是這江昊然雖然只是隨意這麼一說,許麗麗感到的,就是委屈、不痛快。
江雪雁阻止住江昊然,轉頭笑着對許麗麗柔聲說道:“麗麗姐,去叫一聲吧,我哥可能是真的有事。”
等許麗麗走了,江雪雁這纔跟江昊然說道:“昊然哥哥,你這麼說,很不好,這些員工,可都是我們錦湖苑最寶貴的財富,沒有他們,我們什麼也就沒有了,善待自己的員工,那就是善待自己的財富……”
江昊然嘿嘿的一笑,說道:“小雪,這是在責怪我,我當然知道工人就是財富,善待工人就是善待自己的財富,呵呵,不過,我這一進錦湖苑,就沒看見有人對我有過好臉色,尤其是她,這個什麼許什麼來着?”
江雪雁噗呲的一笑,問道:“誰沒給你好臉色了,他們這不是都挺忙嗎,總不能因爲來奉承你,耽誤他們手上的工作,對吧,還有啊,你既然想正正經經、踏踏實實的做事,這首先第一點,就是不能再有以前那種誰都得寵着你,擁着你的那種想法,知道了嗎?”
江昊然抓了抓腦袋,連連點頭,笑着答道:“是是是,小雪你教訓的是,不過,我看啊,在這些人面前,總該得有一種威嚴,要讓他們敬畏,對吧,不然的話,你讓他們做點兒事情,他們就推三阻四,拖拖拉拉,甚至是陽奉陰違。”
江雪雁笑了笑,說道:“威嚴,敬畏,昊然哥哥,你說得好,可是昊然哥哥你不知道,一個人想要有威嚴,讓別人敬畏,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做到,但最基本的一點是,你得先尊敬別人……”
正說着,於東南過來,但進到總經理辦公室,於東南第一個問的,並不是他江昊然,反而是一直都默不住聲,低頭整理着紙箱裡賬冊的周子言。
“小周,還有什麼事?”於東南很是隨意的問道。
周子言擡起頭來,淡淡的一笑,答道:“我這邊沒什麼事,你看看江總那邊。”
於東南這才轉頭對江雪雁說道:“江總,您有什麼事要吩咐?”
江雪雁笑了笑,答道:“我暫時也沒什麼事,是我昊然哥哥讓你過來的,你問問他有什麼事吧?”
於東南瞄了一眼江昊然,這才很是規矩的問道:“江總,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