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淡淡的說道:“對不起了,我實在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我想最好能夠調取現場的監控錄像,以及別人用手機拍下來的視頻,是非曲直,就能夠有個公斷了。”
盧所自然知道周子言是什麼人,什麼公斷不公斷的,早就不用說了,更何況那邊正主任有個交代,是他外甥自討苦吃,鄭主任都說了,這事兒他要親自過來處理,盧所這麼說,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很隨意的打個招呼之類的,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但周子言說得很是淡然,不但沒有懼怕的意思,還回答的不亢不卑,盧所反到一下子怔住了。
幸好這個時候鄭主任過來,滿面堆笑的說道:“小周,你也是過來辦證……”
一句話還沒說完,鄭主任的外甥大叫道:“二舅,盧所,就是這兩個人,你們抓他們啊……”
鄭主任不等外甥說完,猛地轉身,一腳踢在他外甥的屁股上,踢完,還沉聲喝道:“抓……抓你麻辣隔壁,誰不知道你這雜碎成天胡作非爲,你活該,回去告訴你媽,我讓她替我好好的管教管教,省得一天到晚到處惹是生非……”
本來盧所還想看看鄭主任到底要怎麼樣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想不到,鄭主任居然直接動上了手,真不知道鄭主任怎麼會這麼大的火氣。
只是盧所不知道,鄭主任所有的黑交易,都被周子言掌握了證據,要是周子言一個不高興,盧所要抓的,第一個就是鄭主任,鄭主任的外甥胡作非爲,惹上了周子言,鄭主任不火冒三丈纔怪。
被鄭主任和喝罵了一通,鄭主任的外甥頓時有些蒙了,指着還躺在懷裡裝昏迷的那女子,諾諾地說道:“二舅……他們……他們把香香都……都打的人事不省了,你還幫他們說話……”
鄭主任不等他外甥說完,居然又是一腳踢在女的身上,怒道:“到底是誰打誰,你以爲這麼多人都眼瞎,這麼多的監控,你說是誰打了就是誰打了,放屁,分明是你們想誣賴人家,想碰瓷,告訴你個小王八蛋,你們也就這本事,就這德行……”
這時一個警員拿了一個文件夾過來,低聲跟盧所說了幾句,盧所淡淡的點了點頭,一副早就瞭然的樣子,揮了揮手,打發走警員,隨即轉頭看着周子言,問道:“我們調查過所有的證人證據,都顯示這事情跟你們沒關係,不知道你們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和要求?”
早前,鄭主任不明所以,報了警,也算是立了案,既然是立了案,本來應該將雙方當事人帶回去做詢問、筆錄,以便結案和處理。
但一來鄭主任出面打了招呼,這事情本身又不賴周子言,如果周子言沒有特殊的要求,盧所自然也就只當沒事了。
除了依舊能夠從鄭主任那裡拿到一些好處之外,還少了不少的麻煩。
——誰願意多事,尤其是跟周子言這樣的有錢人一起多事。
周子言笑了笑,答道:“也談不上什麼要求,只不過,我們今天都是高高興興而來的,碰上這倒黴的事兒,掃興而已……”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追究了,那好,希望你們能夠繼續遵守秩序,別在鬧事,呵呵,祝兩位白頭到老,子孫滿堂,呵呵……收隊……”
盧所生怕再呆下去,周子言又會改變主意,提出一些苛刻的條件來,到時候,自然又多了不少的麻煩。
所以,乘着周子言還沒說出條件,盧所立馬收隊閃人,至於鄭主任的外甥,他們是親戚,交給他處理好了。
盧所一走,鄭主任也勉強鬆了一口氣,指着還蹲在地上外甥,喝道:“還不快滾,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想來是鄭主任的外甥怕了,當下叫醒裝腔作勢的那女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灰溜溜的離開。
等鄭主任的外甥走遠了,鄭主任這纔對周子言說道:“小周,對不起了,都是這不懂事的小王八蛋搞事,還請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
對於鄭主任的外甥,到了這個時候,周子言也懶得去計較了,小毛蟲一個,跟他一般見識,實在沒意思。
不過,周子言倒是有些好奇,鄭主任的外甥,好歹也是鄭主任的外甥啊,他要拿個結婚證,直接跟鄭主任說一聲,這樣的好事,鄭主任還不直接就把結婚證辦好,遞到他手裡,幹嘛非得跑到民政窗口面前來自討苦吃!
看出周子言的疑惑,鄭主任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外甥,叛逆,你說要是他爹媽同意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就這點事,還用得着他來操心,唉……”
鄭主任說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周子言淡淡笑着點了點頭,那女子一臉驕橫,只是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他爹媽要是同意纔怪。
他爹媽不同意,鄭主任的外甥,也就只好連鄭主任一起瞞了,直接到窗口上來登記結婚。
閒聊了幾句,鄭主任這才說道:“對了,小周,你看,光顧着說道,都耽誤你不少的時間了,你們也是來拿證是吧,你跟我來……”
說倒耽誤了不少時間,周子言忍不住苦笑了起來,經過剛剛這一陣折騰,前面都排了二十來個人了,估摸着要輪到自己,少說也還得小半天,可現在,時間,對周子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要是有“後門”走走,周子言當然也不介意。
當下,楊均依舊心不在焉的到座椅上去看着電視玩手機,打發時間,周子言拉了江雪雁,跟在鄭主任身後,進了電梯,直接上了二樓。
很快,鄭主任便把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帶到民政局局長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隨即進去打了一個招呼,大約過了不到一分鐘,這纔出來,讓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進去。
周子言才一進去,就有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沙啞着聲音道:“周……周子言是吧,呵呵……請坐請坐……是來辦理登記結婚的手續的吧,材料呢?”
周子言讓江雪雁把周子言和江雪雁各自的戶口薄以及身份證和其他證明,一股腦子的遞給了那個男子,笑了笑,說道:“有勞你了!”
“哪裡哪裡……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那人一邊接着證明材料和證件,很是熟練地看了一遍。
他本來是不認識周子言的,但剛剛鄭主任進來跟他打過招呼,說是鄭主任自己的親戚,來辦結婚證了,他跟鄭主任也不算是外人,辦理起來,自然會是格外用心。
見證明材料上的名字和申請表格上的字符合無誤,那人這才收好材料,笑着說道:“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着,那人拿着周子言跟江雪雁兩人的材料出去。
就算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留在這裡,只是江雪雁既害羞又緊張,勾着腦袋,不時偷偷地瞄上週子言一眼,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倒是周子言,一邊呵呵的笑,一邊拉住江雪雁的手,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在江雪雁臉上划過來划過去。
兩個人幾乎只覺得只過去了片刻,那人手捧了兩本結婚證,堆着笑臉的回來,又把兩本結婚證和材料遞給周子言,笑着說道:“這是結婚證和你其他資料證件,收好了,呵呵,祝兩位白頭偕老……”
周子言把證件接了過去,遞給滿面紅霞的江雪雁收好,然後拿了紅包和喜糖,放到辦公桌上,笑着謝道:“多謝了,吃糖……吃糖!”
“哪裡哪裡……我們本就是爲……爲民服務的……”那人順口溜一般的回答着,但隨即將紅包收進辦公桌的抽屜,周子言的喜糖則堆放到桌上。
整個過程,也就十來分鐘,這個後門走得,當真讓周子言節約了不少的時間。
到大廳裡面叫了楊均,一路出了綜合辦公大樓,周子言和江雪雁各自看着自己那一個結婚證,兩個人的大頭合影照上被印了一個鮮紅的大鋼印,江雪雁這纔想到,她跟周子言是合法夫妻了!
江雪雁此刻表現得特別文靜和溫柔,從出了綜合大樓到現在,都一句話沒說,臉上也一直洋溢着幸福和緊張期待的表情。
在上車之前,楊均忽然間很是兇橫的瞪了周子言一眼,把周子言和江雪雁嚇了一跳,周子言趕緊問道:“均哥,怎麼了?我哪裡不對麼?”
楊均點點頭,沉聲說道:“是啊,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弟妹能走到今天,是經歷了多少苦難,哼哼,這以後,你要是敢欺負我弟妹,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周子言趕緊說着:“均哥,看你說得我怎麼還不知道要該怎麼樣去珍惜我這老婆麼……”
這話,周子言說的的確是心裡話,就算是江雪雁也知道,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那可的確是經歷了千般磨難,萬般辛苦,到了現在,周子言當然會百般珍惜這段天賜良緣的。
楊均當然也知道周子言說的是真心話,但仍然是板着臉,嘴裡說道:“我弟妹這麼漂亮,哼哼,就算是我,我也嫉妒,真的是一顆好白菜,着實被一頭豬給拱了……”
周子言和江雪雁一怔,這才知道楊均是說笑的,不由得訕訕了起來,周子言嘿嘿的笑着答道:“均哥,你這嫉妒,也是真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