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費開口就要五萬,估計強拆都沒碰到過這麼敢要價的。
什麼莫名其妙醒來發現自己走錯了房,什麼稀裡糊塗的多了個女朋友。凌輝說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發生的概率比意外懷孕都低……整件事兒說白了,就是有人看上凌輝人傻錢多有便宜佔,能咬一口是一口。
我的想法,非常的簡單。我跟凌輝大概講了講,由我,假裝凌輝的女朋友出面去洽談。再由假裝凌輝女朋友的我,想辦法戳穿騙子的假面具。此時此刻,對着惡勢力低頭是完全行不通的。如何從根本上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纔是解決問題的重中之重。
凌輝被我徹底侃暈,他胡亂的點頭稱是。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後我和凌輝就藉着“遛彎”的名義從家裡跑了出來。凌輝按照我的吩咐,約了他的“女朋友”出來聊聊。
凌輝的智商心力,估計都浪費在跟我鬥智鬥勇上面了。一旦處理稍微難纏些的關係,凌輝都像難產一般費勁。凌輝站在我的左邊,他表示很擔心:“金朵……你說的辦法,能行麼?不然的話,乾脆給她錢好了。大不了,我回家被我媽揍一頓。”
“放心吧!”我篤定的用石膏手拍拍凌輝的肩膀:“相信我,妥妥的。”
凌輝對我的話表示極度不信任:“就是因爲你這樣說,所以我纔不放心啊!多數情況下,你越是說的肯定的事兒,越是不靠譜。”
雖然凌輝極力將情況渲染的凶神惡煞,不過我覺得,我的辦法那是相當的靠譜……哪怕是不靠譜的,也一定會是我最省錢的。
凌輝所在的大學,是全國知名的鍍金學府。學費住宿費生活費,費費高貴。金燦燦的校章美其名曰“國際關係學院”,可事實上,教出來的卻是一幫連人際關係都處理不明白的敗家子兒。
在這羣敗家子兒裡,凌輝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熊孩子中的航空母艦,敗家子兒中的戰鬥機。不知道凌輝跟哪個哥哥學“沒錢拜神,有錢敗家”的理論,因爲這句話,凌輝敗家敗的異常心安理得。
按照凌輝的話說,錢嘛,就是用來揮霍的。花出去的才能叫做財產,不然,只能算是遺產……冤大頭成這樣,不坑凌輝,都算騙子沒有專業精神。
我和凌輝先到了約定地點,市裡醫院對面的奶茶店。凌輝沒心沒肺的喝着奶茶,他呲牙笑的時候我恨不得想動手抽他:“金朵,你嚐嚐他家的蛋撻,做的那叫一好吃。我吃了這麼多家的蛋撻,這個是唯一一個……你打我幹什麼?”
“我不打你,你是真記不住我文武雙全啊!”我憤慨的揮舞着手臂毆打着凌輝的腦袋:“你是來吃蛋撻的麼?你是來吃蛋撻的麼?都火燒屁股了,你還惦記着吃?”
凌輝小心避開我手掌的蹂躪,他吊兒郎當的調侃道:“不還有你呢嗎?兄弟是手足,青梅是屁股……金朵,你算是我的屁股。火燒我的屁股,不就等於燒你麼?燒在我身,疼在你心。”
我懶得和他胡扯,陰沉着臉沒說話。坐在一旁的凌輝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哈哈大笑:“大屁股金朵!哈哈哈!”
“滾!”
我們兩個在自我吹捧和彼此厭棄中渡過了10分鐘左右的時間,凌輝的“女朋友”宋小玉才姍姍趕來。
“你們早來了啊!”宋小玉知道我是凌輝的女朋友,她熟絡的絲毫不覺尷尬:“點吃的了沒有?”
奶茶店的方形桌子,我和凌輝坐一面,宋小玉自己坐一面。幾乎在宋小玉落座的同時,我便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濃重外圍女氣質。高胸細腰大屁股,錐子小臉大眼睛……長的真我勒個去。
宋小玉叫來服務員,她點完餐食後,笑說:“這家店的蛋撻做的特別有名,你們要不要來一份?”
他們國際關係學院出來的一個兩個怎麼就認吃呢?
“不用了。”我的話凌輝總算聽進去了,他笑眯眯的挑明話題:“小玉啊!我們今天來,是想說說……”
“孩子的事兒,是嗎?”宋小玉的指甲修剪精緻,她擰開lv手袋從裡拿煙出來爲自己點上:“凌輝,咱倆的事兒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就要五萬塊錢,你把錢給我,我把孩子處理掉。”
宋小玉話說的簡單,可“處理掉”兩個字兒卻聽的我心驚肉跳。即便手指不方便,我還是掙扎的握住了宋小玉手腕。
在宋小玉滿頭霧水的表情裡,在凌輝莫名其妙的眸色中,我儘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壞笑:“小玉啊!這個孩子,你一定不能處理掉啊……”
“金朵?”
我沒理會凌輝無助的呼喚,滿臉誠摯的勸道:“小玉啊!孩子既然有了,那就生下來吧!凌輝養的起……以凌輝的經濟實力,別說養孩子了,連你也養的起……”
“金朵!”凌輝的臉登時變的煞白,慘無人色:“你胡說八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