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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欽賜令牌,那進入軍營自然不屬違反軍紀。那兩人中的一個,當即帶着徐元興來到了燕北飛的住處前。
燕北飛這位都尉的房子和其他士兵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徐元興敲了敲門,待到裡面的人應了一聲,打開門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訝異之色來:“妹夫?你怎麼來了?”
“有些事想請教你。”徐元興微微一笑道。
“快進來吧。”燕北飛已經想起他這個未來妹夫手裡有一面金牌,是以對他能進來並沒有感到什麼吃驚。
待到徐元興進來,坐下後,這位似乎剛剛在處理軍務的燕都尉這才問道:“什麼事,竟然讓你特意跑過來問我?”
徐元興當下把跟羽子昂之間的恩怨和那個兵演戰約簡略說了一遍,燕北飛邊聽,臉上已漸漸地露出了一絲冷笑。待到徐元興說完,他頓時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這羽子昂的爲人我早就聽說過,他的弟弟羽朝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羽劍一生了這對兒子,絕對有他好受的!妹夫,你放心,不就是校場兵演嗎?到時候哥哥陪你去,保管讓那羽子昂吃不了,兜着走!”
徐元興笑道:“我此來雖然是爲了戰約之事,不過卻不是來請你幫忙的。”
燕北飛詫異道:“不找我幫忙,那你過來幹什麼?”
“若是找你幫忙,就算勝了羽子昂,也不能叫他心服口服;何況,我想狠狠落落這小子的臉面。他爲了逼我現身,膽敢和他那個弟弟公然羞辱我,那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徐元興冷冷一笑,“我要在三日後,兵演之日,當着軒瑤的面,好好把這筆帳跟他算算!”
燕北飛頓時大笑起來:“若是能當着軒小姐的面,當衆落了羽子昂的臉,絕對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最好還能將軒小姐追到手,那無疑是在這小子的心窩上狠狠捅了一刀,絕對能讓他痛苦到發瘋的!”
“喂喂喂!”聽他越說越離譜,徐元興忍不住截斷他的話說,“你可是我的大舅哥,怎麼能慫恿我去追別的女人?你就不怕你的三妹找你麻煩?”
“這我倒是忘了……”提到燕茗,燕北飛頓時就收斂了一些,“不過那羽子昂和羽朝陽兄弟竟然敢當衆羞辱你,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明是連我燕家堡都給搭了進去,讓那些人看我們的笑話!這件事,絕對就不能這麼善了了!”
徐元興看了他一眼,有意無意地說道:“不然還能怎麼辦?如今,在這皇城中,朝廷上,我們已經和明月樓鬧的不可開交,只差撕破臉皮,要是在和劍宗交惡——”
燕北飛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冷笑了一聲,胸有成竹道:“妹夫,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去做便是了!老實說,雲州明月樓和羽州的劍宗,我們燕家堡從來都不放在眼裡!若不是老祖宗不想破壞如今九州的大格局,這兩大勢力真要是想騎到我燕家頭上來撒野,哼哼!”
“怎地?”
“就是滅了他們,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燕北飛傲然道。
徐元興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心中卻也不相信燕家能有這個實力,同時對抗兩大超級勢力。
燕北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多嘴了,當下岔開話題說:“對了,你既然不是找我來幫忙的,那你來這做什麼?”
“問件事。”徐元興說道。
“什麼事?”
“皇陵衛的大帥,可是我們燕家的長輩?”徐元興問道。
燕北飛詫異地看着他,反問道:“你竟然不知道?”
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
見徐元興一臉疑惑的樣子,燕北飛頓時就有些苦笑不得:“原來你真的不知道皇陵衛的大帥,就是‘燕凡’這位大爺爺!”
“我對這些事知道的的確不多。”徐元興此時已經放下心來,“不過既然是燕凡這位大爺爺,那我就不擔心三日後的兵演,羽子昂會在兵源上對我使詐了。”
燕北飛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想了想,忽的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這纔看向徐元興道:“妹夫,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很不符合羽子昂平時的作風嗎?”
徐元興聳聳肩說:“我本來就對他不熟悉,哪知道他平時幹壞事是怎麼個做法。”
“不對勁!”燕北飛搖搖頭說,“很不對勁!依着我對羽子昂的瞭解,被你設計行了跪拜之禮,還是當着軒小姐的面,這恐怕讓他連殺你的心都有了,怎麼會選擇這樣的戰約?依着他的性格,應該是想盡辦法要找機會來弄死你纔對!可是若是在校場,又是動用皇陵衛,他就絕對沒有這個機會,因爲大爺爺是絕對不可能由着他胡來的,何況是想借機幹掉你。”
徐元興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說大舅哥,你就別想太多了。既然大爺爺就是皇陵衛的大帥,那他就絕對沒辦法在兵源的配置上陰我。除開這點,不論他玩什麼花樣,我都不會怕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總覺的其中好像還隱藏着更大的貓膩。”燕北飛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而,也只好悻悻地坐了回來,“不過,說真的,羽朝陽竟然被人給閹了,這實在是聽得我心頭大爽。”
徐元興詫異道:“他們又沒有惹到你,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幸災樂禍似的。”
燕北飛哈哈一笑道:“這兩兄弟這些年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尤其是羽子昂,爲了追求軒小姐,幾乎曾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看看他是怎麼與曹仁軒鬧起來的,你就該知道,他的人緣有多麼的差了。”
徐元興想到曹仁軒對羽子昂的那一通臭罵,當即笑着點了點頭。
“那羽朝陽雖然比他這個哥哥低調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燕北飛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繼續說道,“你大概也知道了,他對三妹很是癡迷,即便知道她已經與你訂了親,也一直是沒有死心。還曾經帶着劍宗的長老來燕家堡鬧過一陣子,惹得父親和大伯、三叔都怒了,這才收斂了一些。”
徐元興知道燕北飛這是因爲顧忌自己的感受,所以隱去了許多話,但僅憑羽朝陽竟然能同時惹怒燕家如今的三大中流砥柱,就知道他當時肯定是幹了不少的損事。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大舅哥,你知道是哪個閹了羽朝陽的嗎?”
燕北飛一愣:“哪個?”
但他看到徐元興笑嘻嘻的樣子,立刻就反應過來,大驚失色道:“妹夫,你該不會說,這件事,是你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