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熱血輕狂時,策馬走山河,路遇不平事,亮劍藏刀,管你是天王老子,也敢鬥上一鬥!
六十匹青鬃馬,馬踏山河,塵土飛揚,從城門口揚長而出,往北直奔安樂郡方向。
“沒想到,這大塊頭竟然也來了!”馬隊中,一個相貌陰兀的男子瞥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徐元興二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來,“真是地府無門自來闖,等到了安樂郡,老子就先解決了你們兩個!”
此人正是徐元興一直找尋不得,隱匿在人堆裡的那個黑衣殺手——萬燈。
同行的人,除了原本就認識的幾個,極少有交流,大家都是跟隨着前方的馬隊,默默趕路。
身邊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衝着“冰風谷”裡的天材地寶而去,一旦進了那裡,相互的廝殺在所難免。
“對了,小白臉。”馬隊跑了一陣,王寶寶才突然想起來,“你背個黑鐵桶來做什麼?”
徐元興笑道:“不是一個,是兩個!至於什麼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王寶寶困惑地撓了撓頭,但見徐元興笑得高深莫測的樣子,便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諒你也搞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徐元興笑笑,四下裡瞅了瞅,但見馬隊已經遠離了“福臨城”。按照地圖上標註的距離來看,一天半以後,就會進入那片大名鼎鼎的“土匪窩”。
對於有着虛級高手坐鎮的“土匪窩”,他不感興趣是不可能的:“喂,寶寶,你對那‘土匪窩’瞭解多少?”
王寶寶瞪了他一眼:“以後,問俺問題,要叫俺寶爺!”
“好的,寶寶。”
“還有,有女人在場的時候,絕對,絕對不許叫俺寶寶!就算不叫寶爺,也要叫俺寶哥!”
“沒問題,寶寶。”
“恩!”王寶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一句讓徐元興吐血的話來,“那個什麼‘土匪窩’,俺不太瞭解。”
“不會吧,你大伯消息那麼靈通,你會一點兒都不知道?”徐元興不相信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王寶寶撇撇嘴說:“俺是真想裝知道,可惜,俺是真的不知道!你也不想想,俺一心鑽研在煉丹上,哪有功夫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
馬隊的前進速度很快,一路上,竟然完全沒有碰到劫匪,第一天晚上,他們就在途中的一個村落裡歇了腳。
第二天傍晚時分,馬隊開始進入一片原始森林。
領隊的鏢頭已經明顯放緩了馬速,而同行的那些鏢師,也紛紛抽出了各自的武器,全神貫注地戒備着。
這片原始森林,就是大名鼎鼎的“土匪窩”,一個連官軍都不敢來圍剿的地方。
“氣氛,看起來有點緊張啊。”徐元興暗暗驚訝,照理說,既然福臨商會敢大包大攬地收錢,那麼這一條線路,就算有劫道的土匪,也該是他們早已擺平了的。更不用說,這號稱雁過拔毛的“土匪窩”了。
明知道這裡必然有土匪劫道,如果沒有事先擺平,他們怎麼敢開這條線路?就不怕砸了商會的招牌?!如果擺平了,那眼下這些鏢師,怎麼又是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
想不通啊。
放緩了速度的馬隊徐徐在這條雜亂的道路上前進着,這條路,地圖上並沒有明顯的標註,絕對不是官道。而且看地面的車轍印子和雜亂的泥土,應該是一條被人“走”出來的小路。
同行的衆人,大概是受了鏢師們的影響,此時也是一個個一手搭着兵刃,一手牽着馬繮,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了。
王寶寶最受不了這種氣氛,太壓抑了,他忍不住鬼吼了一聲:“他媽的!不都是談好的價錢麼!要收錢就快點來收!要是現在不來,到時候就別怪俺寶爺的斧頭不講情面了!”
他這一聲嘶吼,夾帶着內息,有如滾滾雷聲,向四面八方傳遞出去。
領隊的鏢頭頓時臉色一變,扭過頭來,呵斥道:“閉嘴!”
王寶寶大怒,眼睛刷的一下瞪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抄背後的紫金板斧。
徐元興趕緊一把拉住他,向鏢頭賠笑道:“不好意思,我這朋友天生牛脾氣,沒事就喜歡發瘋。大概是受不了這種緊張的氣氛,忍不住發泄了一下,鏢頭見諒,見諒——等到了安樂郡,我請大家喝酒,權當賠不是了。”
王寶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就要發作。
徐元興趕緊小聲勸道:“我說你低調點成不成?我喊你寶爺了,寶爺,拜託,現在這種時候你發瘋,真想讓我們兩個成爲衆矢之的嗎?”
“哼,小白臉!你膽子真小!”王寶寶哼了一聲,雖然不去拿那柄板斧了,但臉色卻一直黑着。
跟在後面的萬燈看到這一幕,心裡頓時嗤笑了一聲:這大塊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點,是一點腦子都沒有。旁邊那個小子,雖然有腦子,卻是沒有本事。要收拾這兩人,對自己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有徐元興軟話賠罪,加上這鏢頭也有點知道王寶寶的身份,當下冷哼了一聲,也不再計較。
馬隊繼續放慢了速度前進。
又走了兩裡多路,突然,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凜,因爲他們分明聽到了一種與四周環境極不和諧的聲音。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兵器出鞘,嚴正以待!
一陣大笑聲從前方傳來,兩側茂密的樹林裡,“嘩啦啦”一下衝出幾百個手持兵刃的漢子,這些的人額頭上,都綁着一條紅色的綢帶,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着馬匹上的衆人。
“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敢在爺的地盤上叫囂!”一個身着輕甲,披掛着一件黑色披風的漢子排衆而出,眼神不屑地掃過衆人,嘲笑道,“怎麼,現在不敢吭聲了?不是叫囂着要見爺嗎?爺來了,有膽子的,站出來讓爺瞧瞧!”
徐元興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
果然,不等他反應,身邊的王寶寶已經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丫丫個呸的!一個土匪而已,也敢跟你寶爺叫板!看俺活劈了你!”
青鬃馬飛奔而出的同時,王寶寶背上的紫金板斧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此時的王寶寶,臉色鐵青,怒目圓瞪,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紫金板斧斜的一橫,日光照耀在板斧的斧面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給俺死去!”王寶寶一振斧柄,斧面的金光頓時朝這披掛整齊的漢子臉上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