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見江小寒認真點了點頭，趙婉兮皺起了眉頭。
作文忘了？
如果說是別的題忘了，趙婉兮還能理解，但作文……
作爲整張試卷分值最大甚至都快要佔據一半的作文題，竟然也會被忘？
毫無疑問。
江小寒是故意的。
至於爲什麼，趙婉兮也大概猜到了。
這是怕她考不好，爲她放棄進入那幾所頂尖大學的機會嗎？
顯然，以江小寒的真實水平，只要正常發揮的話，無論國內哪所學校，都是任由他挑的。
然而相比較之下，趙婉兮就未必了。
雖然這段時間在江小寒的幫助下，趙婉兮的成績可謂是突飛猛進，高考的成績定然不會太差，但想要順利考上國內最頂尖那幾所大學，怕還是有點難度。
有希望是肯定的，但未必能像江小寒這樣輕鬆。
可能是看出了她最近的壓力，江小寒選擇在這次考試中放水了。
“你不用這樣。”
看着江小寒，趙婉兮抿了抿嘴。
“我真忘了！”
明知趙婉兮不信，可江小寒卻依舊強調道。
雖說如果他想的話，拿下這次江北高考的文科狀元，甚至再考一次滿分都沒問題，但江小寒還真不在意這些。
所謂的高考狀元，能吃嗎？
真正看透之後，也不過是名利罷了。
如果是之前，有機會拿下讓人津津樂道的高考狀元，江小寒一定很樂意。
但今時不同往日。
有了系統之後，江小寒發現以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反而唾手可得了，就比如這次高考的全省第一，如果想要，簡直是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但他不想要了。
沒有意義……
這段時間以來，江小寒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當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的時候，自己反而變得不在意起來。
人常說世間萬物都逃不過名利二字，但這段時間江小寒的經歷，卻告訴他世界上還有比名利更珍貴更值得他守護的存在。
他的家人。
還有他所愛的人。
他只想做一些簡簡單單又充滿快樂的事情。
比如有時候他做飯，看到趙婉兮或者老媽他們吃得開心享受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會跟着變好，內心深處會隨着他們的情緒變化而變化，可能尋常，但卻很幸福。
這次的高考，可能是因爲自己太過優秀，導致給趙婉兮帶來的壓力也不小，這並不是江小寒所願意看到的。
考了第一又怎樣，拿了全省狀元又如何，這個結果就真的好嗎？
其實到頭來也就得到了一些虛名而已。
這些並不重要，江小寒也沒打算出名，更沒打算讓多少多少人崇拜自己。
一個人是否強大，無關於他有多少崇拜者。
“我在努力了！”
沉默了片刻，在下樓的時候，趙婉兮給出了這樣一句話。
顯而易見，趙婉兮是想告訴江小寒，這段時間她的進步已經很大的，江小寒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聞言，江小寒笑了笑，忍不住問道：“你信不信，就算我作文的70分都不要，只要我想，國內任何一所大學依舊任我隨便挑？”
趙婉兮沉默，卻是沒好氣瞥了江小寒一眼。
她相信！
趙婉兮相信，就算江小寒沒寫作文，只要接下來三科好好考，最後的成績也絕對是碾壓絕大部分人的，包括她。
但這也是最氣人的，就這貨這樣，依舊還是她難以追趕的存在。
“那你……”
“爺樂意！”
“呵……”
一看趙婉兮小鬱悶的樣子，江小寒心中暗樂，卻是道：“其實，我也從來沒說過要上燕大或者華清這幾個學校，你自己愛瞎想。”
趙婉兮表情一怔。
她沒有想到，江小寒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他的優秀成績，不是應該上國內最頂尖的那幾所學校嗎？
不僅僅是她，想必大家都是這樣認爲的。
“江北！意外不？”
看到趙婉兮似乎有些驚疑的樣子，江小寒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江北大學雖然好，但比起燕大或者華清這樣的學校，還是差了點？”
趙婉兮點了點頭。
這並不是她一個人想的，而是大家都這樣認爲的。
“我家老爺子可不是那樣想的，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那樣說，不拿着掃帚趕人是好的了。”江小寒樂呵呵地說道：“別忘了，因爲老爺子的關係，我也算是半個江北人。”
聽了這一番話，趙婉兮纔有點恍然的感覺。
江小寒剛纔所說的江北，指的肯定也不是地域，而是江北大學。
她倒是忽略了蘇老爺子他們，江小寒的外公外婆可都是江北大學的老教授，而且還都是重量級人物。
對於江北大學的一草一木，江小寒是非常熟悉的，每年寒暑假甚至是平時節假日，江小寒也沒少往那跑，對於江北大學已經有一定的情感了。
從小到大，江小寒想考的一直是這所大學，哪怕現在，江小寒也沒改變這個想法，儘管江北大學在國內並不是排行最靠前的。
要知道。
在江北大學，他可是徹頭徹尾的地頭蛇，只要他不主動惹事，有自己的外公外婆罩着，想來也沒哪個不開眼的敢找自己的麻煩，可要是換到了其他學校，人生地不熟的，那就未必了。
雖然最後倒黴的多半不會是自己，但平白無故的，自己幹嘛去遭這個罪？
好好待在江北不好嗎？
況且，江小寒之所以想留在江北，還有一個更大的因素——江小沫。
這小妮子可離不開他，要是他到外地上學去，江小沫想自己了怎麼辦？
留在江北，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到江小沫，這多好！
“就問你，考個江北大學有沒有問題？”
給趙婉兮說了那麼多，想來她也都清楚了，江小寒故意這樣問道。
雖說江北大學要比燕大和華清的要求低一點，但作爲江北省最好的一所大學，也不是那麼容易考的，不過江小寒相信以趙婉兮現在的水平，基本是沒問題了。
見趙婉兮鄭重地點了點頭，江小寒捏了捏她的小手，在她羞憤的目光中幽幽說道：
“要是考不上，看我怎麼打你小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