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就那麼喝着酒,大抵是因爲酒精的緣故,她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在忽然之間就非常的想念小傢伙。
到底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那時候的她,抱着的是玉石俱焚的決心。而現在,緩過來了,她卻覺得心有餘悸。她輕輕的閉了閉眼,有了小傢伙……許多事情都變了。
她忽然就很想給小傢伙打電話。
這念頭纔剛起來,手機就響了起來。屋子裡是寂靜的,這鈴聲突兀極了。江光光伸手揉了一下鼻子,將手機拿了出來,原本以爲是小傢伙打來的。但卻不是,是郭數打來的。
她就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郭數不知道在幹什麼,聽到她的聲音就輕笑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你還沒有睡。”
大抵是因爲程容簡在的緣故,江光光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就嗯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郭數卻是不知道程容簡在的。接着又說道:“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見到鬧鬧了,比起在你那邊時白胖了不少。”
說起小傢伙來,江光光臉上的線條不自覺的就柔和了起來。靜靜的聽着電話那端郭數繪聲繪色的描述小傢伙的調皮來。
程容簡雖然聽不到電話裡的聲音。但直覺告訴他,電話那端的人是郭數。燈光下江光光的側臉一片柔和,程容簡在此刻澀得厲害,別開了臉,不停的吸起煙來。
胸口的地方悶疼着,還有那麼些空蕩蕩的。在那麼一時間之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他就拿了酒杯,倒了酒喝了起來。
他的動作是悄無聲息的,沒有任何的品嚐,直接便一飲而盡。一連喝了三杯,他才擱下了杯子。忍不住的擡頭向江光光看去。她的臉上是帶着笑意的,那笑意甚至盛在了眸子中,靈動得彷彿下一瞬就會溢出來似的。
程容簡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很快又低下了頭,倒了酒繼續喝了起來。心如刀割一般,他恍恍惚惚的。明明是離得那麼近的,卻又那麼遠。
江光光掛了電話回過身來的時候,之前所開的酒瓶子已經空了。程容簡已經開了另外一瓶酒。正悶頭喝着。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就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那麼懶散漫不經心的一笑,說:“一起,一個人喝着挺沒勁的。”
他的眉宇之間是帶着落寞的。
江光光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提醒道:“你的身上還帶着傷。”
程容簡就低低的笑笑,說道:“死不了。”
他說着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要去拿酒瓶。只是這次江光光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將酒瓶拿到了手中。
程容簡這下就不動了,就那麼看着她。他的一雙眸子裡是帶了許多的情緒了,眉頭緊緊的鎖着,像是壓制着極大的痛苦一般。
江光光沒有去看他,只是淡淡的說:“別喝了,不早了,睡吧。”
她說着就要將酒收起來,只是纔剛剛轉身,程容簡就拽住了她的手腕。江光光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被拽到了他的懷裡。他的另外一隻手雖是受了傷的,但力氣仍不是江光光可比的。
江光光是沒有一點兒防備的,手中的酒瓶磕在了桌上滾落出去。打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碎響聲。
程容簡像是喝醉了一般的,呢喃着別走。大抵原本是想抱抱的,但人在懷裡。他卻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手摁住了江光光的後腦勺,帶着酒味的脣就落了下去。
所有的思念慾念,在此刻如決堤了一般,瞬間便將他淹沒。
程容簡是坐在椅子上的,江光光則是跌坐在他的腿上的,被他困在了懷裡。他的吻是粗魯的,那麼反反覆覆的咬着,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言。她甚至能察覺得到有血腥味兒擴散開。
雖是抽了煙喝了酒,他身上的味兒卻一點兒也不難聞的,和往昔一般。
江光光莫名的就有那麼些恍恍惚惚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的冰涼讓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待到回過神來,已是箭在弦上。她的臉上滾燙的,這下再也坐不住,也管不了程容簡那受傷的手,立即就要掙扎了起來。
她纔剛剛動了動,程容簡的身體就微微的僵了僵,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他受傷的手了,他悶哼了一聲。他的聲音是嘶啞的,所有的動作都在此刻頓了下來,低低的說:“就抱抱。”
江光光的身體是僵得厲害的。又怕真的碰到他的傷口,咬着牙關的說道:“放開。”
程容簡此刻哪裡還放得開,低啞着聲音說道。“就抱抱……阿叡,我……”
後邊兒的話低得只有兩人能聽得見,江光光的臉上是滾燙的,身體僵得更是厲害,見他真的沒動,這才勉強的坐住。
室內燈光暗黃,過了好一會兒,底下的滾燙才漸漸的緩了下去。江光光那緊繃着的神經下意識的就鬆了鬆。然後僵着聲音說道:“放開。”
程容簡是有些念念不捨的,剛纔不過是藉着酒精壯着膽。到底還是怕江光光生氣。將她放開來。
他的手剛鬆開,江光光立即就跳了起來。她的臉上紅得厲害,大抵是想說幾句狠話的,但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快步的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進了屋子之後江光光就靠在了門上,嘴脣應該是被咬破了,火辣火辣的。胸口的地方砰砰的跳個不停,在寂靜的房間裡尤爲驚心。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兒,想要平復下來,卻是徒勞。她就那麼靠在門上,緊緊的閉着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江光光的身體立即就僵了起來,沒有吭聲。
外面的人同樣是靜默着的,過了會兒,纔開口低低的說道:“我回房間了,水放在門口,出來的時候別碰着了。”
這話說完,大約過了那麼一兩分鐘,外面的腳步聲這才漸漸的遠去。
江光光沒動,又過了好會兒,纔將門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