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穎湄正在廚房裡忙乎, 今晚做竹笙魚湯呢,那個人的至愛,哼, 纔不是爲了他做的呢, 她自己也愛喝好不好!
可是……已經第四天了, 要不今天吃飯的時候, 就招呼他一下, 如果他態度好,就講和了吧,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冷戰的氣氛了!
外面有人開門, 楊帆回來了。
時間剛剛好,趙穎湄正在下鍋炒最後一個菜。楊帆把頭伸進廚房, 訕訕地說:“好香!今晚吃什麼菜?”
咦, 他先說話了哦。趙穎湄心裡小小的樂了一下, 卻因忙着調味,沒有應他。楊帆的熱情受了小小打擊, 可是不能氣餒啊,因爲事關今晚吃齋還是吃肉。
他蹭進廚房幫忙拿碗端菜,擺好飯菜坐下,楊帆裝模作樣地把目光在桌上轉了一圈,然後說道:“咦, 今天沒有酸的菜?”
趙穎湄啐了他一口, 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帆鬆了一口氣, 拍拍胸口說:“這幾天可憋死我了。”
趙穎湄白了他一眼說道:“活該, 又沒有人封住你的嘴。”嘴角卻止不住地往上翹。
楊帆偷笑, 心想我又不是指這幾天不說話,今晚你就知道, 哼哼。手卻不停地給趙穎湄佈菜。
趙穎湄端着碗往後縮:“好了好了,都滿得要灑下來了。哼,無事獻殷勤!”
對,非奸即盜,哈哈哈,楊帆心情忽然變得好極了。冷什麼戰,自討苦吃,以後可別這麼傻!
趙穎湄收拾好廚房出來,看見楊帆還坐在沙發上拿着電視遙控亂摁,就問:“有什麼東西好看的,還不洗澡?”
“等你呢。”
“等我什麼?”
楊帆把趙穎湄攔腰一抱,就往浴室走去:“洗澡啊。”
趙穎湄嚇了一跳,咯咯笑着掙扎:“放我下來,別玩!放我下來!”
楊帆可不理她,一直進了浴室,才把她放到浴缸邊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說:“夫人是自己寬衣,還是要爲夫侍候你?”
趙穎湄忍不住笑,撈起浴缸的水潑他:“貧嘴,流氓!”身上卻早已起了反應,他們好久沒有洗鴛鴦浴了。
兩人在浴缸中相擁,盡情歡愉。
楊帆一邊吻着趙穎湄的耳垂一邊說:“湄湄,以後我們有什麼矛盾,大家攤開來講,不要冷戰好不好?”呵呵,冷戰最大的受害者是他啊。
“嗤,是你先不理人好不好,還怪我……”
“嗯……是我不好……寶貝,我愛你……”先哄着她吧,噢,現在他只想要她,說他什麼他都認了。
九月份可真是一個忙碌的月份,先是楊帆MBA入學,跟着是朱婉明的兒子滿月,然後是周啓明的新公司開張。
在新公司的開張酒會上,周啓明紅光滿面,笑語盈盈,端着酒杯滿場子的招呼。劉宇過來拍他的肩膀:“周老闆,發達了不要忘記提攜老同學啊。”
“哪裡哪裡,離發達的路遠着呢,我這只是不甘心替人做嫁衣裳,反正都是苦哈哈的命,爲人辛苦還不如爲自己忙,你說是不是?怎比你,舒舒服服地做個CIO,要說提攜,只怕以後還要你關照生意呢,呵呵呵。”
兩個人互相吹捧,看見楊帆一個人杵在那裡喝酒,劉宇伸過杯子和他一碰:“我是舒服,可是窮啊,還是我們這位跨國公司的高層好啊!”
楊帆聽見他們的話,心裡苦笑,跨國公司的高層?他在HG公司也混得好艱難好辛苦好不好,不然也不會去讀那個勞什子MBA。他看着周啓明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羨慕,他好歹已經有自己的事業了,不必再看老闆臉色。
楊帆和周啓明劉宇幹了一杯,又讓侍應把酒倒滿。他當然記得趙穎湄叮囑他要少喝酒,可是,今天心裡不爽快,只想一醉方休。他望向趙穎湄那邊,只見她正和幾個女同學圍着朱婉明逗她的兒子。
呵,女人啊,注意力總是不一樣。
趙穎湄對朱婉明的兒子愛不惜手,才滿月不久的孩子,軟塌塌的,她開始還不敢抱,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又捨不得放手,朱婉明笑她:“趕快自己生一個。”
趙穎湄笑了笑,心裡卻有些黯然,她沒有避孕有半年多了,卻怎麼都沒有動靜?爲了這事,她翻書上網查資料,都快成半個婦產科醫生了。
回到北京之後,有次趙穎湄和朱婉明在網上聊起,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隱憂。朱婉明問道:“你們去醫院檢查過沒有,你的問題還是楊帆的問題?”
“我月事一向不太準,但是去醫院做過基本婦檢,沒發現什麼問題。至於楊帆啊,他現在又要工作又要讀書,忙得七竅生煙,可能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我也沒跟他提起,免得他心煩。”
“哎呀湄湄,你不能一個人扛啊,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且男生去醫院檢查一下,簡單極了,你怎麼不跟他說!”
朱婉明說得也是。最近趙穎湄眼看着楊帆工作生活壓力大,脾氣也變得不太好,所以儘量的少找煩事惹他,還想方設法安撫他的情緒。可是這個事情,早點找出原因,纔好對症下藥啊,索性今晚,就跟他提一下吧。
吃飯的時候,趙穎湄問楊帆:“最近忙嗎,能不能抽出半天時間陪我去一下醫院?”
“你不舒服啊?”
趙穎湄搖頭,說:“你知道我沒避孕好久了。”
楊帆一挑眉,有點興奮地問道:“你有了?”
趙穎湄繼續搖頭:“我想去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也順便看一看吧?”看他那個高興的樣子,也是很想要孩子的吧。
楊帆聽說不是懷孕,有點失望,卻說道:“才那麼幾個月,哪能這麼快就有了呢?你不要太緊張嘛。”
“書上說年青夫妻性生活正常,如果一年都沒有懷上,就該要去檢查了。”
“它不是說一年嗎,我們才幾個月,緊張啥。”
“差不多十個月了,楊帆。”
“哦……”楊帆看見趙穎湄悶悶不樂的樣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說:“笑一個,然後寶寶就來找媽媽了,寶寶喜歡開心的媽媽哦。”
趙穎湄咧嘴笑了一下,心底終是開心不起來,這個事情,已經成了她心頭大石了。
檢查的結果,楊帆沒有問題,那麼就是她的問題了咯?但是女方的檢查麻煩很多,她好不容易抽時間做了一些最基本的,也沒發現什麼問題。醫生安慰她說:“有時候排卵時間沒算準,精神太緊張或者性生活太頻繁,也會導致懷孕困難的。放鬆一點,也許下個月就有了。”
希望是這樣吧。
朱婉明知道之後說:“你不是月事不準嗎,也許找個中醫調理一下會好一些。可惜你在北京,如果是在G市,我媽認識個老中醫,可以介紹給你。”
要吃那黑墨墨苦兮兮的中藥啊,趙穎湄想想都怕。
晚上楊帆求歡,趙穎湄不肯,說:“醫生說我懷不上可能是性生活太頻繁。”
“胡說!什麼屁醫生!”他性生活頻繁?老要出差,每個月都要吃兩個星期的齋好不好。
“書上也是這樣說的。”趙穎湄堅持。
什麼道理,他若不上,孩子會從天上掉下來啊。
楊帆咳咳兩聲,說:“你要做聖母啊?”
“呃?”趙穎湄一頭霧水。
“生聖人啊。”
“什麼意思!”
“聖人皆無父,感天而生!”
是喲,中國神話中,神農、黃帝等聖人都是沒有爹的哦。
趙穎湄終於忍不住笑了,楊帆趁勢吻了過來,兩個人於是纏在一起,去他媽的什麼醫囑、性生活頻繁。
一日楊帆回來,攤在沙發上,似有心事。趙穎湄擺好飯菜,叫他上桌,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趙穎湄問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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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吱吱唔唔:“沒事,工作上一些雜事而已。”
趙穎湄知道他來了北京後,工作並不順利,也常常跟她抱怨,現在聽他這麼說,就問道:“你現在跟老闆的關係好一點沒?”
“哼,那個老虔婆,別提了!”昨天才把他訓了一頓。
趙穎湄心裡嘆氣,雖然說人合人緣,但人家既然能做到跨國大公司的高層,趙穎湄相信他老闆不會無緣無故地批評挑剔楊帆,總有楊帆的不是。楊帆是個聰明人,雖然人是傲了一些,爲人處事也還識大體,對她發發牢騷就算了,在老闆同事面前,他還得忍吧。而她所能做的,不過是適時開解一下他。要開解他也不容易呢,堂皇的道理誰都懂,光是空口講也沒有什麼用。
她夾了一塊牛肉到他碗裡,笑說:“你不是一向受女人歡迎,怎麼就不受她待見,她是不是Gay。”她不知道他老闆是不是Gay,其實是想隱晦地說,人家不會無緣無故不待見你,你是不是要檢討一下自己。
“我什麼時候受女人歡迎了,莫名其妙。”
“嘖嘖,還不是,我記得某人在大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情場浪子,若不受女人歡迎,怎麼浪得起來。”
“哼!”楊帆不屑地撇撇嘴,卻不分辯,低頭默默扒飯,一會忽然擡頭說:“我在移動遇到周靜了。”
周靜?這個名字好熟……啊,想起來了,他們信息學院的師妹,他前任女友之一啊,他情場浪子的名聲,好像就是跟周靜分手之後得來的。怎麼,她一提起情場浪子,他就心虛啊,終於交代他遇見舊情人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