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下午某時刻拘留所會面室
御劍還是老樣子,一臉陰雲密佈………
“那個,御劍檢察官。想問你一下,關於學級審判的事。”珍珍說。
“學級審判?那是什麼啊?”御劍問。
“哎?想不起來了嗎?”珍珍問。
“啊,想不起來。”御劍說。
“你的零花錢被偷了吧,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珍珍提醒他。
“零花錢?………啊,有這樣的事嗎?”御劍還是沒想起來。
“成堂,他全都忘記了啊!”珍珍對我說。
“哈哈,這對除了我以外的人只能算是不起眼的小事吧。”我說。
“御劍檢察官,你不知道嗎?成堂,就是以那爲契機而成爲律師的呀。”珍珍說。
“……可笑。”御劍只說了兩個字。實在是露骨的評論呀。“不過,這倒還真像你的作風。…………還是老樣子呢,成堂,那種沒精神的單細胞性格。”
“啊,哈,可是…………你變了不少啊,御劍。”我說。
“…………是啊!”御劍回答。
“喂,御劍。爲什麼你會成了檢察官?明明那樣崇拜你的父親,那樣憧憬着想成爲律師……”我問。
“我可不像你這麼傻。”御劍說。
“…………這怎麼說?”我問。
“父親被人奪走了性命,我卻還要爲犯人辯護什麼的。我纔不是那麼偉大的人!”御劍說。
“你父親去世的那個事件,只有一個人被當做嫌疑犯逮捕了吧!”珍珍說。
“……沒錯,與父親一同被父親困在電梯中的男人……名叫高泰。無論怎麼想,犯人也只可能是他!儘管如此……他卻無罪釋放了。就是因爲那個律師!”御劍說。大概他說的就是被害人常雪福律師吧。
“15年前的那天,我們3個人,被困在電梯中5個小時。被救出去的時候,已處於極度缺氧狀態,而我也失去了關於那時的記憶。”御劍說。
“喪失記憶?”我問。
“現在還是想不起來,在電梯中發生過了什麼……審判中,高泰的律師也是如此主張的。因爲缺氧,曾處於心神喪失狀態什麼的。……結果,由於證據不足,高泰被無罪釋放了。因此,我對律師抱有着無比的憎恨……”御劍說。
“那宋默檢察官究竟是…………”我問。
“他是我最尊敬的前輩。我的審判手法,全都是他一手傳授的。”御劍說。
“對成堂而言,就如同是姐姐那樣的人物啊。”珍珍點點頭說。
“他在各方面,都是完美主義者。法庭也是,人生也是。經常異常的拘泥於完美這個詞。”御劍說。
“完美?”珍珍說。
“他所接手的案件,未能解決的,一次也沒有。當然,也沒有敗訴過。”御劍說。
“可是,這樣的話………”珍珍說。
“我知道,其中,當然可能有無辜的人。可是我們,不可能準確無誤的去辨別這些事。宋默檢察官,他只對他應做的工作貫徹完美執行的方針。總之,想要找到他的弱點,幾乎是不可能的。爲了掩蓋弱點,他什麼手段都使得出。”御劍說。
“那個,御劍。這是真的嗎?那你明天,就會被判有罪了呀。”我說。
“是,是呀!不是該誇他的時候啊!”珍珍說。
“恩恩…………這……的確棘手啊。”御劍說。
“御劍……關於這封信……”我把信拿了出來遞給他看。
“這是………”御劍問。
“是從那個租船小屋管理員的密碼皮箱中取出來的。”我說。
“恩!…………向我…………復仇?”御劍看完以後問我。
“究竟,那個老爺爺!是什麼人?”珍珍問。
“不……不知道!”御劍說。
“是以前因爲你而被判有罪的,無辜的被告人吧!”我說。
“別說這種讓人討厭的話,那種老頭我根本沒有印象。”御劍說。
“總之,這個老頭,確實照着這紙上寫的進行了。”珍珍說。
“也就是說,這個事件還有幕後黑手嗎?”御劍問。“現在正是向毀滅你人生的2個男人,復仇的時機。”御劍默唸着。“2個男人…………是指我和常雪福律師嗎?”
“上面還寫着這句‘現在是最後的機會’。”珍珍說。
“最後的機會?可能,說的是那個……時效吧!…………難道…………難道,那個老頭是…………!”御劍說。
“怎,怎麼了!想到什麼了嗎?”珍珍問。
“是…………高泰嗎?…………那個老頭!”御劍說。
“恩…………”珍珍點點頭。
“曾被當成DL6號事件的嫌疑犯,最後被無罪釋放的那個男人……”御劍說:“高泰,曾經是法警,15年前,我們偶然同乘了一部電梯。……一陣猛烈的搖晃……醒來後我們已處於一片黑暗之中。我永遠能感到,那段時間是如此的漫長。稀薄的空氣,狹窄的空間,步步逼近的黑暗…………最後我們,終於無法再繼續保持冷靜了。”
御劍的回憶:
“救命啊!呼,呼吸…………”
“別吵!安靜下來!……我們也很難受!”
“讓我出去,讓我從這出去!”
“別大聲說話!會浪費氧氣的!”
“……!”
“……我所有的記憶,就到此爲止了……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望着天花板了。而審判中,高泰的精神狀態成了問題的關鍵。由於缺氧和精神緊張的原因,高泰當時處於心神喪失狀態。結果,這個主張被認同了,高泰也得以無罪釋放。”御劍說。
“恩!不過,有點奇怪呢。這封信,上面寫着,對御劍檢察官進行報復。爲什麼要報復呢?究竟對你有什麼…………?”珍珍問。
“………成堂!”御劍說。
“恩?”我問。
“這幾天,有件事讓我一直煩惱不已。不知該不該對你說。”御劍說。
“難道是,今天在法庭中所說的…………”我問。
“…………終於,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這15年間,我每天都會做同樣的夢。每次做夢時,我都會因恐怖而驚醒。”御劍說。
“…………是什麼樣的夢啊…………?”珍珍問。
“就是那個事件的夢,一切都發生在黑暗中的那個事件。”御劍說。
御劍的噩夢:
“救命啊!呼,呼吸…………”
“別吵!安靜下來!……我們也很難受!”
“讓我出去,讓我從這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