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豪華遊艇上---
楊守城與劉鸞雄性情相近,也酷愛女明星,也喜歡競拍車牌,所以兩人也經常能夠玩在一起。
這次羅永輝做東,邀請他們來遊艇嗨皮,又安排了兩人最鐘意的嫩模,可以說做足了功夫。
既然羅永輝肯下這麼大功夫,當然是有所圖的,他的性子劉鸞雄和楊守城也都知道,沒有好處的事情這個阿輝是不會幹的。
“好了,阿輝,道歉你也道過了,車牌你也送了---你就直說了,今晚邀請我們來這裡到底是所爲何事?”劉鸞雄晃動着手中雞尾酒杯,笑眯眯地問羅永輝道。
羅永輝就嘻嘻一笑,打發身邊的比基尼女郎們去一邊玩,他們這邊有重要的話要講。
那些嫩模都是羅永輝花了大價錢僱來的,職能就是陪這些大老闆們飲酒嬉戲,讓他們揩油,如果大老闆們想要進一步發展,就要另外算錢了。
一些有心機的嫩模就喜歡依偎在這些大老闆身邊,機靈一點聽一些小道消息,尤其那些關於炒股票,炒期貨,以及炒樓盤方面的“線報”,更是珍貴無比。不說別的,在她們這一行混的,有很多都是靠這些“線報”發了財,當然,有一些不開眼的,也會因爲貪心太多,被套住,搞得最後賠錢不少。
所以在嫩模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你想發財也可以,只要伺候好了大老闆,讓他們從牙縫裡口一點點給你,發個小財還是可以的,卻決不能貪心不足,那樣會出大事兒。
羅永輝今晚聘請的這批嫩模都很懂規矩,一聽男人們有事情要商談,就立馬自動迴避,去另外的甲板上唱歌跳舞,品嚐美食。
見女孩們走開,羅永輝這才邀請楊守城也一塊坐下,然後對他們說道:“大劉,楊老闆,你們也都有看到的,現在的香港是撈錢最好的時候,不管是做房地產,還是做股票期貨,只要運營得當,就都能賺大錢。”
羅永輝說的這番話倒也沒錯。
шωш ●Tтkд n ●c ○
1991年的香港是個大轉折時代,地產開始蓬勃發展,股票市場開始一路走高,連帶內地的股市也開始發展起來。整個大環境搵錢的氛圍十分的好。
對此,不管是劉鸞雄,還是楊守城兩人都有深刻體會。
劉鸞雄是做電風扇起家,號稱“風扇大王”,楊守城則是做鐘錶起家,號稱“鐘錶大王”,但真正意義上讓他們躋身於香港富豪階層,卻不是靠風扇和鐘錶,這些傳統的工廠生意,而是房地產,是股票期貨,是金融投資。
說得再直白點,如果說以前他們做生意都是靠着勞動賺錢,流多少汗水,就賺多少錢,那麼現在,他們是靠錢來賺錢。不需要你流汗水,只需要膽大心細資金充足---往往投資一個股票,很快就能狂飆,再然後套現,直接就從股市上大賺特賺。
傳統實業的賺錢速度,早已滿足不了劉楊二人對金錢的渴望與貪心,只有像房地產,股票和期貨這種高風險帶來高利潤的投資方式,纔是他們的最愛。
羅永輝是什麼人,能夠從一個地產銷售員,搖身變成現在擁有二十億身家的小富豪,對於這些大富豪們的“喜好”他可是門兒清。
“據我觀察,現在其實就有一個搵錢的好機會。”羅永輝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劉鸞雄和楊守城兩人臉上的表情。
不出他所料,兩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你們也知道的,現在香港房地產已經被我們炒的差不多了,想要在房地產上發財,就必須要和李大亨那樣的強人硬扛,人家經營房地產多年,不管是從港英政府拿地,還是賣樓花撈錢,都容易的更飲水一般,我們想要從他們口邊奪食比登天還難。所以現在想要在房地產上面撈錢,除非是那些李大亨看不上眼的地皮,稍微大一點的,就都沒我們的份兒。”
羅永輝又說了一個大實話。那就是香港的地產生意一直都姓“李”。
這裡面的李除了李超人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李,叫李兆基。這個李兆基可不是拍電影那個“李兆基”,而是香港的另外一個超級大亨,也是地產大亨。
雙李在香港製霸着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開發用地,像劉鸞雄他們這種級別的富豪,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風,賺點小錢,或者撿一些李大佬們不要的麪包渣,填填肚子。
偶爾,一些舊樓翻新,還有一些商場轉賣之類的生意,李大佬也看不上眼,或者覺得利潤太少,就也不會和他們主動競爭,丟給他們,算是丟給狗兒的骨頭---可就是這骨頭,往往也能讓劉鸞雄他們賺個幾千萬,甚至上億。
“因此,現在想要在地產上搵錢是很難的,而我最近發現股市市場上卻大有可爲。”羅永輝終於說出了重點。
“尤其今天我和大劉一起去香港聯交所的時候,看到有人竟然在做空遠東,尤其是蘇聯方面的期貨,我就知道,這是個機會。”羅永輝飲了一口酒,分析道。“大家都知道的,蘇聯現在的經濟不景氣,因此有很多人都不看好關於他們那邊的期貨,什麼石油,天然氣之類的,都在大肆的做空,可是他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條件,蘇聯可是能與美國抗衡的超級大國---像這樣的一個大國,能被這樣的經濟狀態擊垮嗎?顯然,不能!蘇聯這個龐然大物是不會那麼輕易倒下的,國家政府一定會想方設法穩定物價,到時候那些做空的投機商,就都會賠錢,而我們,就大撈特撈!”
“投資股市要麼做長,要麼做短。做短就做空,做長就該做多!可笑那個宋志超連這一點都不懂---不好意思啊,大劉,我不是在嘲笑你的朋友,可是實在是---他太不懂股市投資了。可憐那個歐陽靖,在這樣的老闆帶領下,竟然敢長線做空蘇聯,簡直是死路一條!”說完這些,羅永輝一口乾掉自己手中的酒,臉上充滿了諷刺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