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達見兄長的表情就知道兄長也早就在這方面花過一番心思。
實際上兩人在趙國棟還在滇南時就有過這方面的想法,只不過那個時候趙國棟在滇南擔任組織部長,雖說在文城池區的投資也是有趙國棟牽線搭橋的緣由在裡邊,但是鑫達在文城的投資更多的走出於商業利蓋,並不完全是因爲趙國棟的原因。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趙國棟擔任了大權在握的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如果說趙國棟在擔任滇南組織部長是能夠決定滇南一省幹部的命運,那麼現在的趙國棟就在相當大程度上可以主宰一個企業或者一個項目的命運,這其中的轉變對於像鑫達這樣的企業來說更不一般。
“他和其他政府官員不一樣沒關係,我相信他一樣有弱點,比如就像你說的,他很想撈取政績,這算不算一個弱點?人只要有,那就是弱點……”周達很肯定的道。
“不,老二,你想得太簡單了一些,他想撈取政績不假,但這個人很有頭腦,他不會因爲你可以爲他創造一些所謂政績就罔顧其他,這一點你太小看他了,從雲嶺電解鋁項目我就能感覺到,他這個人貌似膽大妄爲,但骨子裡卻是精細慎密,決定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幾分把握的,或者說他的判斷力太過於驚人了……”周鑫不同意周達的看法。
“那這麼說如果這個都不算一個弱點,或者說我們無法利用他這個弱點,那麼這個傢伙豈不是百毒不侵?我感覺像人民幣這玩意兒基本上沒有吸引力,他好像對這方面具有免疫力……”同達略略有些失望。
“對人民幣有免瘦力不一定對其他就有免疫力。”周鑫的表情很有些陰謫的味道。
“哥”你覺察到什麼?”周達目光一動,酒色名利,酒這年頭根本不值一提,名這一點,剛纔兄長也說了,不太好利用,利,他不感興趣,那麼也許就只有色了,但是根據上一次在安都的表現,花了不少錢請來的角色根本就沒有被對方打上眼,似乎這方面也不像啊。
要說梅瑩和蘇曉這種貨色要名氣有名氣,要姿色有姿色,你能不能沾上手還得靠你自己的“魅……”本事,但是趙國棟卻一副漠然置之的表現,這似乎也就預示着這條道理走不通,那還能有這麼招?不怕當官的喜歡啥稀奇古怪,就怕他啥都不喜歡,那就真的沒轍了。
“你說呢……”周鑫微笑着道。
“女人?!好像他不好這一口啊。”周達搖搖頭”他從兄長曖昧的表情看出一些什麼來。
“你怎麼知道……”周鑫反問:“就因爲上次我們把梅瑩和蘇曉拉來作陪你看他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哥還有其他發現……”周達意似不信。
“。手,我仔細瞭解過趙國棟的過去發跡史”你別說,這個傢伙在其他方面還真找不出啥毛病和喜好來,不抽菸,不打牌,不愛錢,你說這人活在世界上總得有點愛好,尤其是當官的,他還真能變成聖賢先哲不成?愣是沒有一點愛好,我不信……”周鑫眼中閃耀着得意的光芒,“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總還是找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什麼妹絲馬跡……”周達快要被自己兄長折騰得頭昏腦脹了。
“趙國棟不是沒有愛好,不打牌,愛打炮……”周鑫洋洋得意的道:“我通過相當可靠的消息瞭解到,趙國棟對漂亮女人很有興趣,你知道程若琳麼?那個在安原衛視《超級SHOW…》節目裡的美女主持人,我記得你還說這個女人很有味道,據說就是趙國棟的情人……”
“嗯,這個女人我倒是有點印象,咱們安原走出來的美女主持人,現在好像在搞影視?”周達琢磨着其中味道。
“是搞了一家影視公司,這年頭據說搞影視也挺紅火……”周鑫撫摸着下領道:“啓航更新組提供文字.那女人據說就是趙國棟在花林當縣長時就沾上的,後來這女人就離開花林到安都發展去了”我估摸着弄不好這兩人都還是有些瓜葛呢……”
“哥,我們要談的是現在,他和哪個女人有啥關係不重要,問題是現在我們怎麼能夠投其所好,贏得他的?刀刀……”周達加重了語氣,但是說到最後一個詞語時卻打了結,不知道該用哪個詞語來定性。
“嗯,贏得他的什麼呢?友誼,好像太純潔了一點;好感,太淡子;理解支持,似乎太中性了,信任,嗯,我覺得用信任這個詞兒比較合適。周鑫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弟弟想要表達的意思,自顧自的道:“信任是相互的,這些手段不過只是一個拉近我們雙方感情的方式,趙國棟這種人不是用這種方式就可以搞定的,女人,哼哼,再漂亮的女人又能怎樣?睡過一覺也許就膩味了,就目前來說,我只是想要藉助這種方式來化解一些生疏或者隔閡,真正決定我們和他之間的關係還是要靠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利益才能結成相互信任的聯盟。”
周達似乎沒有完全理解透徹自己兄長的意思,皺着眉頭咀嚼着。
“趙國棟現在的臺階更高了,就算是我們以前有些淵源,現在也未必能入他眼了,我們要儘快把這段關係續起來,甚至加把火把這層關係燒得更熱乎一些,鑫達要想進一步壯大,在現階段的氣候下,還不得不多尋幾條路,狡兔三窟,咱們不算狡兔,也得向狡免學習,否則不死在獵人手上,那也得死在狼口之下。”
周鑫目光中多了幾分兇狠和執着,在和國家行政職能部門與國企的角力對抗中,他不得不選擇向國家行政職能部門搖尾乞憐,唯有得到國家行政職能部門的首肯,才能對抗國企這些巨無霸,要讓國家行政職能部門意識到民營企業不是可有可無,民營企業有着比國有企業更強大的生命力,它的發展對社會和民衆來說更能創造就業和增收,這才能打動與國企共生於一塊土壤上的政府職能部門。
雲嶺電解鋁項目已經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如果沒有安原省和寧陵市的強力支持,華鋁和五礦早就把鑫達在雲嶺投下的那點根基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會給你剩下一點了。
周鑫似乎想起某個獨立財經評論人士在和自己探討國企和民企生存空間問題時說的一句話,如果說政府一位通過一些所謂制度政策來保護民企發展,來顯示公正,其本身的表現就是一種最大的不公正,本該就在一條起跑線上競爭,爲什麼必須要用那些額外的政策制度來保護?
這就是深刻的現究
爲了生存,誰都不能不屈從於現實,聰明人就選擇迂迴曲折的手段方式來改變現實。
周鑫希望自己能做聰明人。
“你說什麼?”寇苓柔媚的聲音幾乎要變得清脆起來,漂亮的秀眉也揚了起來,連剛剛進來的同事都驚訝的看着這位平素表現得相當矜持沉靜的副處長。
電話是米婭打來的,告訴她趙國棟已經正式離開滇南進京了,成爲一個真正顯赫一時的京官,國家發改委黨組成員、副主任。
“米婭,你沒有騙我?他剛到滇南纔多久啊?一年時間有沒有?進京,這是不是太誇張了?”寇茶不太相信米婭這丫頭的話,沒準兒這丫頭似乎是覺察到了自己和趙國棟之間的那層關係故意來試探調侃自己。
聽說她這半年在滇南那邊呆的時間很多,好像是漢登國際在滇南那邊有不少業務,不過這丫頭似乎也是跟着趙國棟在旋悠,趙國棟在寧陵當市委書堊記,漢登國際就在寧陵井多晶硅企業注資,現在趙國棟到滇南當組織部長”這丫頭又跑到滇南,說是滇南生物產業很受風投資本的青睞,究竟情況如何,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哼,寇苓,你就坐在電腦旁,自個兒打開電腦看看發改委網站,看看領導那一欄裡邊有沒有他名字?要不就直接打電話問他行了,這不更簡單?我相信他不至於在這個問題上撒謊?”米婭在電話裡氣哼哼的道。
擱下電話的寇苓幾乎是以最快速度打開電腦,按照米婭所說迅速找到了目標,趙國棟的照片看上去略顯老氣,但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再老氣也比起他前後的人顯得英俊奮發,那雙眼睛似乎在微笑着注視着自己,一時間有些出神,半晌才反應過來的寇苓只覺得自己臉上微微有些發燒。
電話裡調出趙國棟的手機號,熟悉而又充滿一種莫名的魔力,感覺到有些心亂的寇苓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撥出了這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