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沈雲霆,沈孝全把沈家幾姐妹聚在一起警告了一番,然後沈趙氏就跟沈蓮進了一個房間,沈蘭也懶得管,只想過了今晚就回去,其他事情都不願意去搭理,就這樣在有人失眠,有人安睡的情況下,一個晚上就過去了。
第二天沈蘭提出要回去,沈孝全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沈梅將沈蘭之前買的豬仔和小鴨子還有狗給用筐裝了起來,因爲沈蓮的事情,沈孝全自然不肯在讓女兒去沈蘭家住了,畢竟這個事情是發生在宋家村,所以沈蘭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去,不過沈蘭倒覺得鬆了口氣,一直以來跟沈家人住在一起,很多時候都要掩人耳目,她也很累的。
因爲沈蘭帶的東西有點多,而沈孝全又生沈蘭的氣,也沒提出來送她回去,所以沈蘭不得不前面抱着孩子,後面揹着豬狗和鴨子,肩上還掛了個包袱往家裡走,看那樣子很是可憐,不過剛出村子,後面就追上來一個人,原來是沈仁杰,沈仁杰是被自家老爹專門派來給沈蘭送東西的,否則沈蘭一個女人又要抱孩子,還要帶揹着豬狗和鴨子、包袱,實在有些不大能吃得消啊。
兩個人作伴倒也不辛苦,晌午沈蘭他們纔到了家,沈仁杰將東西放下後,連飯都沒吃就回去了,留下沈蘭一個人,沈蘭先把石頭放嬰兒椅裡坐着,然後將自家的小豬和鴨子放到後面以前關羊的窩棚裡,丟了從空間裡扯出來的蔬菜和麪包果進去,就沒有在管了,然後再將屋子打掃了一遍,這才抽空去宋三嫂家將雞和貓抓了回來。
沈蘭在自家門洞裡給小狗搭了個窩。還給自家的小狗取了個名字叫小黑,貓咪則散養了,小豬因爲現在還小才關窩棚裡,等它在大一點,沈蘭就可以放出去了,一般家豬是會自己在外面吃草,晚上回家的。很少人家會特意搭豬圈的。畢竟豬還是要吃野食的,一般家裡只喂早上一頓和晚上一頓,其他時間都隨意豬到處亂跑吃野食。因爲這樣偶爾會出現豬禍害莊稼的事情,那樣的話就會被村裡人罵街什麼的,不過沈蘭因爲有空間,所以她不打算把豬放外面。而是準備固定將豬趕進空間裡,這樣的話自家的豬就不用擔心沒有食物吃了。
回家沒幾天袁浩親自給沈蘭送來了五百兩銀子。說是讓沈蘭先用着,畢竟沈蘭的那顆珍珠算得上無價之寶,能夠交給袁浩,可以說是非常信任他的。上次沈蘭跑去問他借馬的時候,袁浩就覺得應該先給沈蘭一下日常的花銷,畢竟今年鬧了蝗災。另外他曾經提議沈蘭去袁家集開食肆,一直沒看到沈蘭有什麼動靜。也知道沈蘭手上肯定是沒有錢,他拿了沈蘭的珍珠,雖然還沒有找到買家,可是不管怎麼樣都該拿出一些錢來貼補沈蘭,至於說珍珠賣掉以後,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除了錢之外,袁浩還給沈蘭留了一匹馬,知道沈蘭不善齊射,他也沒留什麼好馬,畢竟馬越是優秀越是有脾氣,沈蘭這麼一個新手只適合用溫順的馬,而不是桀驁不馴的好馬,這麼一來沈蘭總算有了代步工具和本錢了。
袁浩臨走的時候教會了沈蘭怎麼給馬上鞍,另外也教了沈蘭一些騎馬的簡單要點,還看着沈蘭騎了一段路,才放心地離開了,在走之前反覆叮囑沈蘭平時要多騎馬練習練習,沈蘭也知道熟能生巧,所以再三保證會經常騎馬。
等袁浩走了之後,沈蘭就將馬弄進空間裡,反覆在裡面練習了幾天,總算能簡單地騎馬,這麼一來以後就不用她每次到哪裡總是靠步行了,如今手裡有銀子了,沈蘭也開始計劃着手做生意了,袁浩之前提過讓她去袁家集開食肆,這個主意雖然不是最好,可是也能做一做,只是她手裡沒有廚師,不過食肆也算不上是大的飯莊,要求不會太高,她自己倒是也能勝任。
除了廚師還需要鋪面,所以她打算抽一天去袁家集看看房子,可是因爲帶着石頭多有不便,最後沒辦法只能把石頭託付給了宋三嫂,然後自己騎了馬去袁家集,這次來袁家集不是趕集的日子,所以街上冷冷清清,不像她上次來的時候,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沈蘭找人詢問了袁家集的里長家,立刻買了禮物就去拜見里長,袁家集哪裡有鋪子賣,想必里長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沈蘭纔買了禮物前去拜訪。
里長家並不在正街上,反而是在比較偏的地方,不過房子倒是很好,青磚黛瓦還有個院子,沈蘭敲了門,就有人來應門。
“小娘子找誰?”來人是一箇中年婦人,看到沈蘭後和藹地問道。
“嬸子,我想找袁里長。”袁家集顧名思義姓袁的比較多,雖然也有不少的外姓人,可是隻要還是以袁姓爲多,這裡長自然也就是姓袁的擔任了,沈蘭之前就打聽清楚了。
“娘子找我家相公做什麼?”那婦人警惕地望着沈蘭。
“想找里長辦點事情,我是宋家村人士,如今想在這袁家集買個鋪子,就想問里長大人,手裡有沒有合適的鋪子。”沈蘭忙解釋道。
里長夫人狐疑地看了看沈蘭,又看了看沈蘭的身後,才問道:“娘子家相公可是有不便?怎麼讓娘子出來辦事?”
沈蘭露出一絲苦笑纔回道:“我家相公開春被募了兵丁,如今在千里之外的邊疆服兵役呢。”
聞言里長夫人露出一絲同情,隨後有些不明白道:“娘子家可是再無家人長輩?”
沈蘭搖了搖頭道:“自是有長輩,只是卻不願爲我奔走,所以我才親自出面購置店鋪。”
聽了沈蘭的話,里長的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立馬道:“娘子還是請回吧,我家相公手裡沒有鋪子要出售。”
沈蘭頓時不明白了,怎麼自己竟然連人家門都沒進,就被人拒絕了呢?還不等沈蘭想明白,那人就將門關上了,完全不給沈蘭反應的機會。
沒有見到里長,自然談不了鋪子的事情,沈蘭不禁有些灰心地回去了,看來在這個世道上,女人想要立足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也不曉得爲什麼那個婦人將自己拒之門外。
原先乘興而來,此刻沈蘭只有敗興而歸了,回家把兒子接回去後,沈蘭將馬栓回窩棚裡,又丟了些麪包果給豬吃,另外餵了雞和鴨子,才着手做晚飯,難道在袁家集開食肆的事情就這樣放棄麼?想想沈蘭就有些不甘心,可是明顯人家不願意將鋪子賣給她一個婦道人家,看來得另外想辦法了。
沈蘭只有又去了幾次袁家集,都沒有見到里長,總是吃閉門羹,直到接到消息的袁浩出面,陪着沈蘭去了袁里長家,才總算敲開了里長家的門,袁浩是什麼人,他可是袁家集的土皇帝,他一出馬什麼事情辦不好,袁里長這才知道沈蘭的兒子是袁浩的乾兒子,頓時後悔讓自家婆娘擋了沈蘭幾次,爲了將功贖罪忙將記錄在案的鋪子地契拿出來讓沈蘭挑,只要沈蘭看中的,立馬就賣給沈蘭。
沈蘭做的是食肆,自然是要在最熱鬧的地方,除了熱鬧外,最好地方也夠大,最好能帶有水井和後院,後院是廚房,前面是食肆大堂接待客人的地方,袁里長很快就將沈蘭需要的鋪子找了出來,其中還真有一家挺適合沈蘭的要求的,於是沈蘭就將那鋪子買了下來,另外還在袁家集買了塊宅基地準備蓋個院子,袁家集的宅基地不貴,按照沈蘭的意思是想直接買房子,可是這個時候的房子很少有人出售,一般都當做祖業存在着,誰肯把祖業賣了,那可是敗家之象,所以最後沈蘭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宅基地,準備讓人做房子。
袁里長爽快地給沈蘭批了下來,只等沈蘭帶齊了戶籍就能去縣裡登記造冊,那麼這些物產就歸沈蘭所有了,因爲買商鋪和房子,從古到今都是大事情,所以沈蘭就問了一些問題,此時沈蘭才知道她自己是不能擁有財產的,這些東西就算買下來也要歸宋文祥所有,頓時心裡就不爽了起來,因爲沒有和離,這些東西自然只能記錄在宋文祥的名下。
可是事實上沈蘭對宋文祥完全不瞭解,就這樣將東西全部記錄在宋文祥的名下,只會讓沈蘭沒有安全感,畢竟在她自己的時代裡經常有各種夫妻不和的案例,而她跟宋文祥更是沒有感情可言,而且她還將宋文祥的父母給得罪了乾淨,只怕那人回來也不能跟她好好相處,如果沒有回來,他的父母還能借口分家產,從哪裡算都覺得不大合算了,沈蘭不禁有些爲難了起來,她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平白無故讓人分走,是誰都會心裡不舒服了,可是律法規定,女人是不能有財產的,除非是女戶,可是沈蘭的情況完全不適用女戶,因爲她是有夫家的,而且丈夫還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