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要是他真的不是這個家的人,那他到底是誰?他的親人又是誰,這些他現在想都不敢想。
“真的,真的。”柳老頭用力點了幾下頭,只希望老三不要再繼續追問這個問題了。
低下頭的柳老頭突然目光中看到了柳俊手上拿着的棍子,頓時拉長了一張老臉,大聲問了句,“老三,你拿着一根棍子幹什麼,快點把它給我放下來。”
聽柳老頭這麼一說,柳俊這纔想起自己要乾的事情,他先跟柳老頭說了一聲,“爹,這件事情兒子等會兒再跟你解釋,兒子現在有事情要問二哥。”
說完這句話,柳俊重新走到夫妻倆緊緊抱在一塊的柳二郎和柳黃氏身邊,“二哥,你憑什麼把大哥打成這個樣子,你快點跟大哥道歉。”
“你,你,你算老幾啊,我憑什麼要跟他道歉,是他想要先打我的。”柳二郎望着一直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棍子,心臟怦怦直跳,生怕眼前這根棍子趁他不注意打到他身上。
柳俊再次晃了下自己手上的棍子,大聲問,“二哥,我問你,向不向大哥道歉?”
柳二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棍子,臉色都白了,趕緊向柳何氏投來求救目光,“娘,你快點來救救你二兒子我啊,老三要把我打死啊。”
原本被柳老頭喝住的柳何氏這時聽到柳二郎這句話,頓時又站了出來,跑到柳二郎面前擋着,伸長着脖子跟柳俊說,“老三,你要是敢打你二哥,你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柳俊看着一下子衝進來的柳何氏,本來想威脅柳二郎的話一下子哽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柳大郎突然走了過來,搶過柳柳手上的棍子,語氣中帶着點失望,“三弟,這事算了吧,你別管了,讓大哥自己來管。”
“大哥。”柳俊看着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的自家大哥,嘴脣蠕動了幾下,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轉身走到一邊。
柳大郎走到柳老頭跟前,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用力磕在地上,響了幾下,然後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響起,“爹,兒子請求爹讓兒子跟三弟一樣,淨身離開這個家,求你了爹。”
“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麼?快起來。”柳老頭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柳大郎,手剛伸到一半,就讓柳大郎給避開了。
柳大郎跪在地上不上移動,態度堅定看着他,“爹,兒子求你了,讓兒子分家吧。”
隨着柳大郎的話一落,柳老頭還沒開口,柳何氏尖銳的聲音先響了起來,“不行,不能分,你要分家,好,除非我這個老婆死了。”
她絕對不能讓老大從這個家裡分出去,這個家裡現在正需要勞動力,老二又是個好吃懶做的,老三又分出了這個家,要是老大也離開,那這個家裡的田地活誰幹啊。
柳大郎突然仰天長笑一聲,笑聲中包含着哽咽,“娘,只要你旦凡有一點對我妻兒好一點,我也不想分這個家,可是你太過偏心了,我怕我是再跟這個家分開,我的妻兒就要沒了。”
柳何氏滿臉通紅,不過她臉上這些紅暈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氣的,特別是當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鄉村們衆人面前指責她所做事情,她臉上紅暈更是像能擠出紅色的血水出來。
望着門外村裡人的嘲笑,柳何氏覺着自己這張老臉都讓這個大兒子給弄沒了,頓時,她整個人就像瘋子一般,朝柳大郎衝了上去,“遭瘟的,今天我這個做孃的,就要把你的嘴給打爛,讓你亂說。”
柳大郎直直跪着,沒有閃躲,嘴角勾着嘲笑,注視着柳何氏衝過來。
眼看柳何氏就要衝過來,她那雙魔爪撓向柳大郎的臉龐時,突然,一條白色的蛇尾巴伸了過來,準確的打在了她手臂上。
“啊,我的手。”柳何氏吃痛的忙把自己手給收回來,用另一隻手緊緊捂着被蛇尾打痛的手臂。
張倩向身邊的大白投來一道滿意眼神,幸好大白及時出蛇尾,要不然,柳大郎這張臉上就要出現好幾條爪痕了。
“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打我。”揉了一會兒手臂,柳何氏轉過身向身後的人大罵。
剛纔蛇尾巴來得太快了,快得讓她沒有認真看清楚打她手臂的是誰。
站在門口的村民們可是看到了,大家聽到她這麼罵,一個個拿驚恐的目光望向她。
柳老頭拿煙桿子用力敲了下柳何氏後背,責罵道,“死老太婆,你在說什麼,快點跟聖蛇道歉,剛纔打你的是聖蛇啊。”
柳何氏一聽,臉色一白,嘴脣發着抖,眼神畏畏縮縮的朝大白這邊望了一眼,然後很快收回目光,低下頭退到一邊。
柳大郎這時也回過神來,經過剛纔柳何氏不顧弄傷他臉的危險,此時,柳大郎望向柳何氏的目光中少了一點什麼。
柳大郎站起身,面無表情看着柳老頭,“爹,兒子決定了,淨身出戶,爹同意也好,不同意出好,兒子都決定這麼做了,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這個決定。”
張倩滿意的看了一眼柳大郎,能夠捨得離開這個家的,她都覺着是個不錯的人,值得她幫。
“爹,剛纔聖蛇讓我跟你說,它讓你同意把大哥一家分出這個家,不然,這個家將會永無寧日。”張倩嘴角噙着笑容,私自借了大白的威望來威脅柳老頭。
隨着張倩這句話一落,本來還不太肯的柳老頭跟柳何氏讓村民們一一勸着,經過前兩天村長的那一番話,現在大家心裡都對大白很畏懼。
“柳大哥,我看你是同意了吧,聖蛇說的,我們不能不遵守啊,要是聖蛇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受罪,你可不要害了我們啊。”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接下來,又有不少人在勸柳老頭跟柳何氏。
一時之間,柳老頭跟柳何氏的臉色就跟豬肝一樣,夫妻倆那是有氣不能出,他們知道,他們要是這個時候敢說一句不準的話,估計這裡站着的村民們會把他們一家人給趕出柳家村。
過了好久,一直低着頭沒開口說話的柳老頭突然擡起了頭,目光直直看向柳大郎這邊,詢問道,“大郎,你跟爹說一句實話,你真的要分家?”
沒有任何猶豫,柳大郎立即點了下頭,大聲應道,“是的,爹,兒子堅持分家。”
他相信,只要自己離開了這個家,妻兒就不會讓家裡欺負成這個樣子了。
良久之後,柳老頭抽了一口菸絲,說了一句話,“好,分家吧,不過你們這一房不能淨身出戶,我作主,給你們一家一間房子,這樣,你們也可以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隨着柳老頭這句話一落,柳二郎夫婦立即不肯了,笑話,要是給了大房一間房,這不代表他們將來要繼承的財產不就少了很多嗎。
“爹……”滿臉不甘心的柳二郎剛喊了這句,多餘的話還沒講出來,就讓柳老頭一個不悅的眼神給逼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