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靜聽到張倩說這個包子是他讓她拿過來的,頓時心裡就跟抹了蜜一般,輕輕握着,都捨不得吃了。
張倩低頭看着蓋着紅蓋頭的劉亦靜,笑了笑,抓過她另一隻沒拿東西的手,跟她說,“大嫂,以後你別叫我小倩姐姐了,叫我小倩就行了,還有,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把我大哥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待他好。”
劉亦靜輕輕點了下頭,“你放心,我娘在我出閣時也跟我說過這件事情,讓我嫁到你們風府,一定要做好一個長嫂該做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幫你大哥照顧好奶奶,打理好風家的。”
張倩眼裡露出滿意,看來劉夫人把劉亦靜教的很不錯,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放心,就算等這件事情弄好了,她跟柳俊回了慄縣,心裡也該放心了。
外面的喜宴也是非常熱鬧,因風家是皇親國戚,而且今天成親的還是皇后的親侄子,自然是來了不少的官員和官家小姐和太太們。
就連皇帝的幾個兒子也過來湊熱鬧,除了御凌風外,X皇子御凌奇,四皇子御凌傑也來了。
最讓大家感到好奇的是御凌奇這次過來帶的不是他正統王妃,而是府中一個剛接近不久的妾室。
喜宴當中,有人打着明晃晃的好奇目光朝御凌奇身邊的女人望來望去,彼此都在心裡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得了御凌奇的喜歡,居然能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下把她給帶出來。
柳荷今天一身華服打扮,插上金銀首飾,加上本身的嫵媚,讓是個男人都看着心裡癢癢的,直嘆這個X皇子御凌奇非常有福氣,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都這麼漂亮。
“等會兒你去找你那個三嫂聊聊,別忘記了我今天帶你來這裡的目的,聽到沒有。”一邊跟人聊天的御凌硒鼓一邊回過頭跟身邊的柳荷細聲叮囑道。
柳荷擡頭看了一眼御凌奇,眼波流轉,輕輕點下頭,應了一聲,“是的,柳荷知道。”
聽到他無情的話,柳荷心裡還是會有一點小小的心痛,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今天帶自己過來吃喜宴,並不是因爲他有多寵自己,而是因爲自己跟柳俊還有張倩有關係,所以他纔會帶着她來的,如果不是她跟柳俊他們有這層關係,恐怕他早就把她扔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對她疼寵。
柳荷站起身,朝身邊的人點頭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轉身進了後宅那邊。
躲過不少人的面遇,柳荷終於在一個客人比較少的地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三哥…”柳荷走過去,朝正在偷偷出來喘口氣的柳俊喊了一句。
柳俊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就蹙起了眉,緩緩回過頭,看到不遠處站着的柳荷,眼裡立即露出濃濃的厭惡之意,聲音近乎冰冷的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誰帶你來的?”
據他所知,風府這次派出去的請柬,都是給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送過去了,依柳荷這種身份,是不可能收到風家那麼貴重的請柬的,想到這裡,柳俊第一個閃過的念頭的就是她一定偷偷混進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皇后孃家的府邸,你居然敢偷進來,快點給我滾出去。”柳俊立即就讓認定了柳荷是偷偷走進來的,頓是一臉嫌棄的瞪着她罵道。
柳荷暗暗咬牙,她沒有想到想到這個就是她的好三哥,居然連問她都不問她,就一口咬定她是偷偷走進來的,想到這裡,柳荷心裡對柳俊的恨意更深。
“三哥,你別血口噴人,我是由我家王爺帶着進府的,我是有請柬進來的,你別亂污衊人。”柳荷一臉恨意的瞪着柳俊,跺着腳跟柳俊爭辨道。
柳俊聽到她嘴裡提起王爺這兩個字,先是一怔,隨即眯起眼睛,問道,“王爺,什麼王爺?”
柳俊只知道柳荷離開了邵府,來到了京城,可是並不知道她跟御凌奇扯在一塊了。
“三哥,我跟着奇王爺了,你知道他嗎,他可是當今皇上最疼的王爺,三哥,別說做妹妹的不關照你,現在妹妹給你一條可能要輝煌騰達的機會,你願不願意來。”柳荷一臉小心翼翼的跟柳俊說道。
柳荷聽完柳荷這句話,頓時斥罵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柳俊行的端坐的正,你這些好事我可沒有興趣,你從哪裡來的給我滾回哪裡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柳荷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講了這麼多,非但沒有讓柳俊上心,相反,他還爲了這件事情來罵她。
“三可,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是當你是我三哥所以纔跟你說的,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柳荷見他聽都沒聽自己講売,就指着自己鼻子一頓大罵,心裡很不服氣,想她柳荷現在也是奇王爺的一個姨娘了,怎麼着也比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柳俊要強吧。
柳荷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柳荷,眼裡全是不屑和輕蔑,“柳荷啊柳荷,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不要臉,居然跟到去給人家當妾了,邵府那麼好,你居然不要了,你說要是爹知道了,他一定會把你的狗腿給打斷的。”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在這裡裝作一幅你什麼都知道的噁心模樣,我告訴你,我今天過的日子不知道比我在邵府好過多少倍。”柳荷見他指着自己一陣嘲笑,頓時氣呼呼的朝柳俊大吼道。
柳俊見柳荷一幅要跟自己拼命的兇狠模樣,搖了搖頭,直嘆這個柳荷怎麼幾年不見,變成這個模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幸好這個柳荷不是他的親妹妹,要不然,他非親自打死不可。
“幸好你不是我妹妹,要不然,在你做這些事情前,我一定先把你給掐死,既然我勸不住你,以後你自己好自爲之吧,你要是過得好了,我祝福你,你要是過得不好,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與我無關。”丟下這句話,柳俊轉身,打算離開。
柳荷見他邁腳要離開,想到御凌奇交給她的事情還沒有辦成,一急之下,柳荷伸手抓住了柳俊衣角,用撒着嬌的語氣喊了柳俊一句,“三哥,等一下,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柳俊一臉厭惡看了一眼柳荷上前着他衣角的手,冷冷開口說了一句,“把你的手從我身上移開。”
這件衣服可是他的妻子小倩給他親自制的,可是新的,他今天還是第一次穿呢,就連他三個孩子他都不允許他們來碰他,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柳荷看了一眼柳俊面無表情的臉,一臉不服的把手從他衣角上鬆開,然後輕輕喊了一句,“三哥,你別這麼快走,我今天過來是來跟你談事的。”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好說的,這位夫人不會是搞錯了吧。”柳俊聽到柳荷這句話,冷冷一笑,側頭斜睨着柳荷問。
柳荷咬了咬牙,望向柳俊,說道,“三哥,奇王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知道你最近在京城買了不少產業,他想問一下你,可不可以賣一點給他,他可以出雙倍的銀子。”
“笑話,我買我的,關他什麼事情,他要是想買,可以自己去買呀。”柳俊聽完柳荷這句話,露出一抹嘲笑,語氣裡全是輕視。
“不是,奇王爺只想要你買的。”柳荷一臉爲難回答道。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曾問過御凌奇,只是御凌奇只用一個女人問這麼多幹什麼這句打發了她。
“你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我的產業是不會轉手賣給別人的,還有,以後別再一直叫我三哥,我跟你根本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以後別再叫錯了。”柳俊正要邁腳離開時,突然停了下來,朝身後的柳荷說了這句有點無情的話。
望着柳俊無情的背影,柳荷咬了咬牙,一甩衣袖,轉身離開了這裡。
風劉兩家的喜宴一直玩到很晚才結束,這一晚上,風雲湛被大夥灌了好幾碗酒,直到他離開時,身子都是在搖晃的。
不過至於他是真醉呢還是假醉呢就沒有人知道了,反正張倩第二天府裡的下人偷偷議論過,說昨天晚上新房傳來非常大的動靜,那動靜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停下來。
這眼看風劉丙家的親事都搞定了,張倩覺着自己一家留在這京城裡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忙的了。
於是在劉亦靜進門的第五天之後,張倩突然在大家吃飯的飯桌上提出了要回慄縣的事情。
這個消息一出,頓民時讓飯廳裡都變安靜了。
風老太太望着張倩問,“倩兒,能不回去嗎,奶奶好不容易纔把咱們一家盼齊,要是你這個時候離開,奶奶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奶奶,你別說這種晦氣的話,我跟你說,你身體好的很,只要你一直保持着爽朗的心情,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張倩拉着風老太太的手,輕輕拍着說道。
風老太太用力搖頭,回握張倩住的手說,“倩兒,你不知道,奶奶最近感覺有點心慌,好像會有不少好的事情要發生,你答應奶奶,再在京城裡呆一下,好不好?”
“是呀,妹妹,你就多留一會兒,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可以團聚,難道你忍心現在就這麼早的離開了嗎?”風雲湛這時候也加入了勸說張倩留下來的行列。
在他看來,希望妹妹一家人永遠都別離開京城了,他可以出銀子給妹妹一家在京城裡買一座很大的房子給他們一家住,他只想妹妹可以生活在他身邊,讓他這個做大哥的可以隨時看到就行了。
“這……”張倩一時爲難了,只要跟她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個心軟的人,本來說好的事情,只要被人這麼一勸,很快就變動搖,就像現在這樣,讓自己的奶奶和大哥這麼一勸,張倩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決定纔好。
張倩朝柳俊這邊投來一道求救眼神,柳俊看到之後,同時又感到身邊風老太太跟風雲湛投在他身上的,一個是祈盼,另一個是警告眼神,威逼下,最後,柳俊朝張倩說了一句,“要不我們就在京城裡再多呆一會兒。”
“對,對,就留下多住一段時間,反正這裡別的不多,房間多,你們就多留下陪陪奶奶,可好。”風老太太立即拉着柳俊的話跟張倩說道。
“而且奶奶還很捨不得三個小傢伙,有他們在我身邊,可以能天天惹我開心,要是他們不在這裡了,我會想他們,想的難過,然後就有可能會生病,到那時候,你不是變得不孝了嗎?”風老太太見張倩一直不肯答應,於是擺着一張可憐的小臉,望着在三個小包子說道。
張倩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她這個奶奶呀,爲了求她留下來住,居然連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都拿出來了,不過也可見奶奶是真的想他們一家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看來是真的捨不得她呀。
“行了,奶奶,你就別把你自己說得那麼可憐了,好吧,我答應你,在這裡多住一些時間,行了吧。”張倩笑着跟風老太太說道。
風老太太一聽,高興的拍着張倩的手背,連聲說了幾個好字。
——
京城事紛紛擾擾,在慄縣,同樣發生了不少事情。
柳家村,柳黃氏跟劉月又聚在一塊來到了柳大郎這邊,不過她們二不是來柳大郎這邊討要東西的,她們這對奸妯娌是來報信的。
“大嫂,你好呀,請問娘在家嗎?”柳黃氏露出一臉訕訕笑容看着來開門的柳李氏問道。
柳李氏年地一眼門口的這兩人,臉上的厭惡是顯然易見,就連跟她們說話的語氣要說有多臭就有多臭。
“是你們呀,找娘有事嗎?如果沒事,就別進我家門了,我家裡可容不下你們兩個大佛。”柳李氏讓這兩個人算計了這麼多次,早就在心裡恨死她們了,現在看到她們上門,當然是不給好臉色了。
柳黃氏正想像以前那樣捲起衣袖朝柳李氏使出她的霸蠻,剛捲起衣袖,就讓知邊的劉月拉了下,緊接着耳邊傳來劉月的低聲警告,“柳黃氏,你這個蠢貨,你可別給我把事情給搞砸了,我們來這裡可是有要事的。”
柳黃氏聽完劉月這聲警告,壓下心頭想跟柳李氏撕扯的心思,站到一邊,撇了下嘴,把位置讓給劉月,既然這個劉月覺着自己這麼會辦事,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讓給她去辦好了。
柳李氏看着這兩個人,眉頭緊蹙,看她們兩個這麼好說話的樣子,柳李氏越覺着她們來這裡一定沒安好心,想到這裡,柳李氏覺着自己等會兒一定要打好萬分精神應付她們才行。
“大嫂,我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們只是來跟孃親說件事情,你就讓我們進去,行嗎?”劉月一直笑眯上看着柳李氏說道。
柳李氏睜大眼睛,一臉不相信的望着她們兩個,就在這時,突然院子裡傳來了小珠兒哭鬧聲音,讓柳李氏心驚了下,轉身就跑進了裡面找女兒去了。
等她找到女兒抱起來時,這纔想起她忘記把門口那兩個人給趕走,並且連院門都忘關了。等她倒回去時,柳黃氏跟劉月己經不請自來走了進來。
“娘,娘,你在裡面嗎,我跟二嫂過來看你了。”院子裡,劉月深怕柳李氏把她們兩個趕走,於是邊走進來邊朝裡面喊柳老太。
在廚房裡給自己孫子做吃的柳老太聽到外面傳來有人喊她,拿着鏟子跑了出來,應道,“誰在叫我啊?”
等柳老太看清楚院子裡着的這兩個女人時,臉色立即不好,看着劉月的眼神更是像看仇人一般。
其實也難怪柳老太會這麼恨劉月,先別說劉月在柳家村做的那些事情,就跟個妓女沒什麼兩樣了,都快要把柳家的面子都給丟光了,柳老太早在心裡把劉月罵了無數咒她早死的話。
其次就是要不是劉月這個掃把星,她家老頭子也不會這麼早就去了,所以追根究底,柳老太太都覺着劉月這個女人就是他們柳家的剋星,把她老頭子給害死,現在還把她最小的兒子也弄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模樣。
大夥見柳老太年倖存這邊一動不動的,柳黃氏又朝柳老太太喊了一句,“娘,我們找你有事要跟你說呢,你跟我們出來一下啊。”
回過神來的柳老太轉身就朝廚房那邊跑了進去,過了沒多久,只見她手上端着一盆很髒的髒水,也不知道用來洗過什麼的,跑了出來之後,二話不說,就朝劉月身上潑了過去。
大家都不知道柳老太太想無惡不作才能,沒想到是居然拿這髒水來潑劉月,一時沒有防備的劉月就讓柳老太潑了個正着,渾身溼答答的。
劉月望着自己被潑溼的衣服,聞到了自己身上那種難聞的味道,劉月一時作嘔,彎腰嘔吐了起來。
吐了好一會兒,劉月擡起頭,一臉要吃人兇狠模樣朝柳老太罵道,“死老太婆,你幹嘛拿髒水潑我,我招你惹你了。”
柳老太太看着劉月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堆狗屎一般,“潑的就是你,你這個掃把星,自從你來到我們柳家之後,我們柳家死的死,敗的敗,你這個掃把星,你爲什麼沒早點死啊,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一看到劉月,柳老太當年對付柳俊跟張倩的狠勁又回來了,指着劉月就是一頓大罵,甚至還想動手打人,要不是柳李氏上前攔住了柳老太,恐怕這個時候,這一老一嫩就要打起來了。
這時,柳黃氏走到劉月耳邊小聲說道,“劉月,你剛纔不是跟我說要在這裡忍一會兒氣嗎,說要先把咱們來這裡的事情講出來嗎,你現在這麼跟老太太吵,等會兒我們還怎麼說啊。”
正跟柳老太太吵着架的劉月聽到柳黃氏這句話,頓時像是被人用冷水從頭澆下來一般,清醒極了,本來還兇兇的臉孔立即換上了一張討好笑臉,拉着柳老太太手喊道,“娘啊,剛纔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你要罵就儘管罵吧,我一定不還嘴。”
柳老太看着突然不跟自己吵,並且還在拼命跟自己道歉的劉月,柳老太太是完全懵了,傻傻的看了劉月好一會兒,才指着她問,“死表(婊)子,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擺着這張討好的臉孔,我就會原諒你了,我告訴你,別作夢了。”
劉月咬了咬牙,繼續擺着一張微笑臉孔看着柳老太太說,“娘,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要打我,要罵我,你就盡打儘管罵吧,我一定不還手。”
柳黃氏這時也讓劉月拉了出來跟柳老太太對話,“對啊,娘,這個五弟妹最近子真是改了好多,你就別生她的氣了,我們今天來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說,是有關小妹的,你想不想不知道嗎?”
柳老太看了她們一眼,冷哼一聲,把手上的盆子放到一邊,一臉狐疑表情看着她們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還有,荷兒沒出什麼事情吧。”
“娘啊,小妹出大事情了,你不知道嗎,她跟邵家和離了,這事情你知道嗎?”柳黃氏讓劉月拉了出來跟柳老太報告這件事情。
柳老太一聽這件事情,大叫了一聲,“什麼?你再說一遍?”
柳黃氏嚥了咽口水,看了一眼一直在催她快點說的劉月,咬了咬牙,柳黃氏再次把剛纔講的話給柳老太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柳何氏一拍大腿,大聲罵道,“天啊,造孽啊,荷兒糊塗啊,她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這可怎麼辦纔好呀。”
柳黃氏嗖劉月相視了一眼,彼此朝對方眨了下眼睛,兩人的嘴角都掛起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老大媳婦,老大呢,快點叫他回來,叫他帶我去縣裡找邵家,我要問他們,他們把我的女兒弄到哪裡去了,我可憐的荷兒呀。”柳何氏轉過身朝柳李氏喊道。
柳李氏聽到柳何氏這句話,微微蹙了下眉,心裡把柳荷這個做小姑的惱在心裡,在她看來,這個小姑從出嫁到現今,就沒消停過的,這次肯定又不知道在邵府裡惹出了什麼大事情,這才讓邵府的給休了的。
柳黃氏跟劉月相視一眼,馬上拉着柳老太各一隻手說,“娘,這件事情怎麼勞煩大哥呢,你在家裡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
“他們兩個怎麼能成?不行,要老大帶着我去才行。”柳何氏想了想,突然覺着還是要讓大兒子帶着自己進城才行,其他兩個兒子,她是真的不敢想,那兩個兒子就跟爛泥一樣,都扶不上牆的。
柳黃氏跟劉月一聽柳何氏這句話,心裡哪裡肯同意這個,她們今天之所以找來,可不就是想老太太帶着她們兩個的男人去縣裡的邵府一趟,然後得一點銀子回來嗎。
要是老太太不帶他們兩個去,那她們今天這一場戲不是白忙活了嗎,想到這裡,柳黃氏跟劉月相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讓柳老太太帶着她們兩個的男人進縣城。
“娘啊,大哥現在在縣裡忙着,就算叫人把他叫回來,這一天就要差不多過去了,時間越久,這樣小妹的危險就要多一點了,難道你不擔心小妹的危險嗎?”劉月畢竟是在外面生活過的,很快就能抓住柳何氏心裡的害怕。
柳何氏看了一眼柳黃氏跟劉月這兩人,說實在話,她是不相信她們兩個人的話,可是一想到要是荷兒真的被邵府給弄沒了,那她可怎麼向死去的老對子交代啊。
“行吧,你們快點去把你們的男人給叫過來,叫他們現在馬上跟我去一趟縣裡的邵府,快點。”柳荷氏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相信她們一次,開口吩咐她們。
柳黃氏跟劉月一聽柳何氏吩咐,眉開眼笑的領着這個吩咐去叫她們男人過來幫忙了。
在家裡呆着的柳二朗跟柳才華讓自己的女人拉到柳大郎家,當看到一直都沒跟他們怎麼說過話的母親這次居然求着他們帶她去縣裡,兩人心裡還是有點吃驚的。
“你們兩個在發什麼愣呢,快點帶娘去的邵府家啊,妹妹讓邵府的人欺負你了,你們這兩個做哥哥的不是該幫幫做妹妹的嗎?”柳黃氏見他們兩個在發着呆,暗暗跺了下腳,指着他們兩個提醒道。
“什麼,小妹讓人欺負了,可惡的邵家人,居然敢欺負我柳二郎的妹妹,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柳二郎聽完柳黃氏這句話,頓時像點起的炮仗一樣,捲起衣袖,就說要與邵府人去拼命。
相對於柳二郎的急脾氣,柳才華平靜了點,因爲他倒是聽明白了柳黃氏剛纔的話,依他對劉月的瞭解,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有利便圖的女人,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有利,她怎麼會讓他來這裡。
“娘,你要去縣裡的邵府討公道嗎?”柳才華看着柳何氏問道。
柳何氏這還是這幾年第一次跟這個小兒子說話,一想到他以前對自己做過的不孝事情,柳何氏現在心裡還是很生這個兒子氣的,不過想到他今天可以過來幫荷兒討公道,柳何氏又覺着其實這個兒子也沒有那麼得人討厭。
“對,你們的妹妹讓人欺負了,現在也是你們這幾個做哥哥的給她討公道的時候了,你們現在就帶着我進縣裡,幫我找到邵府。”柳何氏輕輕佔了下頭,一臉的愁容,想到女兒被邵府休了,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
柳二郎看了一眼柳何氏,舉着手跟柳何手說,“娘,邵府我知道在哪裡,我帶你去。”
“好,現在我們就進城。”柳何氏聽完,點了下頭,大手一揮,讓柳二朗去柳大朗家裡牽了馬車出來,母子三個趕着馬車前往縣裡。
柳李氏望着那三母子的身影,冷笑一聲,這些年來這幾房人的心思她要是再看不懂,那她就真是一個大傻瓜了,柳黃氏跟劉月一看就知道不是跟柳荷討公道的,估計是想在邵府那邊討些銀錢花花吧,也就只有這個老太太會這麼相信他們。
路上,趕着馬車的柳二郎嘴角一直咧着,他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趕馬車,果然,有錢人都喜歡馬車啊,這馬車就是快,只是一想這輛馬車不是自己的,柳二郎心裡就很不舒服。
“娘,你看這個馬車行走的真快啊,你說是不是?”柳二郎回過頭,朝身後坐着的柳何氏說道。
柳何氏現在心裡想着的都是被邵府休掉的女兒,哪裡有什麼好心情聽他說了些什麼,只是胡亂的應了他幾句,“嗯,是挺快的。”
柳二郎見柳何氏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頓時拉長了臉,一幅很不高興的樣子又朝柳何氏喊了一句,“娘,你有沒有聽我在跟你說放話呀。”
柳何氏回過神,望着趕着馬車的柳二郎問,“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柳二郎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於是回過頭,跟柳何氏問,“娘,你看大哥這幾年也賺了不少的銀子,你讓他把這輛馬車送給我吧,好不好?”
“你在胡說什麼,這輛馬車是你大哥的,我怎麼能夠作主把它給你,你別妄想了。”柳何氏一聽柳二郎這句話,立即扳起了一張嚴肅的臉孔朝柳二郎罵道。
“怎麼不行呢,大哥幾年靠着三弟給他的烤鴨生意,別以爲我不知道大哥這些年賺了多少銀子,估計也有幾萬兩了吧。”柳二郎得意洋洋,揚起着下巴。
這些年來,雖然他跟大房那邊分家了,不過他卻是每天在縣裡混着,每次他在縣裡總會聽人提起柳記烤鴨的烤鴨生意有多火多火的,聽着他都恨不得那些是他的纔好。
一邊坐着的柳才華聽到柳二郎這句話,眼裡閃過震驚,他沒有想到那個老實又憨厚的大哥居然賺了這麼多銀子,想到那幾萬兩的銀子,柳才華心裡是又嫉妒又羨慕。
如果當初他沒有跟三房那邊作對,是不是他也可以跟大哥一樣,領了三房的一個生意自己支撐起生活,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了。
柳何氏現在是聽出了,這個二兒子是想打大兒子的主意呢,這事要是擱在以前,她或許會幫着二兒子去對付大兒子,可是現在,她是絕對不會的,這幾年來,要不是大兒子給她吃給她穿還給她住的,估計她早就要在這個村裡餓死了。
反而這兩個兒子,以前她爲了他們幾個不顧老頭子的勸阻,對三房多加打壓,最後害的三房再也不把她當孃的報應,可是到最後呢,她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這兩個兒子根本不打算養她到老,通過這件事情上,柳何氏早就對這兩個兒子給看淡心了。
算來算去,她還是覺着大兒子好,所以她己經決定了,這輩子只跟着大兒子,絕對不做傷害大兒子的事情。
“你胡說什麼,你大哥有錢,那是他自民政局拼命拼活做出來的,哪像你們,一個個在家裡呆着,以爲天上會掉金銀子嗎?”柳何氏沒好氣把柳二郎順帶連柳才華也罵了進去。
柳二郎摸了摸自己鼻子,心裡奇怪,以前自己要什麼東西,娘都會給他弄來的,可是這次居然不靈了,看到把臉扭到另一邊去的柳何氏,柳二郎撇了撇嘴,繼續抓着馬繩趕着馬車。
邵府
柳二郎把馬車趕到邵府門口這邊停了下來,母子三個從馬車上下來,柳何氏這還是第一次來邵府,突然發現這個邵府住的房子怎麼沒有自家大有兒子住的好。
“老二,你沒有把我帶錯吧,邵府怎麼會爲成這個樣子。”小小的宅院,比她家放馬車的地方還要小,以前她把女兒嫁過去時,媒婆不是說邵府是縣裡出了名有錢的嗎,房子田產一大堆嗎?怎麼現在變楊現在這個樣子了,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騙,柳何氏心裡恨不得去吃那媒婆的血肉。
柳二了一眼自己停着的地方,搖了搖頭,很肯定的道,“娘,沒有錯啊,這個就是邵府,不過是現在的邵府,以前的邵府被人給買走了,現在邵家一一家人住在這種小房子裡。”
“這是怎麼一回事,什麼以前現在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柳何氏越聽越心驚,聽到這裡,眼珠子都瞪得老大,緊緊抓着柳二郎手臂問道。
於是柳二郎把他最近在縣裡聽說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講給了柳何氏聽,柳何氏聽完,整個人愣住,久久回不過神來,嘴裡呢喃道,“我可憐的荷兒,指不定在這裡吃了多少苦呢,那個傻丫頭,既然在這裡過不下去了,爲什麼不回來孃家啊。”
柳何氏年地一眼邵府,想到自己女兒在這裡受的罪,往邵府門口呸了一口口水,朝柳二郎跟柳才華說,“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上前給我去敲門,把邵府的給我叫出來,我要來問他們,把我家荷兒弄到哪裡去了。”
柳二郎跟柳才華得了柳何氏吩咐,二話不說,兩人爭先恐後的去敲門,一個用手敲,一個用腳踢,不一會兒,邵家的那一扇大門被人弄得咣咣響。
裡面的人聽到有人這麼敲自家的門,邵老爺一臉兇巴巴跑過來,用力把門打開,順便還罵了一句,“哪個不長眼睛的,居然敢來本大爺家鬧事,小心本大爺放狗咬你們。”
“親家,你說放狗咬誰啊?有本事你把話說清楚啊。”邵老爺頭還沒擡起來,一道陰冷的話語從他頭頂上飄過,嚇得他身子一抖。
柳何氏雙手插着腰,一張老爺氣得都快要扭典了,瞪着邵老爺問,“親家,麻煩你把我的女兒給叫出來,就說我當孃的來看她了。”
邵老爺這纔看清楚站在他家門口的人是誰,原來是柳家那邊的,本來臉上還有點怕死的邵老爺想到柳荷那個死女人,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老臉一沉,於是不客氣的指着柳何氏吼道,“我不和磁片穸的女兒在哪裡,你的女兒那個水性楊花的,早就不是我邵家的人了,你也別來我這裡要女兒,哪裡來的給我滾回哪裡去,我家不歡迎你們姓柳的。”
“死老對,你敢罵我妹妹,小心我揍死你。”柳二郎一聽邵老爺句話,氣得握着拳頭就去抓邵老爺的衣領。
邵老爺早就防着他們會來這麼一招了,所以在柳二郎大步走過來時,他一閃身,躲到門後面,露出一顆頭顱繼續指着柳何氏等人罵道,“我罵你妹怎麼了,你妹就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那個死婊子,以後別讓我再看見她,不然,我一定要她不好過。”
“我女兒呢?”聽到這坦克,柳何氏大概聽出了一點味道出來,看來她女兒在邵府一定又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想到自己的那個女兒,柳何氏就覺着頭疼。
邵老爺聽到柳何氏這句問話,冷笑一聲,沒好氣回答,“你女兒,你女兒早就跟着京裡一位權貴人物走了,說是去京裡當姨娘了,你們柳家可要飛黃騰達了,你們知道柳荷跟着的人是誰嗎,是當今皇子啊。”
雖說柳荷把他們家給拋棄了,不過在跟柳荷和離的時候,邵府也得了一筆可觀的銀子,要是沒有這些銀子,他們一家可能要流落街頭了。
“你說什麼,我妹跟的人是皇子?”隨着邵老爺這句話一落,柳才華一臉震驚的望着邵老爺問。
邵老爺哼了哼,眼裡露出演有濃的不屑和羨慕,不甘不願的回答,“可不是,她倒好,搭上了這麼一個貴人,就不管我們邵家的死活了,當初要不是我們邵家跟皇子有關係,她哪裡有機會認得奇皇子。”
柳才華看了一眼一臉呆住的柳何氏,心思百轉,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那個妹妹居然中好一位王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是又何以做上官老爺了,想到這裡,柳才華心裡一陣澎湃,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去京裡找到這個小妹。
——
對於柳家村這邊的事情,遠在京城的張倩跟柳俊根本一點都不知情,此時,他們一家再次被皇后給邀到了皇宮,說是皇后娘娘要辦一場賞花宴,請了風老太太跟張倩外加三個小包子去參加。
第二次入宮,張倩己經覺着沒什麼好震驚了,這次跟上次一樣,同樣是皇后風晴派了人在宮門口等着,由宮人帶着他們進後宮。
當張倩跟風老太太她們經過一個花園時,迎面跑來一條小狗,撞到了張倩腳上。
本來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狗,可是它現在這個樣子卻令人覺着可愛不起來,反而還覺着它非常可憐,就連張倩看到了也是微微蹙緊着眉頭,眼裡露出了不忍。
“天啊,這隻小狗好可憐,孃親,你看,它的腿不知道是被誰給弄斷了,好可憐啊。”做爲女孩子的小刟凝看以這麼可憐的小狗,自然是打從心裡心疼的,抱起楚楚可憐的小傢伙,摸着它頭頂輕輕哄着。
這條小狗也不知道是不是覺着張倩他們可以救下它,儘量嘴裡發出令人心痛的嗚嗚可憐聲音,讓人聽着,心都碎了。
“孃親,這條小狗好可憐,咱們一定要幫幫它,把它帶出宮,給它療傷吧。”小如凝抱着這條小狗,眨着一雙傷心難過的眼睛朝張倩說道。
張倩看了一眼這條小狗,瞧它的品種好像不是普通人家的,這種小狗應該不屬於大聖朝該有的,那麼就是外族的,能夠讓人擁有外族的品種,可見那擁人的權力不小。
等張倩剛想完,一道霸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隻畜牲呢,把它找出來,可惡,居然沒把它打死,等本皇子把它找回來了,一定要把它另外三條腿也給打斷。”
躲在小如凝懷中的小狗聽到這個聲音,整個小小的身子往小如凝懷中擠來擠去,看起來好像非常害怕一般。
“娘,它在害怕,娘,你一定要幫幫它,別讓它讓壞人帶走。”小如凝緊緊抱着懷中的小狗,一臉心疼的望了它一眼,朝張倩求道。
小老大跟小老二同樣也被眼前這條小狗給弄心軟了,想到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把一條這麼小的小狗給弄成這個樣子,心裡就氣得不行,二人緊緊握着拳頭朝小如凝說道,“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保護好這條小狗的。”
風老太太本來不太想管這件事情的,畢竟是一隻畜牲,可是看到三個外孫好像很喜歡這條小狗,於是開口向領他們進來的宮女問道,“這條小狗是怎麼回事?”
宮女聽到風老太太這麼一問,一臉尊敬的回答道,“回老夫人的話,這條小狗大概就是十四皇子最近的新寵,聽說是皇上賜給他的一種叫牧羊犬。”
還沒等宮女回答完,一道霸道的聲音打斷了宮女的回話,“那是本王的狗,快點把它給放下,你們這幫刁民,竟然敢捉本王的狗,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只見在張倩他們前面不遠處,一個看起來只有五歲身影的男孩子被幾個太監跟宮女簇擁着走了過來,指着這邊大聲罵道。
剛回答風老太太的宮女看到此人,臉色一白,小聲叫了一聲,“不好,怎麼會在這裡遇到這個小魔王了。”
五歲男孩走過來,宮女撲一聲跪在地上,朝這個小魔王叩拜道,“參見十四皇子。”
看着來人,張倩這才知道自己當初拼死拼活研製出來的解藥就是救了眼前這個小霸王啊,看他這個霸道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蹲在地上給小狗治傷的三個小包子聽到有人來了,一個個跟着擡起了頭,最後擡頭的是小如凝,當她看到眼前站着一個雖然看起來好看,但是脾氣卻這麼差的男孩,眉頭輕輕一蹙,露出不喜的表情。
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十四皇子在看到小如凝這張小臉孔時,整個人完全呆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向他身邊的人指着說,“你們過去,把她給本皇子抓過來,本皇子要她陪本皇子玩。”
小如凝一聽,嚇得抱着小狗躲到張倩背後,嘴裡喊着,“娘,娘,這個壞人要抓我。”
小老大跟小老二一聽,同樣叉着八字腳,瞪大眼珠子看着這個十四皇子,敢抓他們的妹妹,他們就跟那人拼命,小妹是他們家的寶,誰都不能碰。
張倩看着眼前這個這麼紈絝的小孩子,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早知道這個十四皇子居然是這種紈絝樣,當初配藥的時候,她就該下點其它東西進去纔是。
“十四皇子,這幾位可是皇后的客人,你不能碰他們。”領着張倩他們進來的宮女聽到十四皇子這句話,忙站出來幫張倩他們說話。
“皇后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有我母妃尊貴嗎,告訴你,就連父皇也要看我母妃的臉色,要是我母妃不高興了,父皇也會怕,哼哼,所以,皇后沒什麼了不起的。”十四皇子昂着頭,一臉肆無忌憚的說道。
“哦,是嗎,連本宮都不知道本宮在這個宮裡居然是這麼沒有臉面了,哈哈,真是可笑啊。”本來一直等不到自己母親來的風晴是想過來看看的,沒想到剛到這裡,就聽到十四皇子這句話,風晴臉色又青又白看着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雖然在宮裡肆無忌憚,不過這個情況要對上比他地位低下的人,要是碰到了其他皇子或者是其他皇帝的妃嬪,他還是有所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