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和沈子安向着外面走,他們已經和張大富該說的已經說了,要求張大富去和那些幫着選雨娘娘的有名望的人再表示一下他們張家的態度,張大富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麼那個牛鮮花兒看來再想當雨娘娘,是不在可能了,如果公正地選,牛鮮花兒無論是長相還是氣度,都只能算是中等,不要說沈珠了,她連一些別的姑娘都比不上。
“媳婦,我看這個張財主並不知道那個牛家姑娘的事情。”
沈子安說。
蘇芷點頭,說:“他好像是不知道,那麼辦這件事情的就可能是他的兒子了,畢竟是他兒子的小妾,那小妾就是求也是求自已的相公。可能這位張公子並沒有對他爹講啊。兒子說的話肯定不如當爹的管用,這件事情算是辦成了。”
沈子安點了點頭,握着蘇芷的手,說:“媳婦,讓你爲了沈家的事情還要上這裡來,委屈你了。”
蘇芷一笑,說:“要真是爲了你那個妹子,我還真是不會來,這可不是爲了春月她們這些女娃嗎?希望她們這次能沾着你那小妹的光,否則我來的還真是不值了。而且你也不要再說委屈我了,和這個張財主總是要見一面的,這次因爲這個事情,咱們在氣勢上面就勝了他一籌了,你沒看到他臉色多不好看啊?”
沈子安見蘇芷笑眯眯的樣子,想到張大富被媳婦給說的臉色發僵的樣子,臉色也放鬆了一些。
張大富等沈子安小兩口一走,就向着後院走去。找着兒子張保柱就問了這件事情。張寶柱承認了。
“爹,秋實是跟了我多年的,這些年來她也沒向我求過什麼,這次說想讓她一個妹妹當雨娘娘。我就想着這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好事,就同意了。沒想到還有人來和你通風報信啊。”
張保柱不太在乎地說着。在他眼裡,這就是一件小事。
張大富一聽確實是兒子做的,瞪了他一眼,說:“我會去和那些人說,讓他們按着他們的想法去選,不過,秋實的那個什麼妹子是肯定不行了。你以後不要爲了那些女人分不清楚什麼是輕重。女人。是用來解悶和傳宗接代的,不是來給找麻煩的。”
張保柱一聽,說:“爹,是什麼人來和你報的信?你聽過就算了,幹什麼一定要破壞了?秋實雖然只是一個妾。可是畢竟伺候了我這麼多年,她向我提這麼一個要求,也不算是太出格。就如了她的願又如何?”
張大富把沈子安和蘇芷來過的事情說了。
“這對夫妻雖然只是鄉下農戶,可是不是一般的農戶,那個婦人拿了她手裡的方子來講條件,你說我能爲了一個妾的孃家人斷了財路?”
張保柱聽了,說:“原來是他們啊,那家的男人好像叫沈子安吧,能打死老虎。是個好漢。只是沒想到他的媳婦也是個有膽色的人啊,居然敢拿這個相威脅。”
“他們的妹子也要選雨娘娘,自然會想辦法了。”
張保柱問:“那他們有沒有要求爹你去保薦他們的妹妹?”
張大富搖頭,說:“沒有,他們還要求我不要因爲他們的關係對沈珠特意地關照,說只是求一個公平。”
“哦?那他們倒是對他們的那個妹子很有把握了。”
張保柱說。心裡想這農戶人家的人,到也有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還真以爲不靠着別人就能選上嗎?想必那也是很出挑的了。
張大富沒有說話,他心裡其實想,那對夫妻要求他不要他們的妹子,不像是對他們的妹子有信心,倒像是不想多管這件事情。這對鄉下小夫妻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人,男人能打老虎,婦人能做出別人都不會做的好菜,看來以後還真要關注一下他們了,說不定也不是池中之物,將來也會成爲像他一樣從窮變富的人。
張大富對兒子說了這事情,讓他去對秋實說一聲,警告她以後不要再管這樣的事情,並且扣了她三個月的月錢,半年內不許再見孃家的人。然後他就了天聲院。
張保柱見他爹走了,就去向秋實說了這事情,不理會秋實的梨花帶雨,轉身去了他那心愛的月姨娘那裡。一進月姨娘的屋子,就看到月姨娘正坐在菱花鏡關面,一身桃紅色的上衣,白色的百褶裙,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那半邊側臉真是肌膚如雪,讓那長長的睫毛和桃紅色的脣顯的更加的誘惑人了。
張保柱剛纔在門外就讓丫環不要出聲了,現在又對着一旁的丫環擺擺手,而他悄悄地走過去,彎下 腰飛快地在那張白嫩的臉上親了一下。
“唉呀!嚇我一跳!爺,你要嚇死我了!”
月姨娘嚇的一下子從椅子上面跳起來,兩隻細白的手不停在拍着胸口,那動作真是好看極了,兩隻大眼睛也睜的大大的,小嘴微微地張着,瞪着張保柱的樣子又可憐又驕嗔,像是一隻被狼嚇壞了的小兔子。
張保柱一見她這個樣子,立刻過去抱着她哄起來。
“好了,是我不好,嚇到我的寶貝了。怎麼樣?心有沒有嚇出來啊?要不要我給你摸摸?”
張保柱說着就要去摸月姨娘的胸口,被月姨娘笑着給躲開了,那聲音像是銀鈴一樣,更讓張保柱喜歡了,剛纔因爲沒完成秋實讓辦的事情而有些鬱悶的心情也好了。
“爺,你從哪裡過來?我聞着你身上有一股子脂粉氣啊。”
月姨娘被張保柱抱着,聞着他身上的脂粉氣,語氣裡帶着些撒嬌,她知道這樣程底的撒嬌不會讓張保柱厭煩,只會心裡更喜歡她。
張保柱點了點她的臉蛋兒,說:“吃醋了?我是剛從秋實那過來的,一大清早的就被她那一泡子眼睛給衝了出來,真是晦氣啊。她可真是沒有月兒你讓人高興。一天到晚的,除了會鬧騰會流眼淚,就是給我找麻煩了。”
月姨娘一聽,說:“秋實姐姐很好啊,她能給你惹什麼麻煩?你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給你想想辦法,我可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了。除了不能讓她獨佔了爺,不能讓她傷了爺,我就樂意幫她。”
張保柱一聽,心裡想這纔是自已的賢內助啊,可是比自已那個整日裡不理會他的正室強多了。他一高興,就把事情和賈月兒說了。
“你是說那能做新鮮菜色的夫妻兩人今天早上來了?”
月姨娘一聽從張保柱的懷裡坐直了身子,她非常感興趣地問:“我記的你好像對我說過,他們是河邊村的,是姓沈是吧?”
張保柱說:“是啊,怎麼,你對他們有興趣?”
月姨娘連忙說:“不,不,我只是覺的他們挺大膽的,居然敢上門來。看來還真不是尋常的莊戶人啊。”
“還是有些不一般,那個沈四,長的相貌堂堂,能打老虎。他那個媳婦又會作那麼好吃的菜。一個有勇一個有謀的,倒也算是莊戶人家裡的能幹人吧。”
“是啊,是能幹。”月姨娘聽了這話,低下頭來,只是一會兒,她又擡起頭來,說:“聽說今天會選那個雨娘娘和童男童女,我也想去看看,你帶我去看,好不好?我會戴上面紗的,這樣可以了吧?”
張保柱看到月姨娘那請求的眼神,同意了。
天聲院裡,總共十幾位有名望的人齊聚一堂,還有一些是從縣城裡來的,幫着選童男童女和雨娘娘。
本來這裡面有一大半都被張保柱給請求過了,他們是知道要選哪個姑娘的,結果這當天,又被張大富給告訴了不要選那個姑娘,其餘的人愛選誰選誰,雖然有些奇怪,不過衆人心裡面也更高興了,畢竟能公正地選出來他們認爲最好的雨娘娘,那是最好的結果了。
先選的童男童女,小日星兒和月兒都順利地被選中了,河邊村的另三個娃娃裡面,那個小女娃也被選中了,家裡人都歡喜極了,而那兩個男娃的家人就有些沮喪了。不過畢竟沒選中的多,這是正常的。一會兒的工夫,就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些姑娘的身上,心裡都希望着自已村子裡的姑娘能勝出,畢竟每個村子的人都有一種想法,就是雨娘娘出在哪個村子裡,哪個村子的福氣就最大。
牛鮮花兒滿心以爲自已會被選出來,結果最後一宣佈,卻是沈珠,她眼睛立刻瞪大了,先是瞪着沈珠,然後又瞪向那些選擇沈珠的人,尤其是看着張大富,要不是別人都圍着沈珠去恭喜了,她還以爲她聽錯了。
牛鮮花的娘在一旁用力地握着女兒的手,對她說不要鬧,然後把她扯到了一邊去了。
沈珠看了牛鮮花一眼,然後就面對着衆人的恭喜笑盈盈的表示着謝意,最後又走到了那些有名望的人面前,輕盈盈地行了一禮,表示一定會當好這個雨娘娘。
那些人看着沈珠,心裡都想這女子相貌秀氣落落大方,倒不像是個窮戶女子。那些人裡有一人正是教過沈子舉的先生,和站在沈珠旁邊的沈子舉交談了兩句,旁人聽到他誇沈子舉,心裡想原來這雖然是農戶,可也是耕讀傳家啊,就對沈珠這個雨娘娘更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