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幾個人都沒想到身後的大石頭後面還藏着人,本來都在關心着樑芙,被突然跳出來的孫氏這麼一叫,全都嚇了一跳,那個小丫環更是驚叫了出來。
錢廣看着樑芙沒有被嚇的再心口疼起來,也皺着眉看着孫氏,心裡想這人不是沈子舉的三嫂嗎?那個在拜雨節的時候一直說着她的兒子好,讓她的兒子頂替肚子疼的童男上了花車的那個孫氏,要不是因爲她是沈子舉沈子安的三嫂,他真的是有些想發火了,他是最最厭煩別人在他的身後偷聽的了,顯然,剛纔他們的對話全都對這個婦人聽到了。
蘇芷也是極爲的生氣,一張平時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臉這時候也是板起來了。
“三嫂,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在說話,你怎麼鬼鬼崇崇地在那裡躲着?!你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十分無禮的行爲嗎?!”
孫氏見錢廣樑芙還有那個小丫環都瞪着她,想剛纔出來的好像是有些突然了,不過被蘇芷這麼一說,她反而不覺的怎麼了,那股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頭兒又在她身上體現了出來。
“四弟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可是你嫂子,我在你家裡,哪裡用的着鬼鬼崇崇的?我剛纔走過來,直接就說了這句話,你們沒注意到我,哪能怪我啊?我可是沒有偷聽你們說話,我是光明正大地聽了!”
孫氏理直氣壯地說,她想反正剛纔他們都背對着她,也沒人看見她是剛來的還是早來了。
蘇芷對她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假話氣到了,想這個三嫂可真是夠讓人頭疼的,她怎麼就會這麼不要臉呢?
“三伯孃騙人!她剛纔就是從那大石頭後面出來的!我們看到了!”
一個清清脆脆的童聲說,正是月月,她從另一邊跑過來,小臉上全是汗,還帶着一些土。像個小花貓一樣,一下子就撲到了蘇芷的身邊,伸着小手拉着蘇芷的衣服,還向着孫氏扮鬼臉。
孫氏一聽急了,說:“月月,你可不能說假話,我哪有從那大石頭後面出來?你離的那麼遠,怎麼看清楚的?小娃娃要是說假話。會爛嘴巴,就不好看了!”
蘇芷皺了眉頭,說:“三嫂,你怎麼能這麼嚇小娃兒!我相信月月是不會說假話的!”
小日說:“對,月月沒說假話,她剛纔就是從大石頭後面出來的。”
星兒也在一旁點頭。
孫氏被幾人瞪着,撇下嘴說:“我是從石頭那邊抄路過來的,他們個子那麼小,一定就以爲我是從石頭後面過來的,以爲我在那後面藏着了。這只是一個誤會。哎呀!你們總纏着這麼一個屁大點的事兒問個沒完做什麼?錢公子。你不想讓樑小姐的病好嗎?我剛纔可是說了,我家四弟妹可是神醫!”
蘇芷心裡把孫氏恨的牙癢癢。想這個孫氏真是太可恨了,她記住她了,看客人走了她怎麼收拾她!
孫氏被蘇芷那眼神一看,心裡一涼,想這個四弟妹眼神怎麼和刀子似的,她心裡還真有些怕,不過又一想。她這次也沒說錯什麼,想她也不能把自已如何。哼,這次的好處她是一定要得到的。得不到就讓蘇芷和沈子安心裡難受一下,她可是對這兩口子的好運氣眼紅極了,能給他們找麻煩又不那麼明顯,她是很樂意做的。
“哦?沈四嫂是神醫?”
錢廣有些驚奇地問,眼睛從小黑小白身上移開了一些,他剛纔看到這兩隻小狼,心裡就在想這兩隻小狗長的可真像狼啊,他心裡面挺喜歡的。可是他沒覺的這是狼,因爲白色的狼太少見了,那可是聖獸,他不覺的這狼會在人羣裡面生活,何況這狼還是聖獸。等到他聽到孫氏再次說蘇芷是神醫,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開了。
孫氏見錢廣總算是有興趣了,立刻狂點頭說:“是!我這四弟妹可是大大的神醫啊,她原來生了一場大病,全身上下全都爛了,可是你們現在看,她這身皮子就像是剛扒了皮的雞蛋似的!還有我五弟,他當時頭受了傷,一手指頭那麼長的大口子!郎中來了都說要留疤了,可是我四弟妹一出手,沒幾天就好了,你們現在看的出來他頭上受過傷嗎?沒有吧?那藥真是絕了!還有啊,我四弟妹她會做一種可奇怪的藥了,那藥能讓不疼的人全身疼,能讓疼的人不疼了……”
孫氏巴拉巴拉地說着,一口一個四弟妹,一口一個神醫,把蘇芷給說的天花亂墜,不知道的人一聽她這麼誇蘇芷,真要以爲她和蘇芷關係多麼的好,她多麼的喜歡蘇芷呢。
蘇芷看着孫氏,也不阻止她了,她知道這事也瞞不住,也從來沒想過要瞞,會醫術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讓她多些生存的籌碼,她還曾經想過用醫術卻多拉攏一些有錢人,好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平安的立足呢,畢竟這是一個等級分明的世界,她想做一個悠閒的村婦,還要做那麼多的賺錢的生意,沒幾個靠山來靠是太危險了的。只是她不喜歡被孫氏這樣嚷出來,她不喜歡被算計的感覺。
尤其現在蘇芷覺的她還不太想給樑芙看病,這麼被孫氏嚷出來,還是在樑芙剛犯完病之後,這種被算計的感覺讓蘇芷對孫氏十分的不滿,她想這個三嫂真是以前教訓的不夠狠,看來這種人就該以後拒絕她上門纔對,可是還要找到充份的理由,否則在這個民風還是講究一家和樂的村子裡面,她不讓嫂子登門,那還是要被別人說的。
蘇芷心裡不停地想着該如何讓孫氏以後沒辦法再登她家的門,她想一定要想到一個好辦法,她真是厭煩這個孫氏了。
不過,現在還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爲孫氏的話一出口,錢廣和樑芙都看向她了,眼神中都是詢問。
“趙姐姐,你會看病?”
樑芙問,她心裡面只是那麼微微地驚訝了一下,然後就平靜了,蘇芷會做別人都不會做的好吃的菜,會做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好看的玩偶,心靈手巧,聰慧異常,說她會看病,樑芙真的不會覺的奇怪了,現在就是再說蘇芷會別的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她也會相信了。只是她還是問了一句,因爲剛纔蘇芷根本沒說要給她看一下她的病。
樑芙心裡面還是微微地有些不悅的,想如果蘇芷會看病,她卻不給自已看一下,難道是想看着自已被病痛折磨嗎?不過這個念頭只是轉了一下,就消散了,她想蘇芷剛纔明明對她說了心藥還需要心藥醫,這也算是給她開了方子了,而且,蘇芷這個方子開的還非常的對。這麼一想,她更是對蘇芷有些佩服了。
蘇芷說:“要說我會看病,我也會些皮毛,只是不太精。”
錢廣說:“剛纔沈三嫂明明說你治好了你自已和子舉賢弟的病,還有你會開藥,怎麼會說不精呢?”
錢廣聽到孫氏說蘇芷曾經一身都快爛了,也真是沒辦法想到那種情況,他的眼裡,蘇芷的皮膚可以用潔白如玉細膩如脂來形容了,這種皮膚,就該是朋小呵護而成的,怎麼會曾經遇到過那麼大的病呢?他真是沒辦法相信,而且心裡面還真是替當時的蘇芷感到同情,想當時她得多難受啊。
蘇芷說:“我只是曾經遇到過一位有本事的老人,他教了我幾個藥方子,我就是用那些藥方子治好了我的病還有我五弟的傷。後來因爲村子裡面的郎中對我的那些藥有興趣,我給了他一些,他就教給了我一些把脈之類的醫術,所以我說我只是懂些皮毛。我只是剛開始學習醫術,要說我是神醫,那真是太誇大了。”
樑芙和錢廣點了點頭,想原來是這樣。
孫氏一看這情況,立刻說:“四弟妹,你可不能太謙虛了,你手裡肯定不止那幾個方子,你還是給樑小姐看看吧,說不定你就能給她治好了,那可是一件大善事啊,也是給你自已和咱們沈家積福了。”
蘇芷看着孫氏,說:“三嫂,我要是神醫,當初怎麼會不去幫着珠兒?要是幫了她,她還會從雨娘娘的位子上面下來?”
錢廣點了點頭,說:“是啊,如果沈四嫂是神醫,當日她就在場,一定可以幫着沈妹妹。她心地那麼的良善,不可以不管的。”
樑芙說:“原來當日趙姐姐你進那個屋子裡面,就是去給沈妹妹看病去了啊?可惜你不是神醫了,要不就能把她治好了,也輪不到那個趙小花當雨娘娘,結果還……”
樑芙想說趙小花結果還從花車上面掉下來了,不過她沒說出口,這個事對於人們來說都是一個不太想提的話題了,因爲這代表着不好的兆頭,畢竟以前雨娘娘從花車上掉下來,就帶來了天災了。
孫氏一見錢廣樑芙都相信蘇芷不是神醫了,心裡面有些不甘心,她想要的沒要到,蘇芷也沒有被爲難,而且她還得罪了蘇芷了,她可不想被蘇芷給從這裡趕出去,她還想要她的工錢呢,她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主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