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一聽,瞪大了眼睛,他這纔有些明白過來原來他爹孃這次做錯的事情是因爲他們犯了這麼大的錯。
“我爹孃要害沈四叔沈四嬸?還要害白狼和大黑他們?還要害全村的人?”
鐵蛋有些傻眼了,他那天晚上確實是聽到他爹孃在黑乎乎的外面和人說話,可是當時他太困了,迷迷糊糊的,等他睡醒一覺,就是記得的,早上也忘了。
“你不要想不承認,那天我可是看到你爹的衣服上面有地瓜葉子,肯定就是你爹去追人時沾上的。哼,你還和我搶月月,你爹孃想要害月月的爹孃,你都不管,你還想要月月喜歡你,你做夢去吧!”
虎子對着鐵蛋說,他想到那天的地瓜葉子是他發現的,就是一陣的驕傲,高高興興地跑到蘇芷那裡去說了,像要得到獎賞似地擡着頭看着蘇芷。
蘇芷笑着給了虎子兩顆糖,說:“隔一會兒吃一顆,不要吃壞了牙。”
虎子高高興興地說:“知道了,四嬸孃,我到時候給月月一顆去,我們一人一顆,就不會吃壞了牙了。”
蘇芷聽了一笑,想自家女兒還真是招人愛,這麼小,村子裡面就一羣的男娃追着她玩了,女娃們也愛追着她玩,不過好像更喜歡圍着小日和星兒,這麼看來,自家三個兒女都是很優秀的啊。
本來村子裡的人都在生氣,不過罵完了趙家兩口子,又聽到這麼有趣的話,心裡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里正這時候也在金花大娘的勸說下不那麼生氣了。他問沈子安:“子安啊,你說這事怎麼辦就怎麼辦,這兩口子你打算怎麼處理?是要他們賠禮還是道歉,都由你說。他們要是不應,那他們就好自爲知吧!”
趙大柱和大柱媳婦兩人一聽里正那最後一句話,兩人的頭垂的更低了。他們也清楚里正要是說這話了,那他們要是不讓沈子安兩口子原諒他們,他們以後在這村子裡面可能就立不了足了。這可不行,他們雖然喜歡城裡的舒服生活,可是還是不能放棄河邊村的家業,因爲他們家人都相信風水,曾經有人給他們算過命。他們一家子,不管多富貴,都不能把祖宅搬離河邊村,這河邊村就是他們的風水寶地,要是離開了。那會在大禍臨頭。
所以這兩口子一聽里正這話,立刻就老實的不得了。
里正也是知道他們家的這個事,所以每次都能拿這事壓住他們,要不就這一家子,還不反了天了。不過他也真希望這家子沒這麼一條規矩,要不他們早一有錢就搬走了,也不用在這河邊村整日裡面閒的沒事惹事!
鐵蛋這時候跑了過來,過去拉住蘇芷的衣袖,擡着頭說:“四嬸孃。我孃親是說了那些話,我睡了一覺給忘了。四嬸孃,是我不對,你罰我好了。就不要罰我爹孃了。”
蘇芷看着鐵蛋,想這曾經皮的無法無天的小魔頭,自從那次掉到冰窟窿之後。就變了個樣子,她還真是不討厭這娃兒。只可惜他有這麼個爹孃。
趙大柱兩口子聽到兒子的話,兩人心裡都是激動,想兒子真孝順,同時心裡也希望沈子安不要計較他們了,他們相信沈子安不會罰鐵蛋的,那鐵蛋替他們受罰,他們不罰鐵蛋,他們一家子不就都沒事了嗎?
不得不說這兩口子快無藥可救了,這時候還算計的這麼清楚。
蘇芷看着大柱媳婦那轉動的眼珠子,心裡想這人真是很讓人鍛鍊氣性,她對着鐵蛋說:“鐵蛋,你要清楚,這賞罰要分明,而且是誰的罰,就要誰去領。就好像是誰的賞,就要誰去領一樣。我問你,如果你犯錯了,月月想替你受罰,你會願意讓她替你受罰嗎?”
沈子安看蘇芷一眼,本來抿着的嘴脣勾起了一個弧,他想自已媳婦這又糊弄小娃娃了。
旁邊站的人聽了也全是有些哭笑不得,想蘇芷就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人,不過倒是讓他們覺的她更容易接近了,不會因爲她越來越聰慧而與她遠離。
鐵蛋立刻說:“我不要月月替我受罰!”
“是了,你不想月月替你受罰,你爹孃也不想你替他們受罰啊,不信,你問他們。”蘇芷說,看了一眼一旁的趙家兩口子。
趙大柱兩人能說什麼?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在兒子的注目下,他們只能點頭。
蘇芷對鐵蛋說:“你看,他們都不想你替他們受罰。你放心,他們是大人,不會被打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
鐵蛋鬆了口氣,在他這小娃的心裡,最重的懲罰就是捱打,如果爹孃不會捱打,那就是重罰了,他也不用擔心了。
“爹,娘,你們要好好的改過啊,要不我以後就不理你們了,你們總犯錯,人家都笑話我了。”
鐵蛋大聲地對爹孃說着,他從前就是個小霸王,現在好多了,可是發出來時,還是那個樣兒。
趙家兩口子被兒子在這麼多鄉親們面前數落,覺的本來就已經掉在地上的面子,又被踩了兩腳。
村裡人罵完了趙家兩口子,現在被鐵蛋這麼一鬧,也不那麼的生氣了,都看着沈子安和蘇芷,想着他們會給這兩人什麼處罰,他們心裡面都希望可以給個重重的處罰,因爲這兩人真是太離譜了,平時在村子裡面做錯事就算了,現在居然聯合着外人來算計村裡人了,真是要好好地教訓一翻了。
蘇芷讓沈子安說,大多數的時候,在外面她都讓沈子安做出決定,她只要做沈子安背後的那個女人就行了,不過有的時候在重大的生意的時候,她就會出面了。而沈子安也會看着她在那裡溫和卻不失精神地和人商談。這是他們夫妻的規則。
沈子安說:“第一,以後我們沈家所有的事情,趙家都不能來插手,也就是說我們兩家再不走動。”
這一條聽着好像十分輕飄飄的,可是其中的利害是十分重要的,在鄉下,大夥兒要不是有了什麼大仇,家家戶戶有了什麼婚喪嫁娶的事情,都要互相走動的。如果斷了,別人就會對其中不對的一方指指點點了。而這直接影響到這一家人在村子裡的地位。這村子很大,肯定有那不走動的。可是人家那是多年不走的,並沒有事情,要是這本來走動的,突然一方被另一方給切斷了,這種纔是讓人側目的。這可以說是良國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趙大柱兩口子一聽,兩人都是愣了,這鄉親們之間有的時候吵架,這是正常的,可是再吵架,該走動的時候還是要走動的,就算是不走動了,哪怕過了十年二十年,只要其中一方上門去,另外一方也要接待的,因爲沒有指出對方的大錯來。打個比方說,現在他們和沈子安家裡有了矛盾了,哪怕沈子安他們幾年不和他們走動,也沒關係的,可是現在這提出來了,那以後就真不用走動了。
兩口子心裡想沈子安這是下狠手了啊!
蘇芷對這個世界的習慣也瞭解了一些,對沈子安的這個提議十分的贊同,這種提議輕易不能提,要是提的時機不對,還會被人說小心眼,不親和,可是現在他們提出來,這個時機很對,沒有人會認爲他們不對。她可一點兒都不想和趙家來往,尤其是以後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有了大生意,這趙家就更不能來生往了。
里正點了點頭,說:“這是第一條。”
趙大柱兩人臉色不好看,想里正這是同意了,也就是確定了他們兩人是不招人待見的了,看來以後他們的名聲就會更臭了。
沈子安又繼續說:“第二條,我要你們一百兩銀子。”
“多少?一百兩?我們去哪裡弄那麼多銀子?你把我們賣了也沒有!”
大柱媳婦一下子叫嚷出來,她這人最愛錢了,名聲她可以不要,銀子沒了她覺的像要了她的命。
村裡的人也覺的沈子安要的這個數目太大了。
沈子安臉色一點兒沒變,繼續說:“這一百兩,用來給村子裡面的主要道路鋪石板路,一直鋪到大道上去。這樣我們以後下雨天不用走泥路,太陽天不用走一腳黃土了。”
村裡人一聽沈子安這話,本來剛纔臉上的不自在現在全都不見了,看着沈子安那個順眼啊,想沈子安真會爲村裡人着想,那路真是早就該鋪了,他們也是見識過沈子安家裡那青石板路的,走起來就是乾淨。
里正笑着說:“不錯,不錯,子安這個提議不錯。”
村子裡的人也都點頭稱是。
趙大柱兩口子在心裡罵道你們是不錯了,花的是我們的銀子!一百兩啊,這是要把我們賣了也不夠啊!不過他們再求也沒用,誰讓他們這次做的事情太離譜了,不僅要算計沈子安兩口子,連村子裡的人都要算計了,他們這是惹了衆怒了。最後,兩人一起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沒錢去向二弟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