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一聽張大富的話,想果然如她所想,張大富對月姨娘也是容不下了,不過還是在意月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的,如果讓他知道月姨娘肚子裡面根本沒有孩子,他一定會立刻把月姨娘抓來毒打一頓吧。
換成任何人都會受不了這種欺騙的,蘇芷想月姨娘膽子是太大了。
“張老爺,我剛纔和你說了,我要說的事情,關係到我的身份名譽,還有你家的血脈,現在我的事情說完了,就是你家的事情了。我這就說了,你聽了,可不要太生氣了。我保證你是一定會生氣的,可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張大富皺眉說:“我張家的血脈事情不就是剛纔那個事嗎?被那樣一個自私自利又狡猾無比的女人生下來,這已經讓這血脈不好了。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是,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
蘇芷鄭重地說着。
“張老爺,剛纔我也說了,我不向你們揭穿那月姨娘的身份,是因爲趙家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應下他們在月姨娘生完孩子之後再說。我蘇芷也是一個守信之人,現在她還沒有生孩子,我卻把這個事情與你說了。你不覺的這其中有事嗎?就是因爲我發現了一個真相,讓我不用再遵守和趙家的諾言了。這個真相,我也必須要和你說,否則你將來若是知道了真相,也會連累到我的頭上。”
“是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
張大富想那月姨娘如此自私狡猾的人,就是再做出壞事來,也不是讓人意外的,只希望這個事情不會對他張家有太壞的影響。
蘇芷說:“我懷疑月姨娘的肚子裡面根本就沒有孩子。”
“你說什麼?!”
張大富一下子站了起來,瞪着蘇芷,他想了無數種可能,甚至想了是不是月姨娘肚子裡的種兒不是他張家的,就是沒想到她的肚子裡沒有孩子。那她那鼓起來的肚子裡是什麼?大風嗎?
沈子安說:“張老爺,你請坐。不要讓旁人聽到了。”
張大富見這夫妻二人一臉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他臉皮扭曲了一下,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又坐下來,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家娘子,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她有什麼可懷疑之處?她懷胎數月,可是一直有郎中來診脈,這還有假?”
蘇芷把今天在張家發生的事情說了,包括月姨娘吃了兩三天的螃蟹,還有那刺鼻的花香,月月撞了月姨娘,小日看到月姨娘的肚子不太對勁,給請郎中就因爲不是平時的華郎中就根本不顧身懷有孕不讓郎中給診脈。
“這就是我懷疑月姨娘的原因,這麼多疑點,張老爺你不懷疑嗎?如果你還不懷疑,那我還有事情要說。”
“你說。”
張大富聽了蘇芷的這些疑點,他心裡已經是懷疑了,蘇芷那麼聰慧,她懷疑的事,離着真相就八 九不離十了。現在蘇芷說還有話說,他自已都預感到了,蘇芷下面要說的,一定能讓他徹底地懷疑上月姨娘。
蘇芷就把今天他們一家人去了鎮子上,見到了趙家人的事情說了,說的很是詳細,連她的懷疑還有沈子安去探趙家的事情都說了。
張大富聽到月姨娘的家人居然從鄉下貧民一下子能到縣城裡去住着了,自然想到這是月姨娘擠濟的,一個姨娘一個月就那麼點兒月錢,她哪來的錢給她那一家人租房子?還不是從張保柱的手裡弄來的銀錢,那就是他張家的錢!張大富對月姨娘這種拿他家裡的錢去養她孃家人的行爲很氣惱,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是很恨別人把他當成蠢人!
等到聽到月姨娘的妹妹居然未婚就珠胎暗結,臉色更不好看,想果然是姐妹啊,一樣的不要臉!
“張老爺,你想,爲什麼趙家的人不讓那接生婆子想辦法讓他們母子平安,或者是保大人,而是說讓她盡力地不要讓那孩子那麼早生下來呢?”
蘇芷喝了一口茶,讓張大富自已去想,有的時候自已想出來的遠遠要比別人告訴的更加容易相信。
張大富能白手起家,腦袋也不笨,月姨娘肚子裡沒有孩子,一定要弄一個孩子來啊,那蓮花的肚子里正好有一個,他們趙家打的是移花接木的主意嗎?!
張大富一想到自家要替別人養兒子,那真是氣的好像五雷轟頂一樣,當時就把桌子上的茶杯給砸到了地上,一個還不解氣,又把桌子上的花瓶拿起來摔了。
沈子安和蘇芷兩人看着,也不攔着,想他這是想明白了,這事換誰家頭上,都得氣的火冒三丈啊,還是讓張大富發一下火吧,忍着再出來病了。
張大富砸完了東西,呼呼地喘了一會兒氣,然後對沈子安和蘇芷說:“讓你們看笑話了,不行,我得去把那個小 賤 婦讓人綁起來!我不會放過她的,居然算計我們張家,她好大的膽子!”
“張老爺留步。”
蘇芷開口說:“你現在就是去了,把她的陰謀給揭穿了,她也可以找到理由爲她肚子裡沒有孩子這事找到理由。比方說,她當初以爲懷孕了,可是卻是搞錯了,後來想說卻是怕張少爺難過生氣,就這麼拖了下來。比方說她只是太在意張少爺,想着有了身孕可以得到更多的喜愛,失去孩子能得到更多的憐惜。這些理由,以張少爺對她的偏愛,哪怕她在這種大事上騙了張少爺,他也是會原諒她吧。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
“我是他爹!這個小妖婦我就是要收拾了,他哪能不聽!”
張大富瞪着眼睛說,他不得不承認蘇芷說的那種可能性很高,這讓他更是厭惡月姨娘,自已好好的兒子,全被她給帶壞了!
蘇芷說:“你願意爲了那樣一個女子,壞了你們父子的感情?”
張大富一聽無聲了,他疼這個兒子啊,那可是千頃地一根苗,讓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爲了那麼一個狐狸精毀了他們父子之情,那是萬萬不行的!
“這可怎麼辦?我張家是萬萬不能再留這個小妖婦了!她心思狡猾,自私自利,如果再在家裡呆下去,我怕遲早有一天張家要敗在她的手裡!沈家娘子,你足智多謀,既然肯把這個事情和我說了,也阻止我這就去清理了她,那你一定是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是不是?如果有,還請你告之一二啊!”
“我倒是有辦法,這辦法也很簡單,就是順其自然。”
蘇芷見張大富眼巴巴地看着她,把她的辦法說了出來。
張大富愕然,說:“順其自然?那不是就是由着那個小 賤 婦了?那不是要讓她真的弄個野 種來我們張家當少爺……沈家娘子,你是說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出手?”
張大富突然明白過來了。
蘇芷點頭,說:“就是這樣,如果現在去把這個事挑明瞭,那麼就像剛纔說的,張少爺可能被她一哭求,就原諒她了。所以只能下猛藥了。如果真的讓她弄了個別人的孩子進張家,再被發現了,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想想啊,張少爺就要抱上他最喜歡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了,結果這個時候晴天一個大雷打過來,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是月姨娘從別人那裡抱來騙他的,他得多失望?那種被人給欺騙的感覺會多難受?給人養兒子的感覺可不舒服,不管那個兒子是不是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生的。
張保柱也許可以原諒月姨娘拿懷孕的事情騙他,可是一定不會原諒她拿別人的孩子冒充他的兒子。
就這一條罪過,足以讓月姨娘無翻身的餘地。
蘇芷想月姨娘敢拿孩子的事情騙她,她就得爲沒有這個孩子付出代價來。
張大富也覺的這樣是最好的,他說會立刻讓人嚴密地盯着那趙家人,如果月姨娘真的打算移花接木,那麼肯定會和趙家的人匯合啊,否則這孩子沒法子送到她那裡來。
“我想着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外出,這樣才方便行事,等到她外出了,就盯緊她就行了。”
蘇芷說着。
張大富想也是這樣,心裡對月姨娘真是恨之入骨,想這次一定要讓她原形畢露,讓兒子把她給趕出去。
沈子安和蘇芷兩人帶了孩子離開張家,坐上馬車回村子。
沈子安說:“月姨娘那個女人很狡猾,這次就算是她被趙家給趕出來,恐怕以後也會再爬起來。”
蘇芷笑着說:“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這是她和張家的事情,我可是已經讓張大富不要把我們說出去了。趙家的人如何,那是他們的事情。”
沈子安看着蘇芷,笑了一下,他沒對蘇芷說,他有種直覺,那個月姨娘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說不定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麻煩。不過有什麼麻煩他都不在乎,一個小小的月姨娘,他可以對付的了。
趙家的人雖然不地道,可是也算是他和媳婦的媒人,如果他們不來找事,那麼就如此這般了,如果他們還來打擾他和媳婦的生活,他不會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