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一見這情景,就有些不高興,伸手把四郎五郎捂在嘴上的手打下去,然後就對着蘇芷數落上月月來。
蘇芷聽到孫氏這麼說月月,也不高興了,月月可是她捧在手裡心裡疼愛的,她看她千好萬好,哪裡願意被個不喜歡的人這麼的貶低?
“孫氏,我家月月這叫機靈,她也沒欺負四郎,是四郎自已反應不過來,能怪我家月月嗎?我寵她,是因爲她聰明懂事,你不喜歡沒人讓你喜歡,也不要說什麼別人也不會喜歡。你要是敢在外面說我家月月的不好,不要怪我到時候也不客氣。”
蘇芷把月月抱起來,讓她坐在腿上,一副我就寵着我家女兒的樣子。
四郎五郎被自家娘給打了手,全有些委屈,不過他們是男娃,被打了也不會哭,只在那裡發呆地站着,顯的有些傻。
孫氏聽了蘇芷的話,一口氣存在胸口,想發火,可是沒敢,他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來和沈子安蘇芷吵架的,而是要來談過繼的事情的。可不能吵起來,吵起來了,還怎麼談過繼啊,她可不想把這麼一大塊肥肉給放過去!
“四弟妹,剛纔是我不對,我不要生氣,我也是疼自家孩子,你體諒一二啊。”
孫氏給蘇芷笑着說,想着蘇芷你等着,只要我兒子過繼到你們名下,我就想辦法把你們給收拾了,到那時候兒子還是我的,這整個福園也是我的!
沈子安和蘇芷兩人想這孫氏怎麼這麼容易就道歉了,看來這次還真是有事相求了。
這麼一鬧騰,剛纔沈子安還有蘇芷與沈有福沈張氏之間說話不對盤的事情就揭過去了,沈有福咳了兩聲,衆人全都看向他。
“子安啊,子安媳婦,你們說,你們到底把不把你們五弟當成兄弟?”
“五弟自然是我的兄弟。”
沈子安說,他對沈張氏不滿,對沈有福也不滿,可是並不對他們生的那幾個兄弟有偏見,除非是特別不招人喜歡的,比如沈子平,比如沈珠。像對沈子富沈子貴,他們對他不錯,他也是把他們當成兄弟的。而沈子舉平時對他也是表現的挺尊敬,雖然不像大哥二哥那樣的親近,但是有那份尊敬就行了。
沈子安對沈有福這麼問有些奇怪,想他們這次來,不會是爲了沈子舉的事情吧,他們剛從京城回來,沈子舉在那裡,是不是出了事,要他們幫忙?
“爹,是不是五弟有什麼事要我們幫忙,你們這才從京城趕回來的?”
“是,子舉現在在京城,雖然當了官,可是京城那花的銀錢也多,他一個新官,沒多少俸祿,過的很是清苦。我想着你是不是能拿些銀子接濟一下他,等着他能週轉過來,再還給你。”
沈有福說,他想着沈子安不是一個要帳的人,要是借了銀子給沈子舉,那就等於是送了。
沈子安挑了下眉,想果然是來借銀子的。
“如果五弟要用銀子,就讓他親自來借,寫個信都行,親兄弟明算帳,寫上借據,我看看只要我拿的出來,自然會借給他。”
蘇芷想自家相公在這種事情上,一向辦的很是爽利,可是比一些對父母言聽計從的包子男人要強多了,還好她遇到的是這樣的相公,要是包子類型的,她得爲難多少回啊,說不定也不會愛上對方,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幸福了。
蘇芷對沈子安的處理很是欣賞,沈家人可就不認爲了。
沈有福皺眉說:“子舉可是你親兄弟,現在又是官了,你還怕他欠錢不還?還寫什麼借據,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親兄弟明算帳。”
沈子安還是這一句話,他是把沈子舉當兄弟,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家裡的銀錢可不是他一個人的,那是媳婦想出來的法子賺的銀錢,他憑什麼拿去給自已的兄弟白白地花用。沈子舉又不是過的窮困潦倒等着這個錢去救命,而且註定這一輩子都還不上。
沈有福聽了氣的想罵沈子安,可是一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咳了好幾聲,才把到嘴的罵人的話給吞了回去。
“子安,你還說把子舉當兄弟,你要是真把他當兄弟,就不會借他點兒銀錢還要他打借條。扯開這個事兒,你要是真把他當親兄弟,就爲處處爲他着想,不會明明在京城裡面有那麼強的靠山,也不說給子舉聽!要不是我們在京城偶然遇到星兒,我們還不知道他住在京城,他的親爹是朝中的丞相!”
葉文儒又升官了,如今已經是朝中的丞相了,是大良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丞相。
沈子舉對葉文儒很是敬仰,有一次去他的府上拜訪,正好看到了星兒,這才知道了原來星兒居然是被葉文儒接走的,是葉家的獨子!
沈子舉對這個事實是又驚喜又有些鬱悶,想四哥四嫂居然沒有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對他說,如果他們說了,這可是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對讓他以後的官運更順暢。他對這個事情有些耿耿於懷,臉色不佳時被沈有福他們看到了,追問之下,知道了這個事,也是很驚訝,想沈子安這事辦的可真不對,明明知道這是對沈子舉有幫助的事情,竟然瞞着不說,簡直是太不對了!
現在沈有福就拿這個事來質問沈子安了,他想着至少要讓沈子安心裡面內疚,讓他知道他做錯事了,這樣說不定就能借銀錢痛快點了,一會兒對過繼的事情也會軟弱一些。
沈子舉和蘇芷對視一眼,想這事還真的被他們發現了,剛纔他們還在聊這個事呢,果然事情是不經唸叨的。
“當時星兒的父親只說是在京城,也沒有說是做什麼的。”
沈子安說,當初他們就對葉文儒說過了,讓他暗地裡面觀察一下沈子舉,如果有人欺壓沈子舉,就伸一下手,可是也對葉文儒說了,不要主動和沈子舉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是不想給葉文儒找事情做,沈子舉是還好,沈家別的人可就難說了,到時候他們以恩相挾,讓葉文儒爲難了,那他們就心裡難安了。
可是沈子安他們自然是不會對沈有福他們說他們暗中讓葉文儒出手相助了,只會說他們不清楚葉文儒的身份,免的麻煩更多。
沈張氏對沈有福說:“老頭子,也許子安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那京城的貴人們是不願意說他們的身份的。”
沈張氏這是又來做好人了。
沈有福聽了她的話,哼了一聲,對沈子安說:“這事就算你不是有心的。可是你也該相信子舉,知道星兒在京城,也該讓子舉去看看。到時候也能讓你們放心一下。星兒是你們的娃兒,那也是子舉的侄子,還不許叔叔多關照一下自已的侄子?就是你們不把兄弟當回事,這才差點兒錯過去了,好在老天有眼,讓他們碰到了。”
蘇芷心裡想沈有福這話說的,好像沈子舉和星兒那是失散多年的親人,他們倒是拆散了他們的惡人似的。
“這次的事你們算是做錯了,就是因爲不把兄弟當兄弟,你們還不改?子舉向你們借銀子,你們就不要打什麼借據了。直接把銀票給我們,我們帶去京城,給他就行了。你還怕我們私吞了?還是怕子舉不還?他可是當官的人了!”
沈有福又把話扯回到借錢來了,就是不想打這個借據。
沈子安和蘇芷全明白了,這沈有福看來是打着借錢不還的念頭了。
“我還是一句話,讓子舉來和我說。”
沈子安以不變應萬變,既然都明白沈有福的心思了,他更不可能把銀票送出去了。他相信沈子舉在京城過的一定不會太差,看沈有福沈張氏這次回來,兩人身上穿的可都是不錯的衣料,而且聽說他們招呼客人都是茶水瓜子,給小輩們也帶來了金玉之類的。如果沈子舉這的不好,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
沈家老兩口是要面子,可是他們也節儉,要不當初也不會天天吃兩頓飯了,更不會一罰家裡人就是不讓人吃飯!
沈有福真是要生氣了,好在沈張氏咳了一聲,算是提醒了他。
“爹,你們今天來,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你們就回吧,我們今天還有事情,不能再招待你們了。劉銀,把家裡新炒的茶拿來六筒,給老爺子拿回去喝。”
沈子安說,他不想再和他們說下去了,覺的真的是越說越來氣,果然,和老宅的人說話,是說不通的。
孫氏連忙說:“還有事呢!爹,你快說啊!”
沈有福瞪了孫氏一眼,咳了一聲,說:“子安,我們今天來,是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和你媳婦,這都成親快三年了,怎麼還沒有生個一兒半女的?這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們也不能不急啊。”
沈子安聽了這話眉頭猛地一皺,他急忙看媳婦,果然看到蘇芷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他心裡就是一陣的氣惱,想自家媳婦這些日子一直在煩惱這個事兒,他好不容易寬慰了她,現在又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