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絡繹不絕的來送禮拜訪的人總算是開始少了起來,不過這和蘇芷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她因爲身懷有孕,昨天又被賊人驚嚇到,有很充足的不去待客的理由,而小日身爲大皇子,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就和星兒月月一起陪着蘇芷在他們的院子裡面歇着,玩了睡睡了玩,很是歡快。
葉夫人來看蘇芷的時候,她正和三個孩子坐在一起玩紙牌,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不少的銅錢。
“你看看你們,大的大,小的小,真是悠閒。我來看看,這是誰贏的多誰贏的少啊?”
葉夫人湊過去,這種紙牌在京城最近半年剛流行起來,是從樑芙的店裡流傳出來的,先是流行於上流階層,後來連普通百姓也愛玩了。就是那賭坊裡面都又加了賭法。而這紙牌是蘇芷發明的,她初知道的時候,真是佩服極了,想蘇芷真是聰慧,後來又知道那炕啊餃子啊之類的全是蘇芷想出來的,她只覺的蘇芷當個農婦真是太委屈了。不過蘇芷卻是對當個農婦很是怡然自得,她也就無話可說了。
星兒說:“娘,孃親贏的最多了,她把我的錢全都快贏走了。”
月月嘟着小嘴說:“是啊,月月的銅錢要沒有了。”
葉夫人颳了一下月月的小鼻子,說:“沒有了也沒事,你們孃親最後會把她贏的給你的。”
小日微微皺下小眉頭,說:“錢沒了沒事,重要的是最後有懲罰啊。”
“有懲罰?你們這個可愛,又已經把銅錢給輸光了,還要罰嗎?是怎麼個罰法啊?”
葉夫人驚訝地問,對於小日是大皇子,她雖然在小日的堅持下不給他行禮。還把他當成子侄看着,但是對他的態度也明顯的小心了一些。她對蘇芷挺佩服的,這個弟妹好像並沒有因爲養子的高貴身份而有任何改變,這玩紙牌還有懲罰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個罰法呢?
星兒說:“等到玩到最後的時候。誰的銅錢最少,誰就要對着孃親的肚子學小豬叫啊。孃親說了弟弟能聽到我們說話的,那他不就知道我們誰學的小豬叫了?萬一以後他長大了叫我們豬哥哥可太沒面子了。”
“我不要當豬姐姐!”
“哎呀!真是太有意思了!”
葉夫人聽了忍俊不禁,拿着帕子就捂着嘴樂起來。她想這弟妹可真是有趣,難怪這三個孩子都讓她養的這麼好,這真是一個妙人啊。
蘇芷笑着問:“嫂子,那前面安靜了?”
葉夫人說:“女眷剛走完。我這剛鬆了口氣。”
蘇芷歉然地說:“真是勞煩嫂子了,真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客人,早知道這樣就閉門謝客好了。或者去向皇上討個聖旨啊。”
“這有什麼可勞煩的?這可是好事啊。大皇子歸來,這天大的喜事哪能不熱熱鬧鬧的。我們可高興着。”
葉夫人笑着說,她說的是實話,大皇子回來,而且還是小日,她心裡非常的高興,星兒是丞相的兒子。這孩子又極喜讀書,將來極有可能會像他父親那樣成爲官員,而如果皇位落在二皇子那樣的人手裡,不僅國家不幸,將來他們一家也是不幸,星兒做爲最有可能成爲伴讀的孩子,是最早要遭殃的。而現在大皇子回來,又是星兒一起長大情同兄弟的小日,這以後可是有了保障了。
葉夫人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回來了,讓大皇子的名聲越高越好,他將來當了皇上纔是好的,所以她樂意累點兒。
蘇芷看着葉夫人,見她臉色紅潤,不像累極的樣子,心裡也踏實許多,她還真不想因爲自已累了別人。
“弟妹,你看着我做什麼?”
葉夫人被蘇芷那雙眼睛看着,心跳都有些加速了,因爲蘇芷的眼睛長的很像她,甚至比她的眼睛更美,她長的平凡,所以一向關注自已的眼睛,現在被蘇芷這雙和自已的眼睛那麼像的眼睛看着,感覺真的有些怪。
葉夫人想自已要是有個妹妹,那一定是這個樣子的吧,聽說忠義侯府的姨母那個去世的女兒眼睛長的像她們,要是活着,是不是也像這個弟妹一樣的聰慧好看呢又溫柔呢?
蘇芷說:“我覺得嫂子的氣色好了許多,沒讓嫂子因爲這麼多來客累着,我心裡安心一些,要不可是我的罪過了。”
“我現在身子骨這麼好,還不是多虧了弟妹你的靈丹妙藥啊,只要我這身子能一直這麼好,讓我天天累點兒都沒事。”
葉夫人一聽蘇芷說她的身體,立刻說着,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地對蘇芷說:“說到你的藥,今天來的這些人裡面可是有不少知道你是那治好了二皇子的名醫,都想向你求藥。不過都以你身體不方便爲由給推了。”
蘇芷笑着說:“我哪裡是名醫啊,我也就是會制些藥,要真是有了病,還是得請那些真正的名醫。”
“名醫要是沒有好藥,照樣治不好人啊。弟妹會製藥就是名醫。”葉夫人說,見蘇芷好像是下了一張好牌,笑的很是開心,她就把心裡剛想到的事情給她說了。“弟妹,我想求你一個事。”
蘇芷一聽這話,把注意力從牌面上抽回來,認真地看着葉夫人,說:“嫂子,有什麼事情?如果是我能力到的,我一定盡力。”
小日三個也停下手裡的動作看着葉夫人。
葉夫人說:“是這樣,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忠義侯的夫人是我的遠房姨母嗎?她因爲女兒去逝,把眼睛給哭壞了。我想拜託弟妹去給姨母看看眼睛,如果能治好了,也算是我這個做外甥女的一份孝心了。多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姨母,就是在我家相公回京之後才和姨母相見。姨母真是個可憐的人,我做爲外甥女,希望能讓她好過一些。”
葉夫人想到這個姨母那雙和自已很像的眼睛,心裡一陣的傷心,當初她丟失了星兒,也是那樣的天天哭泣,姨母的痛苦她全曉的。這些年她因爲自已的痛苦而纏綿病榻,沒有對姨母盡孝,現在她又找到了自已的兒子,也是該她關心姨母了。
“原來是這回事,我倒是可以去看看,不過能不能治好要等看過了之後再說。”
蘇芷一聽原來是這個事,就答應了,她也很是同情那位夫人。而且這次自已遇到危險,忠義侯府也是花費了大量人力來救她,甚至連菊園燈會都給打擾了,她也是要謝謝他們,給忠義侯的夫人看看眼睛就當成還人情了。
葉夫人一聽立刻就高興地說:“弟妹,多謝你了,那你好好地休息,我們明日去就去侯府!”
蘇芷點頭,然後突然出了一張牌,說:“我出這張牌你們都不要啊,那我繼續了,好了,我的牌出完了,我又贏了,快把銅板上交!”
“孃親耍賴!我剛纔在聽你們說話啊!我沒有說不要!”
“孃親總是這樣,弟弟會很狡猾的!”
“狡猾一些也是很可愛的弟弟。”
三個孩子一人一句,不過卻還是都乖乖地把自已面前的銅錢又給拿出一枚來放到蘇芷伸出的手心裡。
蘇芷笑眯眯地把銅錢放在面前那一堆銅錢上面,說:“今天就玩到這裡,你們誰剩下的銅錢最少,快學小豬叫!”
“孃親!我還有銅錢呢,我們繼續玩!”
月月嘟着小嘴說,她是銅錢最少的那個,她不想學小豬叫,太沒面子了。
蘇芷說:“可是孃親累了,孃親聽到肚子裡的弟弟說要睡覺,要聽小豬叫聲才能睡着。”
月月一聽,只能趴到蘇芷的肚子前面,哼哼地叫了幾聲,然後摸着蘇芷的肚子說:“弟弟,等你出來後就會發現我長的一點兒也不像小豬,我可是你最最好看的月月姐姐。”
葉夫人看着蘇芷和幾個孩子耍賴,看着他們玩成一團,真是羨慕極了,想着自已這一輩子可能也學不來蘇芷了。看着兒子那高興的樣子,想兒子能遇到這麼一個義母,真是有福氣。
蘇芷耍完了賴,讓三個小娃娃出去了,她之所以耍賴自然不是沒目的的,因爲三個小娃下午習字的時間到了,不能再玩了。
等到晚上蘇芷和沈子安說了明天要去忠義侯府給人看病的事情,沈子安點了點頭,忠義侯府這次幫着尋找媳婦可是出了大力,媳婦就是不給他家夫人看病,他們也是該登門去道謝一番。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番第二天帶些什麼謝禮去,然後就睡了,這一天不比昨天要輕鬆,他們也累了。
第二天一早,沈子安和蘇芷收拾好了,剛要陪着葉夫人出門,就有人又登門拜訪了。今天他們已經做好了不見客的準備了,可是這個登門的卻是不見不成。
來人是劉小四,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沈子安他們說。
沈子安讓他進來了。
劉小四見到蘇芷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很是慶幸地鬆了口氣,行禮說:“昨日就聽說了夫人遇險的事情,本來就想登門來探望,可是昨天又是沈爺和夫人風光的好日子,我就沒有來掃興。今天我一大早就登門,想着還是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夫人,要不我這心裡總不安穩。”
ps:今天一更,明天補更,白天去醫院了,陪別人去的,累個半死回來,結果自已熱傷風更嚴重了,鼻子災情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