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被團團的圍住,沈三拳和陳天放兩人將夕衛國緊緊的護在中間,這一刻,陳天放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也不慌亂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好好的保護將軍,至於自己的後方,他相信交給沈三拳絕對萬無一失。
到了這種地步,也不需要講什麼場面話了,二話不說就開打了起來,陳天放是部隊中的精英,如果這次沒有夕衛國在場的話,他一個人或許就能輕鬆的脫險,而沈三拳則是一個打架次數多過吃飯的超級小刁民,經驗豐富到可以寫一本《三拳秘籍》了,雖然這次合作的對象不是心有靈犀的小釋,不過面對圍攻而來的這些雜碎,心中還是充滿了信心。
二十多人對付三個,其中還有一個是手無寸鐵的老傢伙,這羣流氓可謂是志在必得,牛癩子想盡快的結束戰鬥,衆人一擁而上,對峙了幾個回合之後,他們就傻眼了,對方沒有一絲的恐懼,自己這一邊卻已經有人刀口見血,支支吾吾了,沈三拳和陳天放兩人也不着急,穩穩的守住,只要對方衝上一人,立馬便叫他敗陣而回,隨便留下點猩紅做做紀念。
“還是兩個硬釘子。”牛癩子罵道。
隨着他的再次發令,這羣人幾乎同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沈三拳看準時機,揮刀砍過,有人應聲躺地,沈三拳亡命一般的衝了過來,兩腳兇狠的踢開最後圍困的兩人,包圍圈頓時出現了一個空檔。
“快跑!”沈三拳拉着夕衛國,身後的陳天放斷後,三人竟然再一次從房間殺了出來,跑向了走廊。
牛癩子氣瘋了,這麼多人圍住還被跑了,或多或少還是由於自己這邊人的怕死,對方兩個手拿砍刀,揮過去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才叫着真正的打架。
牛癩子死不罷休跟着追了出來,剛剛出了病房門口,停住了,木頭親自帶領着派出所的幹警一臉陰雲的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的是小隊長李國龍。
看到木頭,牛癩子反而不擔心了,笑嘻嘻的走了過去,“沐大”
哥字還沒有說出口,木頭頓時一個兇狠的耳光掃了過來,“銬上,帶回所裡去。”
流氓們都不敢動,他們真真切切的看着木頭帶來的這些警察都配備了槍支,何況連牛癩子都被鎖上了,頓時偃旗息鼓的放下武器,一個個在李國龍的押送下鑽進了樓下早已經準備好的拉豬車,所裡的車不是沒有,只不過型號比較小,裝不下這麼多人,木頭臨時找來了一輛拉豬的鐵欄車,臭氣熏天,這些流氓一坐進去頓時皺着眉頭,有幾個已經在低頭作嘔。
王峰接到了夕衛國的電話,第一時間通知了醫院的孫院長,掛斷了電話之後想想又覺得不妥,爲了萬無一失,又給木頭打了個電話,武裝部離醫院比較遠,木頭派人保護夕衛國來的相對方便一點,當木頭接到電話聽聞夕衛國來了,頓時來了精神,招呼着手下人穿戴整齊,就要出發的時候,所裡又接到了羣衆打來的報警電話,說是醫院發生了重大的黑社會火拼事件,將軍都在醫院,這還得了,木頭果斷的帶上了槍支,到了醫院一打聽才知道圍困的人正是夕衛國,這一下更是嚇的魂不附體,慌慌張張的衝上來,剛好碰到了殺出重圍的沈三拳三人,再一看,鬧事分子正是河西的牛癩子,木頭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當場就活剮了這個混蛋,什麼時候不好鬧,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什麼人不好打,偏偏打將軍,這個王八蛋算是完了,木頭過去銬他的時候,這個不長眼的混蛋竟然還想稱兄道弟,這不是把人家木頭往火坑裡推嗎?
隨後趕來的王峰不斷的詢問着夕衛國有沒有受傷,夕衛國陰沉着臉,沒有說話,內心卻是震盪不已,這還是雲城嗎?這還是自己的家鄉嗎?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強盜窩了,光天化日在醫院就敢打人殺人,今天要是沒有陳天放跟沈三拳,說不好共和國就要少一位將軍了。
夕衛國不說話,王峰和木頭更是擔心,作爲武裝部派出所沒有做到保一方平安,根本就是失職,雖然黑勢力不能全部的剷除,犯罪分子也不可能統統的消滅,但是也不能讓將軍撞見啊,不但撞見,對象還正是將軍,這一下到底怎麼解決,他們以後到底還能不能在雲城混下去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孫院長很快的來了,看着好好的一個辦公室變成一片狼藉,也是不敢作聲,夕衛國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任何人都覺得天要塌下來。
沈三拳沒有離開,跟陳天放兩人一起緊緊的跟着夕衛國,從這些人唯唯諾諾的態度上,沈三拳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回想起上次夕衛國扔給自己的戰神香菸,他更加確定,這個老人在軍區一定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戰神香菸,部隊特供煙,一般人可是抽不到的。
夕衛國說明了來意,這一下可是大大的難爲了孫院長,先別說是前年的病人資料了,就是今年的都不一定找全,而且還是一個說不上來由的人,恐怕更是無從查起。
沈三拳聽了半天終於是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走了出來,“要到醫院裡面查這個人,恐怕比大海撈針還難。”
木頭和王峰都看着他,沒有作聲,這個大人物交談的場合,沈三拳本來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只不過剛剛夕衛國能亡命般的從牛癩子的刀口中逃出,沈三拳可是有天大的功勞。
夕衛國對於沈三拳一直有點小欣賞,頓時問道:“爲什麼?”
“夕伯伯,我來問你,你剛剛都說了這個人頭腦有點瘋癲,還失去了記憶,是不是?”
“不錯。”
“一個失去了記憶瘋瘋癲癲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說他前年來過醫院看病,那麼很可能就是別人帶他來的,對於這種病人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身份登記,總不可能不管吧,病還是要治,不過他絕對不可能留下什麼身份之類的證件信息,要留,也是留下那個帶他來的人的,可是你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帶他來的,怎麼找?”
沈三拳的一番話頓時堵的夕衛國啞口無言,自己太沖動了,衝動到失去了思考,沈三拳的話完全有道理,到醫院找一個前年來這裡看過病的瘋子,確實比大海撈針還難。
“以前我帶雷龍大叔來這裡看病的時候,還不是登記我的名字。”沈三拳說道。
“雷龍大叔?”夕衛國問道:“他是什麼人?”
沈三拳一看扯遠了,笑着回答,“這個人是我村裡的村民,也是瘋瘋癲癲的,以前生病沒人管,我看不過,就帶他來了,對了,夕伯伯要不要去看看,或許就是你要找的那個黃凱呢?”
夕衛國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怎麼可能,哎”
沈三拳也是說笑,難不成隨便找個瘋子就能是黃凱,那還真是神了。
夕衛國冷靜了下來,思索了一陣,感到事情的關鍵還是要找到那個雲南的鄉民,或許只有他才能夠憑當時的記憶試試看去尋找,死馬當着活馬醫,只要有一絲的希望,夕衛國都不會放棄。
飯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步一步找,夕衛國雖然急切的想找到昔日的兄弟,不過遠去雲南還有不少的路程,司機和陳天放也都累了,加上雲城就是自己家,到了家門口難道還不去看看那個日思夜想自己的妻子嗎?
“三拳,去我家吃一頓飯,陪我喝一杯,如何?”夕衛國發出了邀請,對於這個小刁民他實在打心眼裡喜歡。
沈萬元的藥還能夠用到晚上,沈三拳想了一想,頓時答應了下來,夕陽,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
見沈三拳答應了,夕衛國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在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卻是冷若冰霜的對着木頭和王峰說道:“你們兩個好好的給我一個交代吧!”
兩人面面相覷,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暗叫倒黴。
下了樓,李國龍湊了過來,“所長,牛癩子怎麼辦?”
“怎麼辦?那個王八蛋,打一頓再說!”木頭甩下一句話,氣呼呼的走出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