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南邦,當林國看到自己女兒的身影時,老淚沒有絲毫顧忌在衆人眼前流下,甚至還有不斷的抽泣,這個偉岸的軍人柔情的一面徹底的爆發出來,看的沈三拳也在一旁鼻子發酸,感動不已。
三人作爲上賓貴客請進了林國家的客廳,還是那所古樸的房子,卻是林國心靈的歸屬,他跟妻子美好的記憶全部都在這裡,雖然蓋一座大房子對他來講簡直比吃飯還要容易,但是他始終沒有這麼做,而且老房子的附近一般人都不能靠近,最多的也只能是在外圍的院子活動,這一次直接將沈三拳燕雲天請了進來,看的出,林國已經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林可人的平安歸來別說用他的產業,就是用他的生命他都可以去交換,現在也正是眼前的三個大恩人幫了自己的大忙,困擾了自己四天,讓自己日夜不得安穩的大事也終於得到了解決。
林國客氣的跟燕雲天交談着,除了今天的事情以外,上次截取蒙庫軍火庫的事情也是一個不小的人情,現在的林國心情也是大好,廚房裡早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了豐盛的中飯。
林可欣感激的看着沈三拳,輕輕的問了一句,“你的傷好了嗎?”
“差不多了,不過要徹底的痊癒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沈三拳的虎口上依舊纏着繃帶,四天前的淤青還掛在臉上,林可欣看在眼裡,更是多了一份難以剋制的感動,萍水相逢,沈三拳爲了自己,爲了自己的妹妹已經涉險兩次,每一次都是拿命在拼,尤其是今天,在纏着繃帶傷勢沒有一點控制的情況下找回了自己的妹妹,其中的打鬥雖然被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林可欣知道綁架的人一定有着不凡的身手,虎口拔牙,其中的危險跟困難想想都能夠明白。
“我家還有一些治療傷勢的藥膏,等下給你拿點,你從那麼高掉下來,應該趕緊治療,要不然以後會落下病根的!”林可欣盯着他,臉上閃過一絲的紅暈。
“謝謝了!”沈三拳客氣的說道。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可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
沈三拳一笑,“別這樣說,不是因爲我,她也不會出事,以後你們一定要看牢她。”
“看的住倒好,她可是這一片的十三妹,我也拿她沒辦法了。”林可欣說了一句玩笑話,這個時候換好衣服的小姑娘林可人也從裡面蹦蹦跳跳的出來,典型的好了傷忘了痛的傢伙,看着沈三拳,竟然毫不避嫌的抱着沈三拳的胳膊,“大哥哥,今天想吃什麼,我叫胡爺爺給你做!”
“隨便吧,我不挑食的。”沈三拳笑道,同時心裡暗暗的慶幸,如果林可人真出事了,恐怕他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林國跟燕雲天談論起了找尋林可人的經過,燕雲天自然不會將對丁遠的懷疑告知於他,只是說碰巧,三人剛好要去黑窟找尋人,才撞上了,不管說的是真是假,綁架林可人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沈三拳跟燕雲天,這一點林國還是知道的,他沒有多問,不過在最後還是提到了一下敖力,燕雲天搖搖頭,“我沒有看見他,如果這麼多天還沒有回來的話,我想真的是出事了。”
林國的眼神有點傷感,敖力可是在他林家從小長大的,忠心耿耿,說是林國的弟弟毫不爲過,現在爲了林可人的事情就這樣失蹤了,他自然十分的痛心,不過生要見人,屍要見屍,林國的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當下轉移了話題。
中飯的氣氛很是活躍,林國也暫時沒有將敖力的事情告訴林可人,他知道可人和敖力的關係很好,如果得知爲了她而出事了,恐怕小姑娘又該好好的瞎鬧一番了,沈三拳傷勢沒有痊癒倒沒有怎麼喝酒,而燕雲天跟林國卻是喝的不亦樂乎,林國敬重燕雲天,又加上這兩次的事情,自然客氣中帶上了不少的感激,而燕雲天也對林國的爲人很是看好,要不然蒙庫軍火庫這樣的好事他難道真的會平白無故的送給林國?燕雲天早就說了,林國是他在金三角唯一看的起的一箇中國人,身爲林家的二爺,卻沒有過分的囂張,對國人也是能幫助儘量的幫助,這一點在這個利益至上的金三角還是極其難得的。
而說到沈三拳,林國卻不由的刮目相看起來了,小夥子有勇有謀,在蒙庫的軍營鬧的大亂,最後還硬是讓他活着逃了出來,在跟林可欣談論叢林逃生經過的時候,沈三拳的身手跟果斷也給林國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不知道爲什麼,林國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不由的問了一句。
“三拳,你結婚沒有?”
剛剛說完,林可欣已經是滿臉通紅,林國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恐怕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夠看的出來,就連林可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手上抓着一個雞腿煞有其事的來了一句,“大哥哥,我姐姐很好的。”
“臭丫頭,你亂說什麼?”林可欣羞紅了臉頰。
沈三拳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緩緩的說道:“結婚了,妻子在老家!”
“哦!”林國有了一絲的失望,不過趕緊轉變了語氣,大大咧咧的提起了酒杯繼續跟燕雲天喝了起來。
旁邊的林可欣低着頭吃飯,一滴淚水無言的掉在了碗裡。
下午四點左右,沈三拳和燕雲天要離開了,林國親自派車相送,林可人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大哥哥,你答應教我刀法的,你不能賴皮。”
沈三拳重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說話算話,等我傷好了,我一定會來找你,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再自己出走了,知道嗎?”
小姑娘抿着嘴,哭喪着臉。
等到汽車發動的那一刻,林可欣才慢慢的擡起頭,望着這個曾經患難與共的男人離開的方向輕輕的揮動着雙手。
三人這一次的目的地依然是泰國清萊府,沈三拳的傷勢是不容耽擱的,這一點燕雲天知道,白廟那個老和尚既然如此的器重於他倒是個不錯的機緣,燕雲天也省下了一份心,只交代沈三拳一定好好聽從老和尚的安排,至於頌猜,不要跟他過多的打交道,那傢伙此時有求於燕雲天,以後會不會過河拆橋倒打一耙誰都說不準。
燕雲天說完,倒在汽車裡睡着了,旁邊的燕雲海也是一言不發,不一會兒也是打着瞌睡,只有沈三拳心裡起伏不已,一下想到雲城的那些兄弟和親人,一下又想到丁遠的所作所爲,他的思緒混亂到了極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車外,看着那並不美麗的金三角風景。
泰國的一處山林中,鬼烈赤.**上身,在他的前方是一個長方形的鐵籠,一米高,三米長,四周都用細小的鐵絲牢牢的纏住,留下指縫大的空隙,裡面十幾條五顏六色的毒蛇交錯盤纏着在裡面廝鬥,鐵籠的周圍一羣人緊緊的觀望着,那些毒蛇發出一陣陣讓人恐怖的擡首吐舌之聲,鬼烈獰笑着對着手下一聲招呼,頓時一個粗壯的漢子走了過來,手上拿着一個塑料桶,紅紅的**在裡面異常的詭異,在鬼烈的揮手之下猛然的對着鐵籠的空隙倒了進去,淋遍了那些毒蛇的全身,一兩分鐘之後,十多條毒蛇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全部豎立起來,紛紛的向着對方撕咬了過去,正個鐵籠的四周放出了一陣猛烈的尾部擊打鐵絲的聲音,其中有一條全身血紅的毒蛇大概一米多長,傲立起來幾乎就要頂到了鐵籠的頂部,只見它在籠中快速的遊走,不定時的攻擊着其他的毒蛇,快速無比,身軀也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道,一旦讓它纏上,其他的毒蛇都是片刻失去了戰鬥力,軟軟的趟在地下,它口中的一對毒蛇在火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陣陣的寒光,讓人渾身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半個小時之後,籠中的毒蛇全部死去,只留下那紅色的一條嘶嘶的吐着芯子,一雙眼睛在夜色中泛着紅光緊緊的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打開籠子!”鬼烈用泰語說了一句之後,一位手下立馬微微顫顫的走了過去,將那把鐵鎖擰開,哐噹一聲的打開了旁邊的一個鐵門,就在打開的一瞬間,裡面的那條毒蛇竟然瘋了一般的衝出來,彈跳着一口咬在那傢伙的咽喉上,那傢伙的臉色用肉眼可及的速度飛快的變黑着,十多秒鐘之後轟然倒地。
鬼烈的眼神中發出一種興奮的竊喜,突然一個箭步上前,穩穩的抓住了那條毒蛇的頭部,那毒蛇野性也是爆發了起來,一米多長的身子迅速的纏住了鬼烈那黑漆漆的手臂,不斷的用力,鬼烈絲毫不懼,用另一隻手慢慢的將它扯開,扣住頭部的手臂不斷的用力,將那毒蛇整個嘴部都捏了開來,望着那兩顆閃亮的毒牙,鬼烈嘿嘿的冷笑,慢慢的走向了旁邊的一個玻璃容器,將那毒蛇的毒牙死死的扣在邊沿,一股腥臭無比的紅色毒液緩緩的流進了裡面。
弄完這一切,那毒蛇似乎也是筋疲力盡了,軟軟的癱在鬼烈的手上,那傢伙看也不看,甩手丟進了鐵籠,隨後望着那鮮紅的毒液,臉上猙獰着狂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