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帕魯死死的盯着鬼烈,這個傢伙竟然敢在齋節這樣大的場合上上演殺人伎倆,難道就是爲了證明秘術或者說是邪術的不平凡實力?他剛剛想要阻止,蛇奴那邊的攻擊卻是再次的發生,鬼烈彷彿沒有發生事的人一樣,繼續笑眯眯在外人看來卻是陰狠無比的笑容一樣的看着,興奮的表情顯露於臉上。
頌猜看着看臺上的一切,彷彿那蛇奴的陰抓已經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用力的轉動着,那種感覺很讓人感到恐懼跟驚慌。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被驚呆在了剛剛死去的那一個緊衣壯漢的身上的同時,蛇奴的攻擊絲毫不停,已經死去了一個同伴的緊衣團體頓時開始土崩瓦解,再也沒有剛纔的那份實力跟蛇奴叫囂了,一步步的後退中,蛇奴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起來,對於這個泰拳中已經有了一點分量的人,見識過太多的傷筋斷骨,可是他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跟同伴會遭到死亡的威脅,一步步的後退中,蛇奴已經是飛一般的衝了上來,在他驚愕的眼神中,一隻黑手已經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胸口,就像那跟看臺上的木柱一樣,插了一下又一下,千瘡百孔。
第二個傢伙再一次直挺挺的趟在衆人的面前,死不瞑目。
就跟圖帕魯想象的一樣,鬼烈這一次就是爲了證明邪術的威力,那傢伙的前胸直接被插穿,流出了一股股漆黑無比的血液,就像是被中了斷腹蛇的蛇毒一樣。
“鬼烈,你竟然在這裡殺人!”圖帕魯站了起來,用泰語大聲的說道,廣場的對面就是一尊巨大的佛像,臥佛寺,整個泰國的精神象徵,作爲佛法繼承人的圖帕魯在這樣的衆目睽睽之下實在無法忍受,一雙眼睛盯着鬼烈,後者完全是一副輕鬆的姿態,望着圖帕魯笑道:“實力,這就是秘術的實力,哈哈……”
看臺下的人從震驚變成了恐怖,而現在,心裡卻無名的生出了一份繼續看熱鬧的心態,他們實在很希望圖帕魯能夠站出來,跟眼前的這個詭異之極的人鬥上一場,可就在這個時候,看臺下一陣嘶啞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兄,今天的表演沒有讓你失望吧?”
所有人都望着那個衣衫襤褸的枯瘦老人,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烏鴉,你終於出現了!”
圖帕魯這一次卻是十分的平靜,鬼烈敢如此,背後的那座大靠山一定會出現,而烏鴉這一次來針對的肯定也就是自己。
衆人都不知道烏鴉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卻是見到這個隨時都可能被風颳走的老者一步步的走上看臺,盯着已經死去的兩個壯漢,搖了搖頭,“蛇毒還沒有充分的發揮,你,要努力啊。”看着蛇奴,就好像一個勉勵自己學生進入的老師一樣,烏鴉顯得比鬼烈還要鎮定,甚至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
秘術,在他眼裡,或許永遠不止這樣大的威力。
蛇奴被烏鴉說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乖乖的退到一旁,圖帕魯勃然大怒的站立了起來,竟然跟這個剛剛還在看臺下看熱鬧的枯瘦老人交談到了一起,烏鴉的神秘身份頓時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好奇,鬼烈看見烏鴉的到來,十分恭敬的行着師徒之禮,沈三拳的心不禁被揪了起來,烏鴉跟圖帕魯之間的恩恩怨怨他是清楚的,不過話說回來,烏鴉跟圖帕魯之間其實根本沒有太大的仇怨,有的只是人心的那股信仰,注重佛法的圖帕魯不想烏鴉繼續生靈塗炭下去,教導出鬼烈這樣的混蛋出來,就是來結果別人性命的,而烏鴉也瞧不起圖帕魯這種的大慈大悲心態,在他看來,只要實力能夠得到提升,有什麼方法,多殺幾個人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情,這一次烏鴉跟鬼烈同時的出現,加上臥佛寺又是齋節的主要置辦人,沈三拳很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鬼烈敢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看臺上殺人,估計對於圖帕魯也是不會手下留情,圖帕魯的佛法實力精深,鬼烈不是他的對手,可是眼前的烏鴉呢,望着這個神秘而又充滿詭異甚至全身上下籠罩着一層陰森森感覺的枯瘦老人,沈三拳心底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寒意。
“龍九,初八,估摸不錯的話,待會肯定會發生變故,你們要看好可人可欣,小釋,你跟小刀也要小心,別走散了。”沈三拳謹慎的說道,望着衆人,手下已經全部都是汗水,如果烏鴉跟鬼烈聯手,那麼沈三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上去幫助圖帕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跟鬼烈相比相差太多,可是這是一個做人的基本原則,圖帕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即便有生命危險,他也只能是硬着頭皮而上,南崗村的小刁民不排除貪生怕死,不排除避重就輕,可是在這樣的場合,那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迎頭而上,這就是做人。
龍九彷彿已經知曉了沈三拳心中的所想,果斷的點點頭,跟初八對視一眼,而身旁的小刀卻是無比的緊張起來,畢竟沒有見過大場合的小子現在聽沈三拳說的如此的嚴重,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慌,小釋卻還是跟大大咧咧的林可人一起,林可欣卻顯得比較的鎮定,或許是跟林國一起上過戰場,一起處理過家族的大事小事,比林可人來的懂事許多,不過她也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只對着沈三拳說了一句,“三拳哥,你自己也要當心。”
沈三拳用力的點點頭,看臺上的圖帕魯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中間位置,直直的看着這個許久沒有見面的師弟,師兄師弟,沒有過多的客套,更加沒有常人眼中想象的激動或者是感動,圖帕魯眼中出現的是冷靜,而烏鴉卻是一種莫名的興奮。
有其師必有其徒,鬼烈此時的心情也跟烏鴉一樣,少了圖帕魯的阻擋,他就這樣冷冷的看着頌猜,這個以前威脅到他地位的泰國王子此時卻是心中七上八下,圖帕魯可謂是頌猜最後的一塊擋箭牌,真的很難想象,如果這一次圖帕魯栽了,頌猜要怎樣的在金三角生存,是繼續打着白廟僧衆的幌子,還是直接給鬼烈跪下,退出這場蓄謀已久的王室爭奪戰,不管如何看,好像他都是輸了,輸的一敗塗地,所以,現在的他就只能祈禱,祈禱圖帕魯能夠鎮住眼前的兩個變態,不明所以的他甚至希望臥佛寺的阿伯圖老和尚前來和平解決事情,老和尚畢竟收過他不少的錢財,頌猜希望在關鍵的時候老傢伙能護着自己,要不然,一旦圖帕魯倒下,下一個不用說就是自己,鬼烈要來對付自己,比掐死一隻螞蟻還要來的簡單,他冷汗直流,實在後悔要跟着圖帕魯來到臥佛寺湊這個熱鬧,頌猜躲過鬼烈掃光來的陰冷光芒,突然發現了看臺下的沈三拳,心裡突然安穩下來許多,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個已經擁有了蒙庫兩個軍營跟燕雲天有着良好關係的過江龍竟然一臉的平靜,死死的盯着看臺。
頌猜不知道,沈三拳的內心已經狂動不已,只不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一直是他一貫的作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給別人,要不然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
烏鴉望着圖帕魯,笑了一笑,直接的開門見山,“師兄,當年我輸給了你,但是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贏你,我要證明我的秘術一直會強過你的潛行修佛,今天剛好是齋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們這一場比試恐怕是在所難免了吧?”
圖帕魯走上前,“輸贏真的那麼重要?”
烏鴉的臉色突變,“別說風涼話,你無法體會我這三十多年來的痛苦,爲了打敗你,我每天都在想方設法,甚至不要性命都可以。”
說着話,烏鴉這個傢伙緩緩的將縮在衣袖裡的右手伸了出來,根根白慘慘的骨頭頓時赫然的呈現在衆人的面前,驚煞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