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百兩,七天你只能在我家吃一次。”
沈卓去自己房間拿了把剔毛的刀子,鹿皮已經破損,怕是賣不了什麼銀子了,他準備處理一下,做坐墊,家裡人越來越多,是該把這些物件慢慢的置備起來。
“比鼎食便宜,成交!”
鼎食一頓飯,最少是二百兩,如果加一個菜還得另算,當然,陳三元知道,沈卓做一頓飯只拿了一百兩,至於別的,都是鼎食的吳鼎自己得了。
沈卓剝鹿皮的時候,除了陳三元,其餘人都離開了廚房。
沈卓的刀又快又鋒利,陳三元一愣神的功夫,沈卓手起刀落就剝開了一張鹿皮,鹿血撒在他事先鋪好的稻草灰上,不一會兒的時間,鹿肉就被切割好,醃了鹽。
“晚上柔兒做的菜,再加上一個烤鹿肉,今天不算你錢。”
只要是陳三元在,總歸是離不開錢幾個字,好在陳三元一點也不在意。
清洗鹿肉,在鹿肉上刷醬汁,沈卓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幹練,等到火上架好第一串鹿肉的時候,沈卓已經把廚房收拾的和之前一般乾淨,他坐在那裡,渾身上下沒有沾染一絲的纖塵。
“小丫頭,你們快些過來吃飯。”陳三元早就饞了,如果不是要等沈卓,他怕是早就吃上了。
“你們自己吃,我和姐姐還有糖糖三個人玩會兒紙牌。”
天冷的時候,在房間加一個火盆,三個女人直接開戰,賭注奇奇怪怪的,什麼一個巴掌、一件衣服,總之三個人笑得花枝亂顫,哪裡還有時間去吃飯。
正準備開放飯,沈孺敲了敲沈卓家的廚房門,他臉上帶着尷尬的笑容,見到有外人在,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阿卓,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沈卓扶着桌子的手頓了頓,半響纔開口。“有啥就在這裡說吧,陳老不算外人。”
沈卓一句不是外人,陳三元聽得美滋滋的,混來混去,他總算是個內人了。
“二伯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當他不存在就可以了。”
陳三元:“……”
沈孺看了一眼沈卓,嘆了口氣。“黃昏那會兒是你二伯母做錯了,不應該過來的,也怪我沒和她說清楚,讓她暫時不要住進來,你放心,我……我已經說過他了。”話說到一半,沈孺偷偷的看了一眼沈卓,見他沒有生氣,繼續開口。“你……能不能先借我一隻雞,我開春上工了還給你。”
葛氏一回去就吵着要吃雞,沈孺沒有法子,只能過來找沈卓借,他知道這樣很難爲情,可也不能讓自己未出世的兒子餓着呀。
想沈孺曾經也是臨縣絲綢業的翹楚,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不知道是自討的,還是真的老天爺不公平。
沈孺挺直的脊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捲曲狀,像是被壓彎了稻穗一般,其實剛來的時候,沈孺還算精神的,眼睛裡也全是對未來希冀的光,可是到了現如今,希望沒有,就只剩下一天天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