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下,陳柔手裡的麪湯碗跌在了地上。
濺起一陣陣的油花,滾燙的湯,濺到了陳柔的腿上,她也不覺得痛。
“糖糖,你剛剛去哪兒了?沒有帶上豆芽菜一起嗎?”
“我……我……”傻丫張了張嘴,她不敢告訴眼前的人,自己剛剛去見了張平。
這麼大動靜,張二虎和漢子也注意到了,滿地的熱湯,麪條撒了一地,漢子立馬就站了起來。
“丫頭,咋啦?”
陳柔沒有回答,她還瞪着傻丫,“你幹啥去了?”
“我……我見到張平了……”
傻丫的眼淚吧嗒的開始往外掉,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往外冒,陳柔眼睛通紅,她走到竈臺邊上,拿起上面才剁了肉的菜刀,直接衝出了。
“姐姐……”傻丫叫了一聲,她怕陳柔這架勢是去找張平。
事實上,陳柔確實是去找張平去了,傻丫一句自己見了張平,陳柔怎麼會以爲那不是張平爲了報復自己,故意引開傻丫,然後抱走了自家豆芽菜。
孩子就是孃的命,陳柔這會兒生了活剮張平的心,就什麼東西都顧不上了。
陳柔朝着東河巷衝去,這條巷子的尾部,就是張平店鋪的所在,彙集了兩條巷子兩條街,張平的鋪子外面確實人流不斷,可張二虎把張平的鋪子砸了,開張都沒開成,附近的人又都不是瞎的,張二虎那人光是身段,一眼就讓人認出來了,連侍郎大人的弟弟都要砸的鋪子,生意能有多好?
張平回到鋪子,看到空無一人的鋪子,一時之間,覺得難受異常,陳柔說的對,別說掙錢,他連保證不虧本都難。
一年五十兩的房租,加上他裝修鋪子買材料,七七八八花了差不多一百兩,剩下的拿了二十兩給了弟弟娶媳婦,他舅老爺還有七七八八的親戚借了一些,張平手上現在統共只有不到二十兩銀子。
“兒子,你去找那個小賤人了?咋啦,有沒有給那個賤人兩個耳刮子?”
張阿婆一見到兒子,腳快的跟什麼似得,就蹦到張平面前,她的臉腫的老高,額頭也起了一個大包,臉上髒兮兮的,說話的時候,還帶着一股大蒜的味道。
張平沒有出聲,張阿婆就急了。
“我說兒子,你是個男人啊,咋地一個婆娘都搞不定?你這樣咋地做買賣哦!”
張阿婆心裡窩了火,自己大兒子像個廢物一樣,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在鎮上開了鋪子,結果別說客人,一根鳥毛都沒有。
“夠了,不用您提醒,你該幹啥幹啥去!”
張平低吼了一聲,誰知道張阿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腿兒不停的蹬着,嘴一咧開,就開始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喲,生個兒子不管用啊,沒良心的喲……大夥兒快來看看呀,兒子打老孃啦!”
張阿婆受了氣,這會兒腦子一團火,之前在陳柔那裡用了那一招吃了虧,這回居然用在了自己兒子身上。
不一會兒鋪子外面就圍了不少人,沒有張二虎這個門面,自然不會有人幫着張平,一個個跟着戳張二虎的脊樑骨。
“張平,把我女兒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