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賣白糖糕的柳婆婆就帶着自家兒子和兒媳來了,她兒子高高壯壯的,媳婦生的黑黑瘦瘦的,兩個人看起來都是老實本分人。
她兒子是在碼頭上搬貨的,一天25文錢,一個月下來差不多是七八百文錢,她媳婦在給鎮上的一家小酒樓打掃衛生外加洗碗,一天差不多是15文錢的進項,一個月也就是四百五十文,再加上柳婆婆一個月的進項,他們家一個月差不多是一兩半的銀子。
真的不算少,至少三到五兩銀子,就夠一個三口之家在村裡生活一年。
可若是用在讀書的孩子身上,那就真的不夠了,而且男人不可能滿打滿算的幹三十天的活兒,身體吃不消,柳婆婆的白糖糕也不可能天天生意都好,生意慘淡的時候,一天能賣出去一兩塊就不錯了。
最後陳柔和他們商定了,她招柳婆婆和她兒媳婦幫她看鋪子,一個月三天的假,這三天,她自己看鋪子,至於工錢,兩個人打包計算,一個月六百文,柳婆婆可以繼續賣自己的白糖糕,但是她必須管好鋪子裡的進項,也就是賬簿,畢竟陳柔相信的還是隻有她一個。
看起來柳婆婆和她兒媳婦掙得銀子少了,可實際上並沒有,畢竟柳婆婆還可以賣白糖糕,陳柔鋪子裡是可以固定供應的,她每天的收入會穩定。
這人請了,陳柔就在想要不要擴大店面,之前的店面,一個人就夠了,現在多了一個人,就是多了開銷,陳柔正和沈卓商量着,鋪子裡就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張平倚在鋪子外,眼睛巴巴的看着陳柔,沈卓立馬站了起來,自家閨女丟了,張平也是有責任的。
“不要站在我鋪子面前影響我生意。”
沈卓走到張平面前就開始讓他走。
“卓哥,對不起……我是來道歉的,以前是我不對,是我錯了。”
張平底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沈卓是他最不想失去的朋友,畢竟他困難的時候,是沈卓雪中送炭。
沈卓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張平瞬間就慌了。
“卓哥,我真的錯了,以後……以後不會了,我準備回劉村了,等夏收就去給你家裡幹活兒,算是還我欠的債。”
張平的聲音不算大,但是陳柔卻一字不漏的聽到了,想了想,陳柔站了起來,走到鋪子外面。
“有啥事你說吧!”
當着沈卓的面兒,她不怕張平耍花招。
張平遞給陳柔一個布包道:“這是我剩下的銀子,那個賭約不用等到夏收了,我輸了,裡面有個契子,是我租鋪子的契約,我花了五十兩銀子租了一年。”
一旁的沈卓忽然皺了皺眉,張平那個鋪面他知道,但是他去談的時候是二十兩銀子一年,咋到了張平這裡要五十兩銀子一年?
東河巷巷尾,雖然繁華,人流也大,但是就是因爲人流大,灰塵多,所以不太適合做吃的鋪子。
陳柔也是一愣,五十兩一年,也虧他張平想的出,這纔是真正的敗家吧,簡直喪心病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