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虎在陳柔家一頓晚飯,吃了陳柔家三斤米,相當於好幾個漢子的食量,再加上桌上被吃的乾乾淨淨的十二個菜碗,陳柔忽然有些後悔。
娘希匹的,她當時咋就被豬油蒙了心,不要那一包銀子咧?
陳柔一邊洗碗,一邊在碎碎念,兩隻眼睛裡盡是對自己做的蠢事的控訴。
沈卓站在竈臺邊,給陳柔打下手,倒水、舀水,外加隔一會兒時間,給豆芽菜投個食物。
小丫頭年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粘人,陳柔和沈卓只要在家,她總會顛着自己的小身子,跟着陳柔和沈卓瞎轉悠,這會兒小東西的吃了飯,還沒有來得及洗的油膩膩的小肥手,就吧嗒的抱着陳柔的小腿,過一會兒叫沈卓投一次東西。
竈臺上放着半塊栗子糕,是王天寶下了學之後,從集市上帶回來的,豆芽菜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飯後吃點小點心,要麼是陳柔喂,要麼是沈卓喂。
“哎呀!”陳柔一個激靈,尖聲叫了出來。
“咋啦柔兒?”沈卓嚇了一跳,手裡的木盆也不扶着了。
“豆芽菜用指甲摳我的腳。”
沈卓低下頭,就見才吃了栗子糕的小傢伙,蹲下身子,小手不停的摳着陳柔的腳,似乎想找點什麼寶貝一樣。
沈卓趕忙抱起搗蛋的小東西,因爲吃了糕點,豆芽菜這會兒滿嘴的甜膩,栗子糕是黃色的,她臉上也有一點黃色的糕點屑子。
“豆芽菜,幹嘛摳孃的腳?”沈卓仔細的替豆芽菜將臉上的碎屑擦乾淨,一臉認真的看着豆芽菜道。
“鞋鞋,爛,娘娘,新新。”
豆芽菜說話斷斷續續的,陳柔一直在教,偏偏小豆芽菜一如既往的就是學不會。
陳柔總感覺自己給豆芽菜取的小名不對,應該叫小笨蛋纔對,除了吃,別的方面都蠢蠢笨笨的。
“豆芽菜是說孃的鞋子壞了,要換新的嗎?“
沈卓接過豆芽菜的話,完整的補充完整,他低下頭,掃了一眼自家媳婦的鞋子,陳柔的鞋子有些舊了,鞋底的地方,線頭都有些開了,確實如豆芽菜說的,壞了。
這些年,沈卓嘗試着給陳柔買了不少的衣裳,上到幾兩銀子一件的成衣,下到幾十文錢一匹的布,可是鞋子,他還真沒給自家媳婦兒買過。
“爹爹,買。”豆芽菜嘴角一咧,露出幾粒小小的白牙齒。
“好啊,明兒爹爹帶娘去買鞋子,再給咱家豆芽菜買幾件新的花裙子,好不好?”
沈卓說了這麼一長串,豆芽菜其實是不懂的,但是花裙子,這個詞她又喜歡的很,所以笑的更歡暢了。
廚房門口,狗娃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怎麼心底有些澀澀的。
直到三娃子推了推他,他才走了進來。
“叔叔、嬸嬸,我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兒。”
陳柔朝沈卓使了個眼色,沈卓就抱着豆芽菜去了王天寶那裡,再進來的時候,他就空空一人。
豆芽菜還小,不是所有話都聽得的,看三娃子和狗娃這架勢,怕是啥重要的事情。
“你們說吧,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