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離開後,沈卓去鐵牛家裡拿昨晚讓鐵牛的阿爹在鎮上的打鐵鋪買的箭頭。弓箭做出來,不單單隻需要木頭那麼簡單。弓羽和箭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臨行前,沈卓刻意囑託她,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陳柔連做了三個保證,沈卓才放心離開。
陳柔最近迷上了針線和繡花,雖然只能算是粗製濫造,但是也成了打發時間很好的東西,她準備給沈卓繡一個荷包,裡面塞些細碎的銀子,沈卓出去就不會擔心沒有銀子用了。
針線在陳柔手中來來回回的穿梭,還沒有將荷包的邊完全鎖好,周小九就氣喘吁吁的衝進了她家的草棚,她的力道極大,陳柔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家的草棚,抖動了幾下。
“不……不好……啦,柔柔……”周小九呼吸急促,這會兒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陳柔趕緊將手上的針線布料扔到一邊,上前替周小九順了順氣。
“怎麼啦,怎麼啦,慢慢說,不急。”
周小九又用力的呼吸了好幾口,“柔柔,大丫她,其實……一直被馮桂花關在家裡,剛纔我男人和沈青一起喝酒,喝醉了……沈青說,馮桂花用鎖……我剛剛來的時候,又聽說……馮桂花在家門口,羞辱張啓,讓張啓學狗叫……不然……不讓他見大丫。”
斷斷續續的,周小九終於將話說完,陳柔眉頭一皺,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柔柔,大丫那裡怎麼辦?”周小九一臉焦急,大丫是個可憐的姑娘,攤上沈家那家人,這會兒張啓又過去了,指不定就要招什麼罪了。
“小九,你怕不怕在全村人面前丟臉,被全村人排擠?”陳柔看着周小九的眼睛,說了這樣一番話。
周小九立馬搖了搖頭。“不怕,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你是一個,大丫算一個,如今朋友有難,只要能幫朋友,我什麼都願意。”
陳柔笑了,她知道,周小九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那還等什麼,抄傢伙,我們去砸門。”
陳柔忍了馮桂花一次又一次,她以前私底下給點小教訓,馮桂花也就懂了,誰知道越演越烈,現在連人都敢囚禁起來了,她今天倒要看看,馮桂花到底有多大的臉面,要這樣對大丫。
說完,陳柔走出草棚,抽了兩根手腕粗的木棍,一根自己留着,一根給了周小九,兩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朝沈家衝去。
到沈家的時候,沈家已經圍了一堆人,他們隔着不遠,但都對着張啓的背指指點點,而張啓站在院子中央,眼神堅定的看着馮桂花,想來是還沒有按照馮桂花的要求來。
這時候,馮桂花依舊是不依不饒的對着張啓嘲諷道“你倒是快學啊,過了這次,你下次再要來,老孃可就沒有這個機會給你了。”
“桂花嬸,我這樣做了,你就會同意我娶大丫?”
“你閉嘴,老孃的閨女,怎麼會是你這種窮鬼可以想的,你看看你自己那窮酸樣,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也好站在這裡和老孃說話,趕緊滾滾滾。”
馮桂花從大門口走到張啓面前,不客氣的用食指指着張啓的額頭說道。
張啓一直不按照自己的要求來,村裡看熱鬧人又越來越多,馮桂花怕影響大丫的名譽,這會兒只想讓張啓快點滾蛋,所以話語上愈發的刻薄。
陳柔穿透人羣,大聲的回了句。“那你穿的有多好,家裡有多少銀子?”
陳柔一張臉黑的嚇人,再加上她手中拿着的木棍,認識她的村民直接給她讓了一條道,很快,陳柔便走到了馮桂花面前。
馮桂花見到許久不見的陳柔,牙齒恨的緊緊咬在一起,一張尖酸的臉,也因此變得愈發的猙獰。
“陳柔,你個小騷、蹄子,老孃的事,輪不到你插手,趕緊給我滾出老孃的家?”
“你家?大嫂說話還真是不要臉,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房子是沈卓的,而你們,霸佔了他的房子,還將他趕了出去。”陳柔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馮桂花。“像大嫂這種無恥之極的人,天下應該只此一人吧!”
“你放屁,房子本來就是老孃的,房契地契也是,你少在這裡往我和我男人身上潑髒水。”馮桂花怒急,撐着身子,就開始往陳柔身上湊。
這會兒陳柔手上拿着木棍,根本就不怕馮桂花,馮桂花如果敢動,她保管抽的她連她爹媽都不認識。
“小九,去救大丫,今天砸門也得給我砸了,把人救出來。”陳柔衝着身後的周小九叫了一聲,周小九立刻就朝着馮家的後院奔去。
馮桂花想要阻止,卻被陳柔用木棍攔住了去路。
“大嫂,今天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