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的臉頓時氣的鼓鼓的。
“你這小丫頭片子,我天天伺候你吃喝玩樂,你不對我好點,見着你阿爹就扔了我,我告訴你,今天你別想吃到半口奶。”
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小丫頭似乎特別的黏沈卓,陳柔發誓,每天沈卓不在,給她端屎端尿的,絕對是她這個阿孃。
張蘭出來倒潲水,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提醒着嘴巴撅到天上去的人。
“柔丫頭,這女兒是阿爹親,兒子和阿孃親,況且豆芽菜生下來,照顧她一整天的是沈卓,怕是腦子裡已經記住了沈卓給她的感覺。”
話說到這份上,陳柔也無話可說,跟沈卓親,就跟沈卓親吧,至少是親爹。
午飯的時候,陳柔說了一下有人在菜園子裡摘菜的事情,如果是別的時候,摘了也就摘了,大家都是鄰居,不可能不出現去別人家菜園子摘個菜的情況。
“看樣子都準備將自家的菜留着,先禍害別人家的,畢竟離早稻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中午我先去地裡把能摘的菜都摘了,乾孃下午用開水過一遍,再曬乾了,做醃菜吧。”
村裡人將山上的野菜挖的都差不多了,如果沈卓再不採取措施,估計全村的人,都會把他的菜園子當成野菜場。
話才說完,就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嚷嚷。沈卓手裡抱着孩子,自然是不方便看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柔便站了起來。
“我先去看看,你們先吃。”
才走到她家小路的盡頭,就聽見馮桂花大聲咒罵的聲音,而劉嬸就是那個被罵的對象。
劉嬸早就在過年的時候,沒了米糧,她們家之前大部分米糧,被她揹着她家男人賣了,換了件絲綢衣服,結果,綢衣被傻丫給撕了,她自然是被劉家人好好教訓了一頓,打的鼻青臉腫不說,還不給她飯吃。
這種情形下,劉嬸自然是每日去村裡人家裡,剛好出現在飯點的時候,一次兩次大家覺得無所謂就,久了,就被人嫌棄了,蹭不到飯,劉嬸就去偷,別人剛曬出來的糯米粉,一個轉身就被偷了,這不,偷的剛好就是馮桂花家的。
“你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學人偷東西。”
“你放屁,老孃纔沒有偷你家的東西,你自己包不緊自己的東西,怪誰?”
這麼沒新意的罵街,陳柔聽久了,耳朵也已經起繭子了,她還就納悶了,有那時間罵人,咋地不多花點時間耕種,朝廷不都放了榜要多種地嗎?
陳柔走了,自然而然沒有聽到後面精彩的部分。
“馮桂花,你個喪良心的,別以爲村裡人不知道,你那才生下來的臭丫頭,奶都不肯給一口,還在村裡說臭丫頭體虛,你以爲村裡人不知道,是你活活餓死了那臭丫頭。”
馮桂花生下來的女兒第二天憑空消失,成了村裡人的談資,只是誰也不敢斷定,就是馮桂花動了手,只有劉嬸,她纔敢什麼話都說出口。
“我跟你拼了……”
兩個女人扭打成一團,一會兒揪頭髮,一會兒踢下面的,漸漸的,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到一起,看這場熱鬧,這才消退了一些饑荒,給村裡人帶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