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是,我們爺年前去了京城,接管了京城那邊的生意,他說你如果有需要會來找我,讓我一定要協助你。”
“你說他年前就走了?那是他說的,不漲米價嗎?”
陳柔一直記着沈卓說的話,那些事情,不像商禮的做事方式。
“爺走之前,吩咐過,沉水鎮這邊的生意,不虧本就行,其餘,隨意。”
一個商人,說出不虧本這種話,陳柔知道,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汾河的堤垮了,我需要人,需要工具,需要馬車。”
陳柔說完,怕王掌櫃不同意,又繼續開口。“商禮欠我一個條件,我用那個條件。”
“不用了,陳柔,爺已經吩咐過了,那個條件,你可以以後留着,只要是關於沉水鎮的事情,讓底下的人,盡力幫着,商家的護院在你來之前已經去五十個,如果不夠,我再去抽調一些。”
商禮的形象,在這一刻,突然變了,不再是那般的奸佞小人,而是現如今的仁義之人。
“再給我五十個人吧,我……我跟着他們一起上去。”
“陳柔,你……”
陳柔沒有回答王掌櫃的話,而是抽出一張用油布包好的東西。
“這不是灌溉圖,是借鑑的別人一座橋樑的設計圖,在我手上沒有什麼用。另外,麻煩轉告商禮,我給你們的圖紙,實實在在只有一份,沒有第二份。”
“陳柔,你知道爺爲什麼生氣嗎?”王掌櫃沒頭沒腦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恩?”
“因爲京城出現了第二幅圖,雖然和我商家那副不同,但是十分的類似,是平地灌溉,你給我們的是山地。”
陳柔微微愣了愣,半響才笑出聲。“與我無關,絕對不是我,我沒有去過京城。”
“真的不是你?”王掌櫃有些懷疑,那幅圖,傳回來之後,他也看了,確實像陳柔的手筆。
“不說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陳柔的反應,王掌櫃覺得那人就是她,可偏偏陳柔又沒去過京城,她身邊的親戚朋友也沒有。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
堤壩上,剛堵好的口,過不久又被衝開,這一次,穿的口子更大,堤壩上的漢子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着,村裡人帶來的麻布袋,很快就用完了,鎮上終於來了人,幾十個人都是用最快速度趕過來的,這時候,已經是天黑。
天空幾乎已經黑不見底。下着雨,沒有火把,餓了一天的漢子,都有些受不了。
好在剛剛過來的人,都帶了不少的乾糧,他們將食物分給村裡人,換下村裡人之後,那些漢子上去,村裡人才有機會歇息會兒。
沈卓咬着手中被水浸溼的饅頭,看着漆黑的遠方,那裡是劉村的方向。
“阿卓,你怕不怕?”
大牛拿着饅頭,坐在的身旁,此時的他們都是落湯雞的模樣,渾身溼透,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怕?”
“怕水真的堵不住,怕村子真的被淹了,怕今年的收成都沒了……”
說到後面,大牛有些哽咽,一個漢子,能夠哭,已經算是少見。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