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賣的畢竟是做買賣的,吹起牛皮來也一板一眼的,陳柔手指觸碰着所謂最好的繡娘繡的紋路,就這種繡工,也好意思說是最好的繡娘,當初商禮說她的針線粗陋,倒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後來在臨縣見到的帽子,做工和繡工,確實比她的好上一萬倍。
“那會生蟲嗎?”陳柔執起手中的花瓣,突然問道。
“不……不會,這乾花怎麼會生蟲,再說了,咱家可以加了別的東西的,咋會生蟲。”
老闆眼中有一抹猶豫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陳柔勾起脣角笑了笑。
“這樣啊,那給我一個不要花紋的。”
反正只是拿回家做樣品的,陳柔不會再多花那四文銅錢。
一旁的三娃子見陳柔要買香囊,急忙拉了拉陳柔的手。
“嬸嬸,這東西不好,咱山上多的是野花,一曬乾,裝個布袋就行,咋地要這麼貴?”
“哎,我說你這小潑皮孩兒,咋能這麼說話?那山上的野花能比得了咱家自己種的?能比得了我們家繡娘縫的香囊。”
“誰知道你是不是自家種的,我又沒看見。”三娃子頭一揚,直接將那老闆氣得吐血。
陳柔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接着才恢復正常。
“這是八文錢,我再看看別的。”付完銀子,陳柔將錢放在攤子上,又拿起其中的幾個香囊依次嗅了嗅味道,都是味道很濃的花,反倒是那些味道清新的花很少,陳柔估計或許是爲了顯示自己和別人的不同,又或是一下子成爲焦點?
就像那個在麪攤子那裡,將自己的臉塗成殭屍臉姓沈的女人一樣。
三娃子和攤子老闆的大眼瞪小眼以陳柔轉身花了一文錢買了一串糖葫蘆而結束,拿着糖葫蘆的三娃子眼睛一瞪,直接無視了攤子的老闆。
“嘿,我說這孩子,咋這麼討人嫌。”
陳柔跟在三娃子身後,又看了幾個別的攤子。
“嬸嬸,你剛剛乾啥給那人八文錢,多浪費啊,那些花不值錢的。”三娃子一邊用力的咬了一口山楂,嘴裡說話一點也不含糊。
“因爲嬸嬸是女人啊,女人就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就像你,一串糖葫蘆就可以讓你不和那個老闆吵架一樣。”陳柔半開玩笑的開口。
“那女人不是被男人喜歡的嗎?我就不喜歡這個香包,太香了嗆鼻子。”三娃子傻乎乎的開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又給陳柔指了條路。
“你說你不喜歡這個味道?”陳柔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茉莉和桂花喜歡不?”
“桂花糕喜歡。”三娃子動了動舌頭,嘴角的口水,就這麼流了出來。
陳柔瞬間就懂了,聯繫現代女人,很多人喜歡用那種特濃的玫瑰香水,但是喜歡的人羣卻是比較少的,說到底,女人佩戴香囊也不過是爲了好看,好看是爲了啥?大部分是引起男人的注意。
女爲悅己者容,士爲知己者死!
“三娃子,嬸嬸再給你買兩支糖葫蘆,你吃一支,另外一支給天寶留着吧,算是嬸嬸謝謝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