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把這件事辦好!
他們既然得不到活着的葉芷,讓葉芷在死的時候,爲他們出一次力,也是好的!
想到這,齊老爺就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偃兒,我知道人是你帶回來的,你的心中有幾分不忍,等以後我們大事成了,我們可以重新厚葬她,讓她來生投個好人家。”
齊偃聽了這話,只覺得心中涼了半截。
他明白,葉芷大概是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父親大概是真的要把置之死地了。
這人死了……再厚葬又有什麼用呢?
他這次沒和齊老爺再說什麼了。
因爲他知道,多說多錯,只會讓那一天來的更早一些……
他根本就沒辦法改變自己父親的主意。
齊偃這樣想着,就神色平靜的道:“父親,我知道了,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就退下了。”
齊偃就這樣退下了。
齊老爺看着齊偃退下的背影,神色又幽暗了幾分。
至於齊偃……
回去之後,坐在桌子旁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齊偃就忽然間伸手把桌子上的茶壺推了!
嘩啦,咣噹一聲!茶壺茶碗散落了一桌子!
甚至還有落在地上碎裂的!
茶壺裡面的水淌了一桌子,流在齊偃的衣服上。
齊偃仿若沒有察覺到。
這要是往常,齊偃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陳之從外面聽到動靜,連忙進來,這一進來,就瞧見齊偃坐在那狼藉的桌子面前。
陳之愣了愣。
他看着齊偃開口道:“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齊偃看着陳之道:“陳之,你說這人活着,是不是有一些時候,是十分身不由己的?”
陳之瞪大了眼睛看着齊偃。
他伸出手來,往齊偃的額頭上摸了一把。
“公子,你莫不是發燒了吧?”若不是發燒了,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言論!
齊偃把陳之的手給打開了,然後開口道:“陳之!”
陳之嘀咕了一聲,然後開口道:“公子,你今天怎麼這麼大的氣?”
齊偃沉聲道:“你走吧!”
陳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嗎?”
陳之十分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自家公子這樣反常。
齊偃此時體會到了進退兩難的感覺。
“走!”齊偃不滿的看着陳之。
陳之知道是自己話多了。
於是就默默的往外走去。
在公子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敢放肆的……
陳之低聲說了一句:“是”。
然就往外走去。
“等等。”齊偃又開口道。
陳之回過頭來看了齊偃一眼:“公子,你是有什麼吩咐嗎?”
“去拿酒來。”齊偃淡淡的吩咐着。
陳之聽到這,臉色微微一變,自家公子尋常的時候可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就算是出去應酬,也是淺嘗輒止,畢竟沒人敢逼迫自家公子喝酒……
這個時候自家公子竟然要主動喝酒!
這簡直就是超出了陳之的認知範圍!
陳之看着眼前的齊偃,想說點什麼,但是到底沒敢說出來。
他出去之後,就拎了一小罈子酒回來。
齊偃看了看他,拿過罈子,一口氣就把酒喝了,然後就道:“再來!這個太小了,來大罈子!”
陳之默默的看了齊偃一眼:“公子,你這是遇見什麼事情了?是老爺說了什麼?”
誰會給自家公子氣受!
老爺這些年對公子越發的滿意了,已經很少訓斥自家公子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好一會兒,陳之才靈機一動的道:“難道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可也不對啊……誰家的姑娘會看不上自家公子?
自家公子在京都,可比皇子都槍手呢!
“難不成……是因爲你看上人家的姑娘,但是老爺逼你娶葉芷?”陳之覺得一定是因爲這個了。
他這段時間都不在,到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才從外面回來。
齊偃的臉上帶起了一絲苦笑:“若是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
若是葉芷願意嫁給他,家裡人也想讓他娶葉芷,那他沒什麼爲難的。
從前他不覺得爲難,是覺得,有個人可以給自己鋪路,爲了那件事提供助力,只要是個女人就可以了,甚至是個男人……他都不介意。
只要是個人。
至於後來……他覺得,他不反感。
到現在……
齊偃不得不承認,他的心中甚至希望能娶到葉芷了。
不爲葉芷的背影。
但是他知道,自己認識到這個已經太晚了。
若是但凡最開始的時候,他能有幾分真心,就算是他和葉芷最後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會把事情鬧的那麼難看!
至少不會讓葉芷這樣厭惡他。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齊偃雙手握拳,然後又慢慢鬆開,擡起酒罈子仰頭就喝。
陳之有些着急。
齊偃才喝了酒,按理說不會醉的這麼快,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醉了。
也不知道是酒醉了人,還是他自己想醉。
“出去!”齊偃冷聲道。
陳之只好往外走出去,只是走的時候有些不放心,心中想着要不要去告訴老爺一聲。
可他纔想到這。
齊偃似乎就知道陳之想什麼了,冷冰冰的吩咐了一句:“這件事若是敢給第三個人知道,陳之,你就不用在我的身邊了!”
陳之聽到這,心中微微一顫,然後道:“知道了。”
公子是寵愛他,但是既然公子這樣說了,那他就不能在這件事上犯錯。
天一點點的黑了下來,這對於齊偃來說,註定是好不眠之夜。
對於太子府的楚封來說,也一樣是個不眠之夜。
此時敬妃娘娘正在那看着躺在牀上的楚封掉眼淚。
她的心中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有一些不爭氣的,可是再不爭氣那也是她的兒子。
她這做母親的,當然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
就算是齊家,打算放棄楚封了,但是她當母親是,是不能放棄楚封的。
她先是楚封的母親,纔是齊家的姑娘。
這女人嫁人生子後,總是本能的爲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麼就能用了這樣的辦法招惹葉芷呢?”敬妃擦了擦眼淚開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