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們早就長驅直入了!
可以說,現在的整個大順就是這樣的情況。
內有齊家謝家這樣的人家,外有完丹以及……西南府。
還有各種蛀蟲貪官,大廈……將塌,是誰都擋不住的。
這一日,葉芷瞧見穆雲在書房之中待了很久都沒出來,就過去了。
瞧見穆雲正在寫信,他們兩個人之間自然沒什麼秘密,於是她就看了一眼。
只瞧見……那信是給穆清寫的。
葉芷看完了,就道:“這是要讓穆清過來?”
“嗯,我派人去接他。”穆雲道。
葉芷道:“事情會順利嗎?”
她總覺得……那安平帝不會那麼容易放人。
穆雲的神色微微一寒:“無論如何,我要把穆清帶來,我這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穆清他看起來激靈,但是人很單純,我擔心他以後會被人算計或者是……成爲安平帝拿捏咱們的人質。”
葉芷想到這,也跟着擔心了起來:“那就儘快吧。”
至於官職什麼的……
說實話,葉芷現在總覺得,現在沒了是好事兒。
以後總有穆清大展身手的時候。
穆雲看着眼前的人,就道:“一家人在一起才讓人安心。”
穆雲的信寫完了,葉芷想了想,擔心穆清不願意過來,她又在上面添了兩句,希望他能快些過來。
雖然說她說的話可能也沒什麼用,但是隻能要能讓穆清自己對過來的事情多上心一點,那就值得了。
穆雲把信封好,然後派了幾個自己信的過去的人,要快馬加鞭的把信送去,並且護送穆清回來。
再說這個時候……
穆清此時正悵然着。
因爲離得遠,他還不知道葉芷和穆雲成親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這麼一去,下次再看到葉芷的時候,葉芷肯定就是他二嫂了,沒準不只是二嫂,還可能是孩子他娘了。
不過這種悵然並沒有在他的心中維持多久。
因爲還有更大的麻煩。
最近安平帝又要建行宮。
然後把這事兒活計推給他了。
要是說之前的時候,他一直想着當大官,這樣的大事兒若是落在他的身上,他指不定會多開心。
但現在問題是……他一點都不開心。
國庫空虛,讓他從哪裡拿錢來去建行宮?
不說這個,還有一些人想着從這裡面撈好處呢。
雖然說安平帝說了,不管要多少銀子,他都可以開口,但是穆清是真的不想開口。
因爲若是開口了,這賦稅就會加大。
放在別的人的身上,這是一個絕妙的斂財的機會,可是放到穆清的身上,那就是天大的麻煩事情。
穆清沒辦法違抗安平帝的命令。
因爲他之前的時候就和安平帝提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安平帝說了,若是他再多嘴,這事兒就讓給一個叫做王成的人來做。
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那就是一個老油條,做事十分狠辣,是齊家的走狗。
若是這事兒給這個人做了,那到時候這建造行宮指不定要多少銀子。
還有那些人,估計都是要強行徵來的,總之……最後這錢不但花了,可能還要進了這個人的腰包。
穆清想到這些,就覺得這心裡面沉甸甸的。
他明明可以推辭的,可是推辭的結果就是這樣。
他不能推辭,開始做這事兒了,又不能矇混過去。
這夜半時候了,他還是有一些睡不着。
煩躁的好像心裡面有一把火再燒一樣。
此時外面吹着風,不冷不熱,他想了想,就起身往外走去。
月明星疏,到是讓人的心情能好一些,他心中的煩躁的感覺少了幾分之後,他就開始在這院子裡面走動着。
走來走去……
他就忽然間聞到了一股子香氣。
他本能的就順着那味道的來源處走去。
就瞧見一個灰衣姑娘此時正在那烤着什麼。
走進了一看,用幾塊石頭堆起了一個竈頭,然後上面放了好多竹籤,竹籤上串着肉。
遠遠的就聞到了香氣,這離得近了,香氣就更濃郁了。
這夜半沒睡覺的穆清就又有一些餓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姑娘,輕咳了一聲:“那個……”
盈盈連忙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土:“那個……”
一陣風吹來,這灰土直接就往穆清的身上飄去。
盈盈有幾分尷尬和不好意思:“穆……公子,是你呀,我不是故意的,你若是覺得這個不妥,那我現在就……就把這火滅了!”
說着她就想伸腳去把火堆踢了。
穆清瞧見了,連忙道:“哎,算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穆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着,就算是在安村的時候,他也是人人都喜歡的,怎麼這個人這麼怕她?
穆清的記性不錯,但是還是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自己眼前的這個姑娘叫啥:“盈盈?”
“呀,公子你還記得我!”盈盈有幾分詫異。
她對穆清的印象不差,但是她還是有幾分怕穆清的。
因爲她現在住在這,又不能離開,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之前的時候她壞了一些人的事情,她總是有一種不安,覺得自己若是離開了,這小命估計也就要嗚呼了。
想到這些……她當然不敢隨意離開。
這個時候她在這穆家,就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而穆清是這府上唯一的主子了。
她都是儘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穆清想起自己來,覺得自己吃白飯住白地兒,是個大麻煩把自己趕出去。
雖然說之前的時候葉姑娘曾經吩咐過,不會虧待她。
但是葉姑娘現在又不在這……
想到葉芷的時候,盈盈的心中就有了幾分思念。
到不是說她和葉芷的感情有多好,說實話,她和葉芷可沒什麼交情。
會這樣,那完全是因爲……
她覺得葉芷是個頂頂好的人。
如果葉芷在,那她以後就有着落了。
穆清蹲下身子來,拿起了一個肉串,忍不住的就吃了一口。
盈盈瞪大了眼睛看着穆清:“那個公子,你吃這個做什麼?這不過就是我……”
就是她自己閒來無事打牙祭的。
之前在自己的府上,她雖然也是個小姐,但是日子過的並不如意。
有的時候只能吃一些剩飯,至於吃肉……那也不是隨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