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蓮不懂醫術,可會開藥,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可以將這個可憐的女人治好呢。
“大夫怎麼說?”蘇慕蓮問道,雖然中醫自古以來都很準,但是庸醫卻多,更何況是這樣的窮鄉僻囊?隨後又該問道,“或者你跟我說說,是哪裡不舒服?”
顧湘有氣無力的說道:“右上腹經常絞痛,十分難受,有時候噁心,嘔吐,可有的時候卻畏寒,發熱。”
蘇慕蓮通過這些症狀在腦子裡面搜索着病因,雖非醫學專業出生,可學中藥的時候,是要考試的,所以當時可下了很大的功夫。
緊接着“膽囊炎”三個字浮現在腦子裡面,在古代的絕症之一就有此病,細細想來,特別符合,看來是了。
“我可以醫治此病。”蘇慕蓮說道。
顧湘愣了愣,驚喜的反問道:“真的嗎?”隨後似乎想到什麼,臉上才涌出的希望慢慢消失不見,無奈一笑,“公主就不要騙民婦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蘇慕蓮輕聲說道,“爲了離兒,你不願意試一試嗎”
“自然是願意的,可是......”顧湘眉頭微微蹙起,神色複雜,“我們家本就窮,如今我生病了,便更糟糕了。”
“我爲你治病,無須給錢。”蘇慕蓮連忙說道,“那蠶讓顧離在空閒時間替你養着,但是他必須來讀書。”
顧湘對於蘇慕蓮執着的讓顧離讀書,十分不解。
“顧離很聰明,若是好好教導,日後必能成才,想必你也想擺脫這貧窮的日子吧?”蘇慕蓮柔聲解釋道,“讀書是顧離唯一的出路。”
“多謝公主賞識離兒。”顧湘感激不盡。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將顧離帶回來,可是想到方纔去酒樓要人無果,若是再去,恐怕會生事端,左思右想着,決定回府帶人。
只見一羣士兵將那酒樓的門口團團圍住,酒樓老闆本是怒氣衝衝的出來,見士兵的穿着,才知道是鎮遠大將軍的人,中間還站着蘇慕蓮,表情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
“公主找草民是爲何事?”酒樓老闆笑嘻嘻的詢問道。
蘇慕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公主據他人舉報,顧離就在你的酒樓,他作爲本公主的學生,老闆得罪了,給本公主搜!每個角落都搜仔細了!”
一聲令下,士兵們一涌而進,本來吃飯的人都少,這一陣仗更是讓人膽戰心驚,不一會兒,便瞧着兩個士兵帶着一身髒兮兮的顧離走了出來。
“公主,卑職在後院的雜物間發現了他。”士兵說道。
蘇慕蓮看向顧離一身髒兮兮的,布衣好幾處地方已被勾破,心生幾分憐惜。
“走吧。”蘇慕蓮語氣變得溫柔許多,說道。
“我不能走。”顧離低聲說道。
這讓欲準備轉身離開的蘇慕蓮停住腳步,似乎想到其中原因,又說道:“我能治好你的母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乖乖上學。”
顧離擡起頭,不敢相信的望向蘇慕蓮,隨後嘴脣一咬,道:“我要留在這裡打工。”
蘇慕蓮在他身上看到了叛逆,生氣的走上前:“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隨後上下打量着脾氣倔強的孩子,在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看到傷痕,蘇慕蓮納悶,強行的拉起他反抗的手,這個舉動更是讓蘇慕蓮生疑。
一旁的酒樓老闆見此,表情緊張不已,額頭上已冒出一層冷汗。
蘇慕蓮見低着頭的顧離在使勁的反抗,她也顧不了這麼多,雙手逮住他的手,捲起袖子,他也停止反抗,接下來一道道觸目驚心,複雜交錯的傷痕映入蘇慕蓮的眼簾。
愛子如命的顧湘自然捨不得打他,那麼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酒樓老闆,這簡直是在虐待兒童,蘇慕蓮憤怒的眼神變得凌厲,瞪向老闆。
酒樓老闆心中一顫,心虛的扯了扯嘴角,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表情已經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出於他之手。
越想越氣憤的蘇慕蓮,一把拿過以冬手上的長鞭,向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揮去,來不及閃躲的老闆,捱了這一鞭,疼得他哇哇直叫。
圍觀的百姓也大聲叫好。
“放肆!”蘇慕蓮怒吼道。
酒樓老闆撲通跪在地上,哭聲求饒:“還望公主恕罪!”
“說說吧,怎麼回事。”讓自己冷靜的下來的蘇慕蓮,冷聲質問。
酒樓老闆不敢在她的面前耍花樣,哭點着頭:“顧離幹不好活,草民一生氣,就教訓了一下他。”
“你這是叫一下?”蘇慕蓮緊皺眉頭,反問道,故意拔了拔長鞭。
酒樓老闆害怕,身子跟着顫了顫,連忙道:“都是草民的錯,都是草民的錯。”
“還不快結了工錢。”蘇慕蓮不想動怒,提醒着。
酒樓老闆連忙從銀袋拿出幾個同伴,膽怯的眼神望向蘇慕蓮,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顧離面前,躬着身子,雙手遞給他。
顧離接過,將幾個好不容易掙好的銅板緊緊地握在手心,表情比方纔要沉重許多。
蘇慕蓮環視一圈圍觀的百姓,目光最後落在酒樓老闆身上,提高聲音,厲聲警告:“孩子都是父母的心疼肉,安昌鎮往後決不允許出現虐待工人的情況。”
有公主大人發話,誰敢不聽?百姓們也應和叫好。
“走吧。”蘇慕蓮哭笑不得看着顧離,柔聲說道,見他欲想說話,又搶先道,“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隨後,蘇慕蓮轉身離開。
回到府邸,蘇慕蓮吩咐以冬去準備醫療物品,然後帶着顧離直徑去了後院。
平日學生們都在側殿學習,這是顧離第一次來這裡,小孩子的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左右觀察者。
最後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蘇慕蓮坐在後院的石凳上,見他目不轉睛的眼神,想到方纔的事,故作生氣的微挑眉頭,反問道:“我臉上有花嗎?”
意識到什麼的顧離,昂首挺胸站得規矩,連忙低下頭不語。
蘇慕蓮柔聲說道。
“今日我去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