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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居依舊是人滿爲患,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同。蘇玉沒有過問憂曇到底是怎樣和白玉京和好的,只是乖乖的坐在憂曇的身邊。她可是要好好的保護她師父呢。
本來憂曇也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白玉京,畢竟之前兩人鬧的那麼僵。後來白玉京卻送來了一盆文竹,冬季的文竹雖然是沒有夏季時長的那麼好,但也是能看出來在白玉京悉心的呵護之下,長勢還是不錯的。
之後憂曇便原諒了白玉京。別人或許不懂,但她是懂的。就如同她知道白玉京喜歡從而在院子中種滿了桃花一樣,白玉京亦是知道憂曇最喜歡文竹,從而在自己的院子中,種滿了文竹。
並且到了冬天的時候,還會將文竹單放到一間屋子中照料。那白玉京送文竹過來,自然是想要表明要和好的心意了。憂曇便順利成章的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和白玉京的關係也似乎沒有變化了。
在玉京居的時候,還碰上了一起而來的景杉和雲歸晚。最初憂曇和蘇玉是沒見到他們倆的,等到景杉上前來打招呼的時候憂曇才發現是他們兩個。
蘇玉也是很驚訝,這景杉和雲歸晚莫不是走到一起了吧?而且不管景翰林怎麼對待憂曇,最後也確實是憂曇先同意成親又悔了婚的,所以蘇玉對於這景杉,始終是保佑愧疚之情的。
“景公子。”蘇玉站起身很是正式的問好。
這景杉估計也是猜到了蘇玉是爲何如此的。便笑着解釋道:“蘇玉你不用這麼介懷,當初我爹的一系列舉動我都是知道的,包括他瞞着我娘做的這些事情和欺騙憂小姐的事情。就算是憂小姐當初說不嫁,我爹也一定會設計娶到她的。而我作爲知道這一切的人。卻一直都沒能阻止我爹,我感覺,我還愧對你們憂家的人呢。所以蘇玉你也不必愧疚了,現在我爹也得到了應得的結果,咱們就當扯平了吧。”
蘇玉聽景杉這麼一說才舒心的笑了笑,這就好了,她一直覺得景杉還是不錯的,要是景杉也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那實在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們今天也來了啊。怎麼,成親的日子定好了沒有?到時候我可是要備份大禮去祝賀呢。”憂曇也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對着景杉和雲歸晚說道。
今日的雲歸晚已經不是之前總着的一身男裝了,而且今日的她還化了淡淡的妝容,如果不是臉上那鬱鬱寡歡的表情這麼明顯。估計也會是明豔動人的。
景杉給雲歸晚搬了一個椅子,等雲歸晚坐下了之後才也坐在了她的右邊,隔着雲歸晚對着憂曇說道:“快了,定在農曆的三月初十,據說那天宜嫁娶。今日我是專程來帶歸晚出來散心的,她最是喜歡這裡的摺子戲了。”
憂曇看着景杉那一臉幸福的表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你還真是有心了。”
不過蘇玉卻不知道怎麼,看到雲歸晚那個表情,就感覺她很是不開心。難道是因爲被逼婚?不過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雲歸晚不願意,也是要同意的,她應該早就做好這樣的覺悟了啊。或者是……還在想着陸亦欽?
“歸晚姐姐,我想讓你帶我去……”蘇玉拉住了雲歸晚的袖子,裝作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雲歸晚還以爲這蘇玉是想要去方便,連忙站起身拉住了蘇玉:“走吧。我帶你去。景杉,我先離開一下。”
“嗯,去吧。”景杉溫柔的回答道。
可是出去了之後,蘇玉卻沒有隨着雲歸晚去茅廁,而是在一個拐角處拉住了雲歸晚問道:“歸晚姐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就要嫁給那景杉了?”
雲歸晚起先還是挺詫異,現在一看蘇玉這個動作,就知道原來蘇玉是有話要對着自己說。
經蘇玉這麼一問,雲歸晚便紅了眼眶:“玉玉,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之前亦欽走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等他回來,但是現在景杉去我家提親,我爹見他人不錯,對我也好,就準備將我許配給他了。”
蘇玉看雲歸晚居然還哭了出來,連忙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然後呢?你不想嫁給他,卻還不知道該怎麼對着家裡面說?”
雲歸晚先是點點頭,後來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是覺得我不該嫁給他的,但是最近我卻覺得,我要是退了這門親事,我肯定是捨不得的……玉玉,你說我是不是很隨便啊,這邊說要等亦欽回來,那邊卻又開始盼望嫁給景杉……我該怎麼辦啊……”
蘇玉嘆了口氣,這女子明明就是沒認清楚自己的心意嘛,虧得她居然能糾結這麼長時間了。
“你那亦欽可有告訴你等他?”蘇玉換了個方向問道。
雲歸晚搖了搖頭。
“你那亦欽可是有說過他也喜歡你,以後要來迎娶你?”蘇玉繼續問着。
雲歸晚又繼續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他什麼都不同你說,什麼承諾都不給你,你還爲何要苦苦等着他呢?”蘇玉看着雲歸晚,滿目的不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摺子戲看的多了,所以對於英雄救美的這種事就很是期待,終於有天它發生了,於是你就期盼嫁給救你這個人?”
雲歸晚被蘇玉說的啞口無言,一直都未擡頭。
蘇玉卻沒有等雲歸晚開口,自己又接着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啊,你真的是喜歡那陸亦欽麼?只是因爲他救了你一次?歸晚,看看你身邊的人吧。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在玉京居碰到你和陸亦欽。還是你邀請他來的吧?結果他對於你的事情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見到我之後,甚至跑去找我,難道這些你就都沒想過麼?”
“可是……可是……”雲歸晚不服氣的辯解道:“他要是不喜歡我。爲何要救我呢?”
蘇玉有些無語的笑了笑:“憐憫之心誰人都有,若是你在街上看到一個女子被截住,你想不想救她?而你的這種心情。難道就能被理解成,是你喜歡那女子麼?”
雲歸晚立刻辯解着:“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女子呢!”
蘇玉攤了攤手:“這不就得了,現在你懂那陸亦欽對你是什麼感情了吧?虧得你還在這邊苦苦等着他,人家指不定在哪裡逍遙快活呢,女孩子什麼時候都要多爲自己想想,你身邊明明有那麼一個關心你在乎你的人,甚至都去你府上提親了。這才真的是喜歡你,是愛你,這回你還不懂誰纔是你的良人麼?”
雲歸晚被蘇玉這麼一說,才覺得有些反應了過來。原來她對於陸亦欽,一直都不是喜歡麼?怪不得每次和景杉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心跳加速,爲了這事,她都罵了自己好幾回了。
“那玉玉……我現在再想去挽回,還來得及麼?我之前一直都對景杉那麼冷淡……”雲歸晚難爲情的問。
“沒事,”蘇玉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你就說你是婚前恐懼症就行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說你害怕成親,不習慣,女生比較矜持,所以纔不怎麼理會他的。以後你就一直這樣吧,我看挺好的。”蘇玉還給雲歸晚解釋着。
“啊?那怎麼行?”雲歸晚大驚:“以前是我自己不懂得自己的心意,所以纔對他那樣,現在我覺得很是虧欠他,想彌補些什麼的,這樣也不行麼?”
蘇玉狡黠的笑笑:“現在這樣多好啊。景杉以爲追不到你,爲了哄你開心一直在努力着,你要是讓他知道了你也是中意他的,他可就是未必能再對你這麼好了,總之啊,男人都是犯賤,得不到的東西永遠就是最好的,你就保持着現在這樣就好,聽我的肯定是沒錯的。”景杉啊景杉,我感覺我對你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就行了,還是要向着我家歸晚想一想嘛,也讓我再觀察觀察,看你到底能不能配上我家歸晚。
等到蘇玉和雲歸晚回去的時候,戲都已經開始唱了好久了。憂曇還詫異這兩人怎麼去了這麼久,都準備去找她們了。
雲歸晚則是不好意思的坐在了景杉的身邊,每次景杉同她說話她都紅着臉點頭,也不言語什麼。弄的景杉還以爲是雲歸晚今天生病了呢,問着:“歸晚,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雲歸晚點頭:“心跳的厲害,估計是得病了,回去找大夫給我看一看。”
“噗……”蘇玉一口茶直直的就從嘴裡噴了出來,雲歸晚你要不是這麼純情啊,你這麼一說,景杉肯定就是知道你中意他了啊。
果不其然,這景杉先是一愣,隨即眼中便迸發出了驚喜,果然自己的努力是有效果的啊,歸晚終於可以接受自己了。
“這不是病,沒得治的。”景杉溫柔的回答着。
“這是病,得治。”雲歸晚還不依不饒的。
“真的不是的。”
“是的。”
……
終於蘇玉在一邊看不下去了:“我說你們要是想膩歪能不能遮掩着點啊,這大庭廣衆的。”
雲歸晚被蘇玉這麼一說,臉更加紅了,但是景杉卻看着蘇玉,眼中露出了感激之情。謝謝你爲我們坐了這麼多。
憂曇卻在一邊自言自語道:“怎麼玉京還不出來呢?大家都等了他這麼久了。”
“玉京先生啊?大牌唄。”蘇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憂曇卻很是擔憂的站了起來:“不會的,這麼多年,玉京都沒有因爲什麼事情延誤本該是自己的演出的,肯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