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道福,這個令人噁心的胖男人讓她不安,讓她又想起了那不堪的過去,那個被人踩在塵埃裡的‘女’孩,那個如果沒有遇到顧七錦就會萬劫不復的夏喬木。
夢中的喬木,一雙黛眉深深蹙起,好像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這是一家學校旁邊的小飯館,裝飾簡單,衛生乾淨程度減半,勉強可以吃飯,不過就是應付學生而已。
裡頭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忙忙碌碌的收拾髒掉的桌子,手腳麻利的把桌子上的殘羹剩飯,一次‘性’筷子、杯子、衛生紙掃到垃圾桶裡。
腰彎了一天,酸的厲害,偷眼看老闆娘正昏昏沉沉的打瞌睡,她這纔想歇一歇。
支着頭在櫃檯上打瞌睡的老闆娘腦‘門’磕在明黃的桌面上,疼的哎呦了一聲,倆眼一睜,薄嘴一撅,刻薄之‘色’盡顯,見喬木正扶着腰站在那裡,便刻薄的道:“嘿,偷懶呢,我說,我這裡可不養閒人,你不想幹就給我滾。”
“不、不,我這就幹,這就幹,姐,你別生氣。”她一邊麻利的擦桌子一邊扭過頭來衝着那老闆娘討好的笑。
“誰是你姐啊,這年頭,攀親戚的可真不少,一個個特不要臉。”老闆娘白眼一翻,在盤子裡捏了瓜子嗑起來,身子歪在櫃檯上,冷眼把喬木看了一遍,惡毒道:“我說,夏喬木啊,就你這長相,這身子,你咋就想不開來我這小店當服務員了呢,每天伺候客人,賠笑賠罪,多辛苦啊,賺的錢還不多。這麼找,姐送你一個好前程,我認識一個人,她在大酒店當領班,我介紹你去啊。”
刻薄老闆娘吊着眼睛掃着喬木,讓喬木覺得很不自在,好像自己被扒了衣裳,赤身‘裸’體正在被人估價。
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道:“姐,我就覺得你們這裡好,離着學校近,來來往往的人也簡單,沒那麼複雜的心思,我覺得、覺得‘挺’好的。”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知足常樂的姑娘。”這薄嘴老闆娘還來勁了,吐了嘴裡的瓜子皮,蹭蹭蹭上前去攬上喬木的肩膀,做出一副“我是你親姐,我的話都是對你好的”假模假樣來。
“喬木妹妹啊,姐說的話你倒是聽清沒有啊。姐再給你好好說說,我認識那人啊,她手底下的姑娘多得是,個個漂亮的跟仙‘女’似的,你再看看你,身上穿的這都是什麼啊,土得都掉渣了,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我就不信你看着來咱這飯店吃飯的那些‘女’大學生穿的那麼時尚美麗你就不動心,還不是因爲你沒錢。聽姐的話,你去那裡跟着她,我跟你保證,不出一年你保準煥然一新,美的跟電影明星似的。”
喬木聞不慣她身上的那股子狐臭味,強笑着從她的魔爪裡逃出來,傻笑道:“那個姐啊,我還是覺得你這小店好,我哪裡也不去,賺的錢夠我吃穿的就行,我不要那麼多錢。”
“不識好歹!”刻薄老闆娘瞪了她一眼。
剛要轉身去櫃檯上算今天的收入,‘門’外頭就進來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進‘門’第一眼就看向正在收拾飯桌的喬木,目光不正,看人竟是先從人家的屁股看起,然後是喬木的腰、‘胸’、臉。
“咳!”刻薄老闆娘兩手掐腰,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轉頭火氣就衝着喬木發了出來,對着喬木就破口大罵,“不要臉的狐狸‘精’,怪不得你不願意走呢,感情是和這個老不死的勾搭上了,老孃我一巴掌呼死你!”
“我沒有!”喬木氣的大聲反駁。
眼見這身強力壯的老闆娘揚着巴掌就扇了過來,喬木坐過牢的,脾氣也不好,反‘射’‘性’的就想還手和她打,卻聽這老闆娘大聲道:“死丫頭,你敢還手試試,你信不信我這就把你攆出去。”
喬木咬了咬牙,想着自己正住着她家的雜物房,要是真被趕出去,她又要風餐‘露’宿,揚起的手禁不住就收了回來。
“啪”的一聲,臉上就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喬木一下瞪向她,冷冷的目光,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
“‘騷’狐狸‘精’,你瞪什麼瞪,再敢瞪老孃,老孃就把你那對專‘門’勾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喬木握緊拳頭,眼皮一下子就頹喪的耷拉了下來。
胖老闆眼看自己老婆把他最愛的小姑娘的嫩臉蛋給打腫了,心疼的不得了,冒出頭來做和事老道:“老婆,那什麼,你不是說對面那家麪館的老闆娘找你,說是購物廣場打折,要約你去搶購呢,你快去吧,晚了可就搶不着好東西了。”
“哎呀,我的娘哎。”刻薄老闆娘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一拍大‘腿’,瞪了喬木一眼道:“小狐狸‘精’,你給我等着,我回來再收拾你。”在櫃檯後面拿了自己的包,衝着自己老公道:“我去這一趟少說得有兩個小時,你給我老實點,別‘弄’出人命來。”
不懷好意的瞅了瞅喬木,避着她,兩口子‘淫’‘蕩’的笑了笑,夫妻兩個各自是什麼德‘性’都一清二楚,對這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黑戶,他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胖老闆有了自己老婆的支持,心裡高興,胳膊搗了搗自己老婆,遞給她一張名片,神神秘秘又猥瑣的道:“老婆,累了一天了,你也去疏散疏散筋骨,晚個三四個小時再回來也行,我不急。”
刻薄老闆娘看了一眼便把名片收起來,斜瞪了胖老闆一眼,曖昧的罵了句:“死樣。”
臨出‘門’前又提醒了一句:“人,給我好好的,你可記住了。我留着還能‘弄’錢呢。”
他們兩口子在那裡打機鋒,聽的喬木‘迷’‘迷’糊糊的,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就只好悄悄遠離那胖老闆,躲到角落去擦桌子。
“噓,別說了。”胖老闆連忙制止自己老婆。
“怕什麼,農村來的破丫頭片子,懂個屁。”說完,扭着癟癟的屁股就一搖一擺的走了。
揹着喬木,胖老闆嘿嘿笑了笑,搓了搓手,反手就把飯店‘門’給關了。
隨着關‘門’的響動傳入耳朵,喬木身體一僵。
“喬木啊,你過來。”胖老闆在椅子上坐下,親和的招呼喬木。
“老闆,您找我,什麼事啊。”喬木往前挪動了幾步,不自然的笑道。
“喬木啊,你來我這裡幹服務員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還沒給你算工錢呢。你來,趁着那母夜叉不在,咱們好好算算帳。”
喬木一聽有錢拿,心裡‘挺’高興的,又往前走了一步,道:“老闆,我在你們這幹了三個月了,當初說好的一個月給一千,總共三千。”
喬木試了試往前伸手,可又不想讓人覺得她市儈,笑了笑又背到身後,眼巴巴的瞅着胖老闆掏出來的錢包,等着領工資。
“錢,我有的是。”胖老闆把一疊一百元的大鈔票往桌子上一拍,看着喬木,嚥了口口水,往前伸了伸頭,‘誘’‘惑’道:“喬木啊,你想不想要更多的錢,你瞧我這錢包裡,還有厚厚的一疊呢。”
說完就要去抓喬木的手。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喬木臉一白,甩開他的‘肥’豬手就想往外頭跑。
“TMD,給臉不要臉。小狐狸‘精’,你給我站住。你可想好了,你今天從我這裡跑出去可就別想回來,你連張身份證都沒有還想在這個大城市裡生活,做你的大頭夢。除了我,我看誰敢用你。”胖老闆趁着喬木猶豫之際,一步上前去就抱住了喬木。
“我的乖乖,可想死我了。”那‘肥’的跟豬似的嘴撅着就往喬木臉上親。
喬木又怕又噁心,掙了幾下沒掙開,就感覺那抱着自己的一雙手臂跟鐵箍子似的,這時候才真正害怕起來,‘激’烈掙扎,大聲叫喊,四肢狠命的踢蹬,絕望從頭覆蓋到腳,大聲的哭了起來。
可是,胖老闆人高馬大,又是幹工地的,力氣很大,而她不過是一個身體纖瘦的小‘女’孩,哪裡能掙的過他。
被撲倒在油膩膩的地板上,衣服被扯開,白‘色’的口子四散飛濺,扯着嗓子叫救命,腔調都變了。
沒有人來,誰也沒有聽見。
上千個日夜裡幻想的能夠拯救自己於水火的白馬王子不曾出現,有的只是身上這個重的要壓死她的醜陋男人。
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由鹹溼的嘴在脖頸裡‘亂’拱,雙手被按着,雙‘腿’被壓住,動彈不得,直到‘褲’子腰帶上襲上一隻大手,雙手得到短暫的自由,恐懼的眼淚流乾了,一腔恨意瀰漫上頭,在這個男人‘精’蟲上腦,真的以爲她會爲了錢屈從他的時候,她胡‘亂’‘摸’着身邊一條凳子‘腿’,牙一咬,照着他的那顆豬腦袋就砸了上去。
鮮血從他的腦‘門’上流了下來,他眼睛一番白就暈了過去。
聞到血腥味之後喬木才知道害怕,臉白的像鬼,雙手顫抖,嘴裡喃喃道:“殺人了,我又殺人了,殺人了……怎麼辦……怎麼辦……跑……一定要跑……”
踉蹌起身,撞翻了凳子,神智‘混’‘亂’瞥見灑落在地的紅‘色’票子,她想都沒想,胡‘亂’往懷裡一摟,拿了就走。
“殺人了!”大喊一聲,喬木猛的從‘牀’上坐起來,目光呆滯,冷汗涔涔。
“什麼殺人了。”劉臨風端了一碗湯進來,見喬木醒來就蹙眉道:“可算是醒了,怎麼忽然就病了,病了也就病了,怎不讓人去我府上找我,你那爹也真是的,也不打聽打聽就胡‘亂’給你請大夫,那個肖道福牲畜不如的一個東西也敢把他請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