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娘有些爲難了,二兩便在耳旁低聲道:“要不,我喝一點試試?”
“哎我今兒算是瞧見了,這名聲赫赫的打虎英雄,咋的把媳婦兒的話看的這麼重?”
衆人顯然是調侃二兩詢問慕娘意思的事兒,二兩卻完全一副沒羞沒臊的樣子:“那是當然!我媳婦兒的話比聖旨還重!”
衆人愣了半晌,便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慕娘臉頰有些燒紅,胳膊肘捅了捅二兩:“你自己決定,別老問我!”語氣裡倒帶着一點兒嬌嗔的味道。
二兩嘿嘿的笑了一聲:“那我喝了哈。”
說罷,仰頭便一碗灌下去了,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好!”大家齊呼一聲。
慕娘瞅着二兩的臉色沒啥變化,倒也放了心,他雖然腦子傻了,從前會的,現在自然也會,不然打獵也不會這麼厲害,慕娘這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這王強開了個頭,大家便紛紛來敬酒了,一碗一碗的,二兩始終穩如泰山,讓人直贊好酒量,慕娘看的目瞪口呆,這廝以前不會是酒保吧?!
看着二兩酒量這麼好,慕娘也不瞎操心了,廚房還有一堆事兒要忙了,杜嬸兒她們恐怕忙不過來,對二兩囑咐了一句:“少喝點兒。”便走了。
王強原本因爲二兩高超的打獵技術已經摺服了,現在看到他這麼好的酒量,越發的崇拜了,看着二兩就像是看偶像的眼神。成子都笑罵他沒出息。
這邊氣氛火熱,牛鐵樹那邊卻是陰沉的很,牛鐵樹的臉黑的跟黑炭似的,手裡的筷子都快被捏斷:“那傻子憑什麼?!”
張婆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瞎嚷嚷啥啊?你跟一個傻子爭什麼?別亂招惹是非,等咱們事成了,他全部家當還不都是咱們的!”
牛鐵樹冷哼一聲,這才忍了下來。
張婆子眼尖的看到二兩起身往茅房去了,立馬用胳膊肘兒捅了捅身旁的牛慶芳,給她使了個眼色,牛慶芳點了點頭,悄悄起了身,往茅房那邊去了。
張婆子陰深的笑了起來,等這事兒一成,不但能整到喬慕娘那小賤人,二兩如今的這萬貫家財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兒!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聽見一聲刺耳的女聲:“啊!救命啊!”
原本喧囂的院子瞬間寂靜了下來,牛鐵樹“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往茅房那邊衝過去,張婆子立馬跟上,大家夥兒都往那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卻見那牛慶芳跌坐在地上,頭髮凌亂的很,衣裳也扯的亂七八糟,哭的眼淚漣漣的喊着:“救命啊,非禮啊!”
二兩驚愕的看着地上的這個姑娘,有些手足無措,他原本上完茅房就準備回院子裡和村民們繼續吃飯,誰知竟碰上了她,這姑娘一上來就跟他搭話,他本來就不習慣跟別的女人相處,也沒準備搭理,準備直接繞過她走的時候,她竟然自己扒亂自己的衣服頭髮,喊起了救命!
牛鐵樹“一臉慌張”的護住自己的妹子,連聲道:“這是咋了?受誰欺負了?快告訴哥,哥絕對不放過他!”
牛慶芳眼見大家夥兒都圍了過來,也索性是豁出去了,指着二兩道:“就是他!我原本是想來上茅房,不巧碰上了這個男人,他對我百般調戲,我本不願搭理,他竟然就直接對我,對我”
還未說完,便掩着面哭了起來。
二兩瞪着眼睛:“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做什麼了?!”
牛鐵樹怒氣衝衝的衝着二兩揮拳而來,二兩腦子不好使,身子卻靈活的很,一個側身就避了過去。
張婆子嚎了起來:“反了反了!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想搶佔民女了!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白白的遭了這等罪過啊?!”
圍觀的幫工村民們面面相覷,他們也搞不清楚情況,自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碰她!”二兩大聲道,臉都氣紅了。
“啊呸!”張婆子罵了起來:“這裡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難道是我閨女自己弄的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素日裡看着你老實,沒想到竟然是個淫賊,你別以爲你矢口否認就能把這事兒躲過去!我告訴你,我張婆子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我”二兩簡直百口莫辯。
慕娘聽到說這邊鬧出事兒來了,便急匆匆的撥開人羣趕了過來,看着這場景,只覺得渾身惡寒,聲音都冷了下來:“怎麼回事?!”
那原本窩在張婆子懷裡裝較弱的牛慶芳都嚇了一跳,暗暗的打量了慕娘一眼,心裡覺得有些沒底兒了,這喬慕娘這般兇悍,日後隨了孃的願,讓她嫁給了二兩當妾,她能斗的過這個母老虎嗎?
不過這種顧慮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畢竟她如今已經邁出了這一步,自然是沒有回頭路了,這喬慕娘再兇悍,她也不會怕,勢必要將這個正妻也踩在腳下!
二兩連忙道:“娘子,我真沒碰她!”
慕娘掃了一眼那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心也漸漸沉了下去,就說這張婆子怎麼會突然將自己未出閣的閨女也帶來這種地方呢,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呢!
牛鐵樹鐵青着臉:“咋的?你說沒碰就沒碰?那我妹子現在是怎麼回事?別給我瞎扯淡!老子今兒告訴你,你摸了我妹子的身子,毀了我妹子的清白,這事兒就沒完!”
慕娘走到二兩身邊,拉住了他的手,似乎是在給他安慰,二兩現在百般委屈都煙消雲散,只要娘子信他,就行!
慕娘轉頭對着那牛鐵樹道:“我相公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做了什麼事兒,自己心裡清楚。”
隨即掃了一眼那邊哭的梨花帶雨的牛慶芳,嗤笑道:“就這等貨色,我相公眼光還沒差到這等地步!”
牛慶芳火了,指着慕孃的鼻子罵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自己沒本事管住自己相公,如今他看上了我,你心裡不舒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