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後天就能好。”大煙把嬌爺摁到椅子上，自家連夏大夫一塊六個人，加上單家四個人，正好坐滿一桌。
單氏覺得自己要去招待客人，但讓大煙摁了下來。
反正已經開席面，廚房有人在忙，用不着去幫忙，坐在這能看到天井，廚房，還能知道門口來沒來人，吃個飯而已，只要老許家人不鬧，不會有什麼問題。
單氏想想也就沒有反對，好不容易纔跟孃家人見面，單氏更想跟孃家人說會話，瞭解一下孃家那邊的情況。
這些年也陸續聽到孃家一點情況，那年事鬧得大，她爹跟大弟都受了挺重的傷，治病不止掏乾淨家裡的銀錢，還借了不少外債，就是家裡的田也賣了大半，日子過得並不好。
她不是沒想過搭把手，可自己的日子都過得不像樣，再想幫也沒法子。
對於自家的情況，單父單母都挑了好的說，不說自家難過，只說過得還行。
只是若真的還行的話，不至於來吃酒席還走路來，花點錢坐牛車都能快上不少，還不用那麼累。
雖然嘴裡不說，但從衣着方面也看得出來，真的不太好過。
雖說衣服上的補丁挺多，可看着很乾淨，上面還有摺痕，就能看得出來，這差不多已經是他們最好的衣服。
單氏看得難受，差點忍不住要哭。
單家老倆口看到單氏過得好，心裡頭鬆一口氣，總算不用擔心這個大女兒。
至於自家的日子過得怎麼樣，老倆口讓單氏不必操心，說債已經還得差不多，日子以後會好過起來，不用她一個出嫁女操心。
總得來說，這頓席面吃得還算安穩，請來吃席面的都是相熟之人，有着幾分交情，一般情況下不會鬧事。
就連老許家人都沒怎麼鬧事，讓人消停吃了這頓飯。
但吃完飯以後就不太好，開始上跳下竄。
有些人則朝大煙他們圍過來，誰都知道嬌爺長得好，都不自覺先往嬌爺臉上看。
“鬼啊！”許晴兒看到嬌爺的陰陽臉，差點嚇得把才一歲多點的女兒給扔地上，趕緊拖着女兒躲丈夫身後。
許晴兒的丈夫陳石也嚇一跳，臉色都變了變，不過膽子要比許晴兒大不少，沒有嚇到失聲交出來。
“兄弟，你這臉……”陳石不知該怎麼說，感覺怪嚇人，又不太好意思當人面講出來。
“沒事，讓陰陽蛇給咬了，那蛇毒還得三天才能解得乾淨，暫時我的臉就只能這樣。”嬌爺看了看陳石，覺得這個人看着還算順眼，就回答了下。
這臉不止他們看到，老許家上下也看到，天井那兩桌人也看到。
聽到嬌爺這麼一說，不免就有些同情，覺得嬌爺這人挺招蛇咬，前不久據說讓蛇咬過，才過沒多久，又讓蛇給咬到。
“那種蛇長什麼樣，以後咱們遇到了，得小心點才才行。”有人問道。
“長什麼……”嬌爺頓了下，指着自己的臉說，“顏色就跟我臉上的差不多，不過要重不少，也是一邊青一邊紅，有……只有手指頭粗，躲在草叢裡很難發現。”
聽起來這蛇長得很有特點，不太難認。
許敏兒盯着嬌爺的臉看，嘴裡頭直犯嘀咕，之前有見過嬌爺，那時候的嬌爺不是一般的好看，只是換個顏色就醜成這樣，看着還沒柳家兄弟好看。
估計誰也沒想到，許敏兒還惦記着柳家。
史氏眼珠子轉了轉，一臉被嚇到的樣子：“瞧把你嬸子我給嚇的，還以爲是妖怪呢。”說話的時候還抖着渾身的肥肉，看起來很是誇張。
平日不提妖怪，一提妖怪衆人色變。
開始他們壓根就沒往妖怪方而去想，被史氏這麼一提就不自覺得地往那方面去想。本來聽說是被蛇咬才放的心，現在被史氏這麼一提，心又吊了起來。
陰陽蛇是什麼蛇，他們沒聽見也沒見過，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這臉看起來挺唬人。
嬌爺看到這些人古怪的眼神，就有些後悔沒一直躲着不出來，那陰陽蛇說起來連他都不太相信，別人不相信也是有可能，更何況還有個攪局的。
不過嬌爺不想理會史氏，由着她蹦躂。
所有大煙不想搭理的人，嬌爺也不打算去理，只當沒有聽到。
史氏不樂意啊，越不搭理她就越是起勁，扭頭對其他人說：“聽說是天塹河裡頭撈上來，長得這麼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
衆人心頭一突，不由得打量起嬌爺來。
儘管那臉色不好看，可五官在那，等臉好了還是個美男子。
就想起嬌爺之前的樣子，講真他們沒見過有哪個男人長這麼好看的。
一般正常男人，哪有長那麼好看的。
這麼好看的一個人，真的不是妖怪嗎？
一時間議論紛紛，都在說嬌爺很有可能是天塹河裡的妖怪，現在露出真面目來，說不定會害人。
咔嚓！
大煙掰斷了一根棍子，很認真地說道：“你們繼續說，我會很認真地聽着，分清哪句話從哪個人的嘴裡說出來。”
衆人：……
一時間很是沉默，要說最妖孽的，其實非這妮子莫屬，比那陰陽臉更像妖怪。
哈哈，其實這小子就是個正常人。
開玩笑，都開玩笑的哈！
大煙一臉微笑：“說啊，怎麼不說了？”
衆人：……
你把手上的這根棍子也折了再說，果然是你奶的親孫女，棍不離手這點跟你奶真像。
見沒人說話，大煙就皮笑肉不笑地對史氏說道：“你們對我家嬌爺好像挺有意見？”
“先不說我家嬌爺不是妖怪，就算是妖怪也跟你沒關係，沒花你家的錢，沒吃你家大米，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有那個空閒你多洗洗澡，省得把周圍的人薰倒。”
不說這個還好，這一說，周圍人立馬散開。
史氏一臉不悅：“我前天才洗的澡。”
大煙呵呵幾聲，但笑不語。
只是她懟得蠻好，嬌爺卻貌似不太感謝，還瞪了她一眼。
關你屁事！
大煙表示無辜，幫他還幫出錯來，她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