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蛇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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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頭將這些謠言傳的沸沸揚揚,本來就不是什麼奇葩的事情,可偏生連隔壁鎮都知道。不過別人可對顧家村來了狼羣與官兵這事不感興趣,卻是對小童到底是誰生的這等八卦之事感覺了興趣。

於是乎說書先生又有了故事可說,將這些事情編造一下,就成了一個受無數人喜愛的八卦故事。

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這事傳到了圖謀不軌之人的耳朵裡,對顧家村那所謂的大小鬍子起了懷疑。

一連來了數撥人馬,潛藏在顧盼兒家打探。

司南才知道楚子軒的身份不久,知其那張臉極爲晃眼,便將楚子軒藏了起來。

這些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的,要將對方全部殺掉明顯不夠理智,最好有方法讓對方直接打消念頭,於是便想了個法子。因小郭磊與小童差不多高,則讓小郭磊每天在院子裡鬧玩,連唸書很多時候也是在院子裡。

來人以爲小郭磊就是小鬍子,都看出不是自己要找之人,觀察了幾天後離去。

不少心懷不軌之人查到楚陌帶着楚子軒消失在遼州城,而且最有可能在水縣落腳,所以誰也不輕舉妄動,畢竟這幾方人馬中有敵對的,都擔心會打草驚蛇,自然悄悄地來悄悄地離去。

並且有接到消息,顧家村顧神醫不可惹,遇到則避之。

因着司南此舉,楚陌與楚子軒都逃過一劫,乃至於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比消停。

關於顧盼兒的消息越傳越烈,來訪的人越來越多,甚至繞過村長直接到了顧盼兒家。可惜顧盼兒不在家,幫顧盼兒看家的司南直接謝絕來客,來了數撥人都沒能見到顧盼兒,只得失望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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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顧氏女子能醫會武,脾氣很差卻能進山抓牛便宜賣村裡,爲人小氣惡俗卻在狼來時將村民護進家裡,官兵呈惡時敢與官兵對上護住全村……

如此之人就是再惡劣,再不安於室等等又如何?這年頭善良之人沒有幾個能過得好的,作爲有能耐之人就是要心狠手辣一些纔好。

比起顧家村來說,可是有不少村子因爲田地少,或者被地主收購去的原因窮得活不下去。顧家村這一塊的荒田衆多,就是挨着葬神山脈,實在太過危險,若不然豈會只有顧家村的顧氏看上?

要是村裡頭有這麼一尊大神坐鎮,就是讓他們舉村搬到這邊來也是無妨。

不少村子的村長都這麼想着,所以纔想找顧盼兒,希望能夠得到庇護。一時間這謠言給顧盼兒帶來的不止有壞名聲,還有好名聲,不過對於顧盼兒來說又是一大麻煩,畢竟顧盼兒沒那個心思給人當鎮村大神。

這都想着村裡人快快討厭自己,好別有什麼事都找到自己頭上,哪就樂意繼續管事?

村裡頭輩分高的人焦頭爛額,終於查出來這事王家人說得最兇,並且到外頭去說的也是王家之人,於是下令將王家之人驅逐出村,並且不準王家之人踏入村子半步。

王家之人哪想到就散播點比較真實的事情,就能惹出大事來,竟然連顧氏宗族都管了起來,頓時就嚇得哭爹喊娘,發誓再也不敢了。

可這王家人要是顧氏之人也就罷了,偏偏還不是,顧氏宗族半點情面都不給,直接吩咐將王家之人趕出村子。

王家之人是真嚇到了,趕緊喊起冤枉來,說這事是陳氏給了他們家三兩銀子,讓他們家去外面到處散播謠言,要是能把顧盼兒整得在這個村子再也待不下去,就再給五兩銀子,哭喊着說他們這是鬼迷心竅了。

族老們一聽,頓時就怒了起來,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有陳氏的份,讓人趕緊去把陳氏給找來。

陳氏一看王家人給逮了去,哪裡還敢在村裡頭待下去,趕緊就帶着顧來銀去縣城避風頭去了。這避風頭的時候順便將銀子也要到手,陳氏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要不是有人給她銀子,她纔不會去亂說呢。

村裡人去陳氏家撲了個空,回去報告族老們,又把族老們給氣得不行。

可這找不到人來對質又咋的?你王家人犯錯又不是第一回了,連着調戲安氏這事都是第三回了。瞧你們房子塌了可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們住到村子裡,你們這不消消停停低調過日子,反而給整出這麼多事來,這村子哪裡還容得下你們?

於是顧氏整個宗族不管王家人怎麼哭喊,把王家人直接趕出了村子。而且東西也不用他們自己收拾,村裡頭連個破簍子都給他們一塊扔出了村子,半點也沒貪他們的。

可這把王家人趕出了村,大夥面面相窺,個個都犯了愁。

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顧盼兒可是半點都沒露面,大夥都擔心顧盼兒是不是生氣了。去顧盼兒家找人,人家也是直接謝絕見客。

一時間這些沒參與謠言的就罵起了那些傳播謠言的,整得村子裡頭又熱鬧了起來,連這種下去的頭一波稻子開始抽穗也沒能讓他們消停下來。

瞧着村裡這情況,村長也是頭大,便去顧盼兒家瞭解情況,才得知顧盼兒進了山,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也沒跟村裡頭說,只悄悄告訴了族老們,然後就瞅着村子裡鬧騰着。族老們也氣村民們不團結,畢竟都是同一個宗族的,所以也不管這事,讓他們吵吵鬧鬧去。

村裡面發生了這老些事顧盼兒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豎起箇中指:凸!

又如將這件事說給小

又如將這件事說給小相公聽,小相公可能都不會生氣,反而還有可能摸着她的肚子問已經生了幾個了,以後又打算生幾個。不過關於桃花問題,小相公似乎還是挺注重的,所以楚陌肯定會收到白眼。

此時的顧清已經到達了平南,歇息一天就在司家車伕的帶領下到了安府。

所謂的安府並不大,只是一個佔地半畝的府邸,裡面的僕人亦是不多,都是服侍多年的老僕,安老先生曾想過當他們離開,可是這些僕人都十分的衷心,又或者無處可去,都不願意離開。

這府邸也不是安老先生自己買下或者建造的,而是平南王所贈與,安老先生自然不願意白白接受,聽聞平南王喜愛收藏簫,便將自己收藏的白玉簫送予平南王,其價值並不比這宅子低。

而安老先生此舉更贏得平南王敬重,一直交好。

顧清到了安府前,看到的與自己想象中的無多大區別,質樸中暗透着古韻,還沒進門就感覺到一股書香氣息,正是自己所追求的,頓時就滿心的期待。

安府每日來訪的書生都不少,多抱以希冀,希望能被安老先生看中,若能拜於門下,就算最後不能金榜題名,亦是名利雙收。

可惜懷着希望前來,卻抱着失望離去。

顧清站在門前時,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書生,連門都不得而進,被看門的老伯給拒絕,甚至連門都沒有打開,只抽開了門格。

看到顧清站在門前,這書生就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位兄臺還是回去罷,小生這已經是第九次來了可是連安老先生的面都沒見着。不僅小生如此,他人亦是一樣,安老先生他不再收徒了。”

顧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多謝這位兄臺提醒,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試一下。”

這位書生見狀也不勸了,而是站到一邊瞧着,也不知是懷了什麼樣的心思。

車伕爲司家之人,下了馬車之後就盡職地直奔安府大門,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房大爺以爲那書生又回來,一邊嘴裡說着:“都跟你說讓你回去,先生他不……咦,原來不是那書生啊,您是……”

車伕恭敬地將書信遞了過去,道:“在下乃司家家僕,奉主子之命,將書信帶來。還請老伯將書信交於安老先生,我等且等在門外,待安老先生的回話。”

門房老大爺接過書信,看到上面的題字後點了點頭,將格子關上後拿着書信匆匆去找安老先生。

沒過多久,門打了開來,老大爺笑眯眯道:“進來罷,我家先生正在客廳等着呢。”

車伕笑着點頭,讓顧清與郭鈺先進去,自己則將馬車趕進去。

那書生見狀頓時眼睛一亮,就要跟着顧清屁股後面進去,不料腳才伸進門就被老大爺給拎住了後領子,忙說道:“小生是與他們一道的,且讓小生進去,小生感激……”

老大爺看着年紀大了,可力氣卻是不小,硬是將書生給丟了出去,道:“少來,真當大爺我眼花了不成?你要感激就找別人感激去,大爺我可是受不起,趕緊走罷!”說完把門關了起來。

那書生直到門關上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失望地轉身離開,一步三回頭極爲捨不得。

顧清進去安府更感書香氣息濃郁撲鼻,一路來的狂躁似乎都得到了安撫,又摸摸了懷裡的書信,忐忑的心又再安了幾分。

好在一路上安好,否則可能要辜負孃親的囑託。

到了客廳的時候,安老先生並沒有如門房大爺說的般等在那裡,只有一個老僕在那裡沏茶,見到顧清來很是溫和地請顧清先坐下。不過數息的時間,甚至是屁股剛坐下,安老先生就從側邊走了過來,趕緊又站了起來。

咋一看到安老先生,顧清就愣住了,不知爲何竟有種熟悉感,甚至有那麼一點親切。

看到顧清的一瞬間,安老先生也怔住,這麼多年了,頭一次看到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可惜……

“你就是南小子介紹過來的那小子?聽說你才上了一年的鎮學,之後就以十四歲少齡考上秀才,並且還得了第三。”安老先生並沒有因爲顧清的樣貌而特別相待,而是以平常的話語述來。

顧清忙恭敬道:“學生惶恐,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

安老先生擺了擺手,就算運氣再好,沒有那個才能也難以考上第三。何況南小子看似不着邊,倘若不是個好的,也不會將之往自己這裡介紹。

“你可知道,老夫早已有言,不再收學生了。”安老先生看到顧清也打心底的喜歡,可真的無心再收學生。

顧清抿脣:“學生聽司公子提過,不過學生還想一試。”

安老先生擺擺手:“千里迢迢而來,想必累了吧,休息一天就回去罷。”

雖然早料到是這種結果,可顧清難免還是十分失望。猶豫了一下,將懷中的書信取出,恭敬地遞了上去:“學生來時,家母曾寫了一封信,讓學生交於先生,並囑咐……先生看時……小心旁人。”顧清說話時,略爲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斟茶的老僕。

老僕面色平和,並沒有什麼不高興,而是看向安老先生。

安老先生心生好奇,接過信後示意無礙,揮手讓老僕退下。

老僕也沒有說什麼,倒完茶後就忒了出去。

對於安氏給的信,顧清不免有些忐忑,因着有安氏的

着有安氏的囑咐,一路上也沒有偷懶,並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只將安氏的話記在心裡面。

來時安氏曾囑咐顧清,若是安老先生拒絕收學生,就直接將信拿出來,倘若收下當學生的話,就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將書信交出去。

不管安老先生看後的結果如何,顧清這心裡頭都有些不是滋味,蹭希望安老先生看到自己以後破格收自己爲學生,可事與願違,老先生是那般的堅決,甚至不容自己多說些什麼。

安老先生好奇於一個婦人會給自己寫信,若是換作平常自然不會看,直接就退回去。可是這封信取出來後就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還很有打開的慾望,或者是因爲這小子長得很像的原因。

信封打開,從裡面抽出來一張紙,入眼的第一行的稱呼使得安老先生瞪大了眼睛,再看到那娟秀的字跡,渾身就是一顫,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顧清無比擔憂地看着安老先生,想要靠近攙扶一下,可猶記得孃親的囑咐,不可看信,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偷看,所以未高上前去。

事實上安老先生做在椅子上,也根本不擔心他會摔倒,只是顧清擔憂過了頭罷了。

安老先生看着第一行那‘父親大人’四個字,愣是沒有那個膽量繼續往下看,怔怔地坐在那裡許久許久,又怔怔地看了顧清良久,這才顫抖的攤開書信再次看了起來。

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看,眼淚就忍不住要冒出來,餘光瞥見顧清一臉擔憂的樣子,老淚瞬間一收,什麼也沒有說,拿着信扭頭就走了出去。

顧清下意識跟上,未走幾步就被老僕攔了下來。

“顧公子稍等,先生他有事,顧公子可先喝一會茶等上一陣。”老僕笑眯眯地說道。

顧清擔憂道:“先生他沒事吧?”

老僕道:“顧公子不必擔心,先生他很好,只是要處理一些私事。”

等了約麼半柱香的時間,沒有等來安老先生,卻是等來了車伕。

車伕是來與顧清告辭的,雙手抱拳:“顧公子之東西都放在了公子的房間裡,郭小哥正在整理,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直接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顧清正欲叫住車伕就被一位老僕叫住:“顧公子請跟老奴來,老奴帶顧公子去顧公子的房間。”這位老僕說話時也好奇地看着顧清,只覺得顧清看着十分的眼善,不過嘴好奇地莫過於多年未收學生的先生爲何會收下此公子。

顧清聞言隱約感覺到些什麼,不由得更加好奇安氏信上寫了些什麼。

這府邸本就不大,沒走多久到到了一個房間前,房門並沒有關上,郭鈺正在房間裡整理着東西。那桶蜂蜜因爲太重的原因,郭鈺挪了半天都沒有挪動,這會正滿頭大汗。

“我來幫你。”顧清趕緊走了上去。

只是有人的動作比顧清還要快,那個將顧清帶過來的老僕快步上前,很輕易的就將蜂蜜桶搬了起來,問道:“這需要放到哪裡?”

顧清先是愣了一下,不過聞言很快就回神,道:“就放在那石盤上面就好。”原先那裡可能是放了東西,不過應該被郭鈺拿走了,這蜂蜜直接放到地上不好,顧清猜到郭鈺可能是想放到那兒。

老僕點了點頭,將蜂蜜桶放到那裡,然後有些好奇地敲了敲蜂蜜桶蓋,說道:“這玩意還挺沉的。”

顧清靦腆笑道:“這裡頭裝的是蜂蜜,家中娘子說這蜂蜜外頭吃不上,非要我帶上不可。”

老僕恍悟:“怪不得如此沉,原來是蜂蜜。”一斤蜂蜜可是頂的起兩斤水,這桶看着能裝百斤的水,換成蜂蜜的話,可不就兩百斤了,怪不得如此沉。

又看了看顧清帶來的其他東西,那是肉乾,那是酒,那是藥材……老僕越瞅就越是抽搐,這顧公子還真是個奇葩,明明就是來求學的,卻沒有帶幾本書,反而帶了一堆吃的喝的,連藥材也帶上不少,還真是……

老僕極度無語,不知該怎麼形容纔是。

房間中有一架子,本應用來放書或者是古董,可架子的下層被擺放了九壇酒,每壇都是二十斤裝;中層放了一個個小罐子與盒子,雖然多是玉裝,看在老僕眼裡卻顯得不倫不類;上層什麼也沒有放,僅有的那一沓不厚的書放在了書桌上,墨寶等東西也放在上面。

雖然東西是書童擺放的,可見顧清沒有意外也沒有反對與不高興的樣子,老僕更加地抽搐,想着一會得去跟先生說此事才行。

見顧清沒別的事,老僕便直接告辭去找安老先生去了。

顧清這才問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把東西全搬了下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郭鈺正將顧清的幾箱衣服放好,聞言說道:“之前來了個年長的僕人,說帶咱去看公子你的房間,然後就帶咱到了這裡,並且告訴咱公子以後就住在這裡。車伕就跟咱說,那是安老先生將公子收下了,讓咱把東西都搬進房間裡來。”

顧清微訝,知道這是個好消息,可心裡頭不知爲何總感覺怪怪的。

郭鈺可不知道什麼叫古樸,讀書人的房間又該如何,只覺得帶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所以一股腦兒全搬了進來,覺得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安心,哪怕是大桶的蜂蜜也沒有例外。

那石板上本來是有個石缸,裡面養着蓮花,還有幾條小魚,被郭鈺硬是

被郭鈺硬是一點點地挪了出去。

顧清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是在鄉下長大的,哪有房間裡不放雜物的。就是新房間裡頭,也是放了不少的東西,所以現在看着也沒覺得有什麼,反而覺得郭鈺做得不錯,東西都挺整齊的。

那老僕離開以後就直接去找安老先生去了,第一句話就是:“先生,那顧公子真的來求學的?”

安老問:“怎麼了?”

老僕道:“老奴瞧那顧公子帶來的東西實在是……”說到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老僕一臉的糾結。

安老不免追問:“帶來的東西如何?”

老僕滿臉糾結道:“老奴瞧那顧公子書帶得不多,筆墨也僅是一套的樣子,可別的東西卻是不少。二百斤的肉乾,二百斤的蜂蜜,二百斤的酒,四箱的衣服,一大箱藥材,還有其他的瓶瓶罐罐多不勝數……這哪像是來求學的啊!”

安老聽着也是滿臉錯愕,頓時就好笑了起來,又想到信中所說,忍不住就想要去看看,道:“他現在住的是東廂第二間吧?老夫過去看看,難爲這孩子大老遠的帶這麼多東西,多累人啊。”

老僕蹙眉不解,先生這是激動與高興?可大老遠帶這麼東西,累的應該是那纔對……

顧清的房門依舊沒有關,此時二人正在小廳裡整理着東西,不經意看到安老過來,趕緊就停下來迎了上去。

“先生。”顧清恭敬地叫了一聲。

安老本欲要顧清改口,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笑着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問道:“怎樣,感覺還習慣不?”

直到現在顧清都沒有從安老的言語中聽出顧盼兒所謂的腐臭感,反而覺得安老是一個十分隨和的老人,那種儒雅是有內而發,並不是咬文嚼字就能有的,讓人由心地尊敬起來。

“回先生,挺好的。”顧清雖然纔到,卻感覺自己會在這裡住得很好,也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安老笑着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啊!”

之後安老又觀察起架子上顧清帶來的東西,每看到一樣都是笑着的,並沒有因爲顧清帶來不是求學要用的東西而有所不滿。

郭鈺與老僕跟在身後,皆是一副無語的樣子。

這人才到,連住都沒住,何來的習慣?

先生難道就沒發現,這些東西根本就與學問無關啊!

顧清忙抱起一罈酒,朝安老遞去:“這是虎骨酒,自家釀製的,效果甚好,先生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喝喝,這也是學生家裡專門爲先生準備的,每日一杯,老毛病都能去掉不少。”

安老接過,掂量了一下,約麼有二十斤的樣子,笑眯眯地遞給了老僕,讓老僕給抱好了。

老僕一臉糾結,先生不是向來不收禮物的嗎?怎麼這才見面不到兩個時辰的學生送上來的東西,先生直接就收下了呢。

又見顧清找來一個大玉壇,快步走到大桶那裡,將桶蓋打開了一些,從裡面盛出滿滿一罈蜂蜜,然後快步走近直接放到老僕手中。

老僕嘴角一抽,看向安老,安老點了點頭。

老僕這才收下,不過話說回來,這蜂蜜聞起來味道不錯,光聞着就感覺渾身舒服,忍不住問:“這蜂蜜聞着不錯,公子家養的?”

顧清靦腆笑道:“不是,這是我家娘子從山裡帶回來的,從蜂皇巢中得來,味道還行。”

老僕一哆嗦,差點沒驚得把手中的兩罈子東西給砸了,趕緊抱穩了點。

安老聞到味道就有所猜測,可聽到後還是無比驚訝。安氏信上就已經說明,顧清帶過來的東西可能會比較特別一些,讓不要太過驚訝,可也沒有想到竟然特別到這種地步。

不說是老僕,就是安老也忍不住抽搐。

這蜂皇蜜爲皇族貢品,而且還經常斷供,一年若是有個五斤就已經不錯了。可顧清帶來的卻是滿滿的一桶,這……要不要太驚人了些。

顧清又搬來一箱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是學生孃親親手做的,說是給先生的,還望先生……”

安老不等顧清說完,趕緊就對老僕說道:“還看着作甚,趕緊給老夫搬回去。”

老僕苦笑:“先生莫不是忘了,老奴只有兩隻手啊!”

安老一愣,頓時皺眉:“那你先把手上的拿回去,老夫就先在這裡等上一會。”

老僕嘴角一抽,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顧清見安老坐了下來,趕緊吩咐郭鈺去沏茶。郭鈺不懂得多少茶,只知道在顧家村的時候,大夥都喜歡喝菊花茶,裡面再放點蜂蜜,於是就裝了一些蜂蜜,又拿了一盒菊花,然後就拎着水壺打水去了。

這府邸飯倒是不大,郭鈺隨便問了問就找到了廚房,很快就打了水回來,一壺加了蜂蜜的菊花茶。

看着這喝茶太過單調了些,若是有點糕點會好一點,可惜沒有糕點,郭鈺撓了撓頭,直接就給裝了點肉乾上去。

沒辦法,這是臨時上任的書童,侍候人的活真心不懂。

喝菊花茶吃肉乾……顧清也是無語了。

不過安老似乎對一切都十分的好奇,看了幾眼肉乾後就拿起來嚐了嚐,吃了一口以後又喝了一口菊花茶,點頭:“不錯,這茶喝着舒服,這肉乾亦是好味道。怪不得你那娘子給你準備了這麼多東西,可都是不錯啊。”

還未曾看

還未曾看到顧盼兒,安老就對這個外孫媳婦多了幾分喜愛。

顧清笑得靦腆,不好意思辯解些什麼。

偶爾在路上的時候,顧清還是有些怨言的,畢竟東西太多了點,平地還好一些,遇到坡路的時候馬根本就拉不上去,通常要下車幫忙推一下才可以,爲此沒少睡到一半就被吵醒了。

可就如瘋婆娘說的,只是路上辛苦一點,等到了地方以後就爽了。

現在的感覺就是很爽,特別是看到安老也喜歡的時候,顧清的心情就特別的好。按理說就算對方收了自己爲學生,自己也不該如此的,可顧清就是忍不住高興,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

就如安老不止是自己日後的先生,還是自己的一個長輩般。

安老在顧清這裡坐了好一會兒,問了顧清好些事情,又得了不少東西,這才一臉開心地離去。只是出門之後,這眼裡就忍不住含了老淚,擡頭看了看天卻沒有用,趕緊就拿袖子擦了擦淚。

其實安老一點都不貪圖顧清的東西,不過是因爲顧清是他的親外孫,並且還是失蹤了十五年的幺女的兒子,這才無比的稀罕起來,只要是與之有關的,哪怕是一塊破布安老也會十分稀罕,更別說都是好東西。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看到從顧清那裡弄回來的東西堆了一堆,頓時就愣了愣,旁邊老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福啊,別愣着了,拿着這蜂蜜與菊花去沏上一壺,一起喝喝,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好茶了。”安老將一盒菊花遞給了一旁老僕,面上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被做阿福的老僕接過菊花然後就去了廚房,心底下糊塗不已,總覺得今天的先生怪怪地,不過看起來很是高興的樣子。

等阿福出去以後,安老趕緊就打開了衣箱,將裡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比劃了一下,從春天到冬天的衣服都有,每個季節都有兩套,無論顏色與布料都是自己最喜歡的。

安老頓時就如個孩子般手舞足蹈起來,老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曾一度認爲幺女早逝,悔自己未能護住幺女,這輩子就養育了三個女兒。大女兒死在那冰冷的深宮當中,二女兒若不是身懷有孕也跟着學生於鶴一同死去,可就算現在活着也只是一副軀殼罷了。

三個女兒最疼的是幺女,因爲幺女與妻子最爲相似,可十五年前自己亦未能護住幺女……

如今以爲早逝的幺女不但有了消息,將這麼大個外孫送到自己跟前,又給做了這麼多衣服,安老哪能不高興,喜極而泣。雖還不能相認,可只要知道還活得好好的,並且日子過得不錯,那就已經足夠了。

幺女這樣做是對的,畢竟敵在暗自己在明,倘若一個不小心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不若繼續潛藏,哪怕這輩子也無法再見上面……想着想着,老淚縱橫,趕緊就擦了起來,怕被他人看見了。

也不等老僕回來幫忙了,直接自己動手,將衣箱搬進臥室裡頭,小心翼翼得放了起來。

之後才走出去,這時老僕剛好打了水回來,正往水裡面添加蜂蜜,安老見狀跑到跟前看了看。這罐蜜也不少,有個十斤左右,雖然比起那一大桶來說很少很少,可就是這十斤一般人能吃上差不多半年了。

既然是親外孫,安老也沒有跟顧清客氣的意思,吃完了再要去。

菊花茶好了以後安老讓阿福也喝點,並且將從顧清那裡得到的肉乾也拿了出來。這種吃法很特別,阿福倒也沒有什麼不敢,很自然地就拿起一塊吃了起來,然後又喝了一口菊花茶,頓時就感覺美妙不已。

怪不得先生如此稀罕,都是好東西啊!

畢竟是下人,先生再是隨和,阿福也不能過於放肆,吃了一塊肉乾又喝了一杯菊花茶後就停了下來,中規中矩地整理起東西來。

安老餘光瞥見那壇虎骨酒,立馬就喊停,讓阿福將酒罈開封,打算也嘗上幾口。

見識過這好蜂蜜,阿福也沒小瞧這虎骨酒了,立馬就應了下來,趕緊找來傢伙開封。

罈子開封,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裡面夾雜着藥材味,聞着卻很是好聞,饒是安老不喜酒,此刻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阿福平生就好幾口小酒,聞到這酒香味差點就把持不住,趕緊就去取來酒杯,給安老斟上一杯。

安老接過喝了一口,頓時就喟嘆一聲,連道幾聲不錯,這纔對阿福說道:“你也嘗一杯,這酒着實不錯。”

阿福那裡拒絕得了,趕緊就盛了一杯,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好酒,好酒啊!”可惜這酒只有一罈,否則自己就厚着臉皮向先生要上一些了,老僕這麼想着趕緊就將酒罈給密封了起來生怕開封久了就跑了味。

安老見狀笑道:“怎麼?又犯酒癮了?”

阿福尷尬的笑笑:“瞧先生說的,這酒如此之好,就是不喜酒之人也會動心罷!”

安老笑道:“饒你再動心也沒用,這壇酒啊,老夫打算收藏起來慢慢喝,呵呵。”

阿福嘴角一抽,真心無語了。

這酒是好酒,不僅僅是因爲好喝,還因爲喝過之後渾身上下的那一種舒服感,似乎多年的老毛病也好了不少。不是沒喝過虎骨酒,可一般的虎骨酒並不好喝,就算是上好的虎骨酒也沒這個味道,而且喝過以後的效果也沒這麼明顯,這等好酒安老自然要收

老自然要收藏起來慢慢喝。

顧清因爲安老收下東西而喜,郭鈺卻是面色古怪,這安老先生還真是不客氣,給什麼就拿什麼,哪裡有一點爲人師表的樣子啊,這司家的車伕不會是給帶錯了地方進錯了門吧?忍不住就想提醒一下顧清。

可見顧清一臉高興的樣子,郭鈺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想着等顧清冷靜下來的時候再說說。

顧清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眉頭蹙了起來,擡頭看着遠方喃喃道:“也不知道家裡頭怎麼樣了,這會稻子應該抽穗了吧?按理說種下去三個月就該抽穗了的。”

這不說還好,這一提起來郭鈺也蹙起了眉頭:“有師傅在,應該都挺好的。”不知道弟弟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聽話不哭鼻子,書念得怎麼樣……

顧清喃喃道:“就是擔心那瘋婆娘不靠譜,說不準這會都跑深山野林去,把家裡頭的事情給涼着不管了。”

郭鈺:“……”

“這瘋婆娘肯定不聽話!”

……

前方有蛇羣聚集,看起來有萬條之多,顧盼兒擡手示意楚陌與大黑牛不要發出聲音,可手剛擡起來,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蠕動的蛇羣突然安靜了一下,不少蛇扭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其中有一條十分巨大的蛇立起四米多高,吐着舌頭往這邊看。

顧盼兒與楚陌倒是好躲起來,可大黑牛因爲體型的問題沒法躲起來,滿目無辜地站在那裡,與大蛇對望了一眼後還哞了一聲,

顧盼兒尷尬地摸摸鼻子:“失誤,失誤哈!”

楚陌抽搐:“蛇羣好像要過來了。”

顧盼兒毛髮瞬間立了起來,脫口道:“那趕緊跑啊,還等啥啊!”說完踹了一腳傻愣愣的大黑牛,然後連奔帶跳地跑開了。

大黑牛立馬有反應,夾着尾巴也趕緊溜了。

留下原地的楚陌呆滯了那麼一下,耳邊傳來蠕動聲,這才渾身一哆嗦,也趕緊追了上去。

這一人一牛簡直就……忒不是東西了。

跑了挺長一段路顧盼兒才停下來,喘着粗氣問後面追上來的楚陌:“這羣蛇是咋回事?明明就不是發一情的季節,怎麼就聚到一塊去了,還真是嚇人!哎,你有沒有看出是怎麼個回事啊?”

楚陌翻了個白眼:“不知!”

顧盼兒拍了一下大黑牛,問道:“那你呢?知道不?”

大黑牛哞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朝天空看了上去。

顧盼兒擡頭一看,頓時就:“我了個去了,好多大鳥!”

黑壓壓的一大片,第一眼還以爲是黑雲來着。

楚陌擡頭看了過去,先是一愣,然後很快眉頭就蹙了起來,正欲說些什麼,大黑牛就急急地哞了一聲,並且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

二人順着大黑牛的視線看了過去,頓時也跟着豎起了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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