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顧盼兒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是缺心眼,明明對方就不稀罕你,還非得舍下臉來貼上去。就如這陸少芸,既然已經舍下臉來讓那呂仁去踩,又何必把臉給整好看了呢,就頂着這麼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去不就行了?
“那你還是別跟着我了。”顧盼兒不打算賣陸少芸藥了。
陸少芸不解:“爲什麼?”
顧盼兒說道:“我看那道貌岸然的呂仁不順眼,不想讓他抱得美人歸,左手一個武林第一美人,右手一個武林第二美人,這樣多牛掰啊,多不順眼啊!”
陸少芸:“……你爲什麼要看他不順眼,他其很好的。”
顧盼兒就問:“他好在哪裡了?”
陸少芸被問處,原地怔怔出神,想不出呂仁到底有多好。
除了長得好看武功很好以外,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優點了。
如此的呂仁自己爲什麼會喜歡?陸少芸茫然不解,腦子開始思考了起來,一時間也不追着顧盼兒要解毒丸了。
顧盼省得就輕鬆了下來,左瞧瞧右瞧瞧,絲毫不知自己剛纔賣藥引起了大轟動。那大力丸雖然不是什麼頂好的東西,但它能增強體質,特別是這些只知道盤腿修煉,不懂得強身壯體的,一服下這藥丸,立馬就覺得自己的體質好了許多,連帶着修煉也有着略微的進步。
這種好東西可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哪怕是偶而得到一個天才地寶,也不見得就比這藥丸好。
這好處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就知道了這事。
顧盼兒可不知這事,逛着逛着就到了坊市,在那裡買到了不少的藥材,有了主些藥材顧盼兒又能煉出不少的大力丸。顧盼兒就覺得自己爲這無聊的日子找到了事情幹,不至於會那麼的無聊了。
這好些年不去海邊看看,回村子之前顧盼兒又到海邊看了看,買了一大筐的螃蟹,打算帶回去大吃一餐。
聽說這夜明珠就是從海底撈起來的,顧盼兒盯着海面盯了許久,覺得改天到海里頭遊遊,看看能不能幸運地撈上幾顆。
看着天色已經不早,顧盼兒就帶着兩弟子出了內城,往村裡回。
剛走到村口就聽到村裡頭傳來囂張的聲音,說什麼村裡人在說謊,冒犯了他們這羣尊者,要把全村的人殺掉云云。顧盼兒就好奇了,哪個王八蛋在她護着的村子裡大放其詞,是膽肥了還是活膩了?
“你們倆擡着!”顧盼兒將一籮筐的螃蟹丟給了兩弟子,並且從蝴蝶的手中取過那袋銀子,從裡面撿出幾個銀塊在手上墊量了一下。
往村裡頭走了沒多會就看到一羣身穿統一白衣的人,正囂張地站在村民們的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而村民們則有半數顫顫巍巍地跪着,另外半數連着村長一起站在自家那五個弟子的身後,也都是顫顫巍巍的。
這羣身穿白衣有半百之數,與自家山門弟子是一比十的比例,所以才如此的囂張。
顧盼兒挑眉看去,五個弟子都有點受傷,白衣人這些也有掛彩的。然而很明顯,白衣人這邊數量佔了便宜,自家五個弟子根本就敵不過這羣人,況且這五個弟子還那麼單純,說不準不到生死的時刻都不會殺人。
“不是說這個村子有人護着,怎麼還不回來?死老頭,你別以爲仗着有這幾個會武功的,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敢欺騙我們……”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打斷。
“欺騙了又如何?”
緊接着一個銀塊飛了過來,砸中了這人的腦袋,將這人的腦袋砸破。
“大師兄!”一羣白衣人驚呼出聲。
顧盼兒淡定地走上前去,將落在地上的銀塊撿起來,並且隨意找了個人,用其身上的白衣擦了擦銀塊,然後又放回了袋子裡面去。
做完這一切,那被使用了白衣的人才反應過來,‘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這一聲驚叫響起,這羣白衣人終於反應過來,齊齊抽劍看向顧盼兒。
見是一女子,不免疑惑。
這時村長卻突然嗷叫了起來,眼淚嘩嘩地說道:“顧掌門啊,你可算回來了,這些人要闖進村子,還要大夥好酒好肉伺候着。您也知道,我們村子裡哪有這些東西啊!”
顧盼兒聞言就愣了一下,好酒好肉?扭頭看向這羣白衣人。
“穿得倒是挺素的,顏色還挺純正的,不過你們披麻帶孝地還到處亂逛,這真的好麼?”顧盼兒斜目看了過去。
這是什麼門派的,竟然有穿白布麻衣的習慣,也不嫌晦氣。
“賤女人去死!”大師兄顯然知道了用銀子砸自己的人是誰,提劍就朝顧盼兒刺了過去。
“擦,說好的好男不跟女鬥呢?”顧盼兒原地一蹦,躲了開來。
大師兄冷笑:“江湖中人,從不分男女,去死!”
顧盼兒恍然大悟,於是袖子就擼了起來:“那老孃也不用看在你是男人的份上,給你留點面子了!”
這擼了袖按理來說應該是用手的,可偏偏顧盼兒不按常理出牌,在大師兄防着顧盼兒雙手的時候,顧盼兒一腳就踹了過去,將飛撲過來的大師兄一腳就踹飛了出去,撞倒了好幾個白衣人才停下來,狂吐了一口血,瞪着顧盼兒約麼三息的時間,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大師兄都暈了過去,這二師兄還有三師弟啥的,又會如何?
顧盼兒笑眯眯地勾勾手指:“來來來,讓老孃會會你們這羣披麻帶孝的。”
這羣人本來是不欲上前的,可聽到顧盼兒如此侮辱師門,頓時就憤怒不已,與身旁的師兄弟們對望了一眼,提劍就朝顧盼兒衝過去。
開山宗的弟子也不甘示弱,也提劍衝了上去,瞬間就打了起來。
顧盼兒在人羣中游刃有餘,基本上是一招搞定一個,轉眼間就只剩下十來個人,顧盼兒就不動手了,留給弟子們練手。
地上倒了一片,尚未暈過去的二師兄又驚又怕地看着顧盼兒。
“你敢得罪我們白衣派,我們白衣掌門不會放過你的!”二師兄底氣不足地威脅着顧盼兒。
顧盼兒撇嘴:“白衣這名字起得倒是挺貼切的,不過請你們搞清楚一件事好不好,這村子明擺着我開山宗保了,你們偏要動這個村子。老孃打你們費勁,不打你們又對不起自己,總結來說你們就是欠抽啊!”
倒在地上的白衣派衆人這臉色就難看起來,心裡頭別提有多憋屈。
別的宗派佔領村子,都有在村裡頭做個標誌,可這瘋女人什麼標誌都沒有,這能怪他們嗎?
武林大會尚未開始,不宜搞出人命,否則顧盼兒不介意把這羣人都丟了海里頭喂鯊魚。
又等了一會兒,弟子們終於佔了上風,將剩下的十來個人打退,再加上這白衣派早就有了退意,所以打鬥早早就結束了。
“怎麼樣,你們是打算繼續犟下去,還是放個狠話然後走人?”顧盼兒笑眯眯地看着這羣人,手指頭掰得啪啪直想,一副還沒有玩夠的樣子。
這白衣派頓時頭皮就一陣發麻,同時也沒忍住抽搐幾下。
放下狠話本來就是打輸了的人最常乾的事情,本來他們就算是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可是被顧盼兒這麼一提,他們是半點狠話也說不出來,狠狠地瞪了顧盼兒等人一眼,架起受傷不能動的人,咬牙切齒地離開。
“抱歉了,我等並不知道這村子已被爾等佔領,我等在這裡向你賠罪。不過還請這位掌門也注意一下,既然把這村子佔領了,應當在村口掛個告示,以免再有與我等一樣的人進來,避免發生什麼不好的麻煩。”說到後面整句話的時候,這三師弟可是咬牙切齒,面容都變得扭曲。
顧盼兒眨巴眨巴眼睛:“貌似你說得挺對的!真得那樣幹,不然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二逼倒黴催了似的,又跑到這裡來撒野。”
白衣派衆人:“……”
很想要殺人,從來就只有他們白衣派欺負人,什麼時候竟然輪到被欺負了。
可這女人真的很厲害,就算掌門到此也不一定能贏,要知道大師兄可是能在掌門的手下撐上一百招的,在這個開山宗掌門的手裡,卻半招都挺不住。
由此可見,這瘋女人比自家掌門還要厲害,這場子是找不回來了。
這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白衣派的掌門也不過是個中等偏上的高手,自己就開闢山門廣收徒弟了。這白衣派創建也不過十年,弟子總共也就五十多個,這一次來參加武林大會,把弟子們全部都帶了過來。
誰知出師不利,一開始就遇到了顧盼兒這麼個變態的,這下門派上下都對掌門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這白衣掌門還不自知,現在正在內城裡轉着,一副臭屁的樣子。
好歹也是一派掌門,比那些閒散武者要有面子多了不是?
白衣派離去以後,顧盼兒就讓村長自己去做個牌子,表示這村子是由她開山宗罩着。要是沒整好,到時候又讓別人欺負了去,那可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若不是看在葉青葉藍這兩孩子的份上,顧盼兒都懶得理這種破事的。
只是理是理了,貌似這葉青葉藍還是不信任,這倆孩子真難搞。
村長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這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之前是不知道顧盼兒有多麼厲害,現在可是知道了。顧盼兒一個人就打倒了幾十個人,而且還是眨眼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牌子的事情多容易啊,立馬就去辦!
顧盼兒懶得理村長會怎麼做,她現在關心的是她那一籮筐的螃蟹,想着口水都快要流下來。
不曾想這螃蟹剛煮好,就來了個不速之客,還是個自來熟。
“螃蟹啊,這可是本小姐的最愛!”陸少芸也不知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正好碰到了螃蟹擺上桌,顧盼兒都還沒有來得及先拿一隻,就被她搶先拿了一隻,兩眼放亮地吃了起來。
顧盼兒眼角一抽,抓起一隻最大的螃蟹就想砸過去,可是在手裡轉了一圈又縮了回去。如此好吃的東西,又怎能用來砸這樣的二貨,浪費可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這一大籮筐,差不多兩百斤的螃蟹,其實也沒有多少。
顧盼兒自己就吃掉了一多半,剩下的則是七個弟子還有陸少芸吃的,並且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殼多肉少,想要吃飽太難了。
“你倒是過得挺悠閒的,不跟本小姐似的……算了,不提這個了。”陸少芸拍了拍肚子,雖然是有點意猶未盡,可這肚子也算是九分飽了,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顧盼兒就說道:“這螃蟹的錢我就不收你的了,趕緊滾吧,以後別出現我面前就行。”
陸少芸不幹了,嚷嚷道:“好歹咱們是不相不相識,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你咋就能那麼無情,才吃完飯就要趕我走。”
顧盼兒道:“不趕你走留你在這裡吃明天的早飯?”
陸少芸若有所思:“這倒也不錯。”
“滾!”顧盼兒一腳踹了過去。
陸少芸被踹了個狗啃泥,黑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高興道:“你這女人怎麼能這樣,好歹我也是個女人不是?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擦,憐你這豬頭?”顧盼兒一臉噁心樣:“我還不如憐惜花姑娘去。”
陸少芸不解:“花姑娘是誰?”
顧盼兒就說道:“那是我家曾經養過的一頭野豬!”
陸少芸:“……”
顧盼兒倒是想將陸少芸趕走,可陸少芸就跟張狗皮膏藥似的,怎麼想甩不開。暗地裡就想了想,要不把這陸少芸拍死,然後找個地方埋了。
只是陸少芸來這裡,虎山派能不知道?
這虎山派可是十大門派之一,排名還是比較靠前的那種,顧盼兒還真不想得罪這虎山派,省得整出太多麻煩事來。
“沒事你就趕緊回吧,這裡沒合適你待的地方。”顧盼兒不耐煩趕人。
陸少芸就猶豫了,說道:“你賣我解毒丸我就走,這城裡頭可是傳遍了你的藥,都說你這藥挺好的。”
顧盼兒翻白眼:“白送給乞丐吃也不賣你!”
陸少芸聞言僵住,極爲不解:“爲什麼?”
“不解釋不解釋,佛說。”顧盼兒面無表情:“有些人就是二逼,估計他孃的生他的時候臉先着地,所以長大了也是把臉丟到地上讓別人去踩。而且還白癡到生怕對方不踩,非得腆着臉湊上去。”
陸少芸僵硬地說道:“你要罵就罵我好了,怎可能我娘也算在裡面。”
顧盼兒道:“養不教父之過,那就說你爹。”
“那是我個人的事情,與我爹孃無關,你不要針對我爹孃,否則我就要翻臉了。”陸少芸面色難看。
顧盼兒擼袖:“翻臉?怎麼個翻法?想打架麼?老孃自打出生到現在,除了怕過自家師父以外,還就沒有害怕的,你且試試?”
陸少芸再次沉默,一屁股坐了下去,整個人有些頹廢。
“怎麼辦,本小姐真的放不下這十八年的感情,其實他……”陸少芸再蠢也明白顧盼兒的意思,若是她還要回去找呂仁,就不賣她的藥。
可是十多年的感情又談何容易,心裡好難過。
其實陸少芸、呂仁與林妙兒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林妙兒其實是陸少芸的師妹,是師門一位長輩外出時帶回來的孤兒,因爲資質還算可以的原因,作爲陸少芸的侍女養在了門派當中,而呂仁則是拜入門派的弟子。
三人自小一起長大,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林妙兒由侍女的身份,變成了師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呂仁與林妙兒走得那麼近,最後成爲人人稱讚的一對金童玉女,而陸少芸則是拆開金童玉女的賤人,並且還因爲這個原因,使得林父還有整個虎山派蒙羞。
陸少芸失魂落魄地想着,其實這些事情她都知道,只是下意識地去忽略而已。現在是在呂仁還有變得漂亮之間選擇,陸少芸就有了種被迫的感覺,不自覺得就想起了這一切,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蝴蝶,快去拿個盆子來。”顧盼兒突然拍板。
蝴蝶茫然,自家掌要拿盆子做甚?不過掌門做事總應該有道理,自己一個弟子不該質疑,只需靜看便可,趕緊就去找盆子去了。
不過轉眼的功夫,盆子就拿了回來。
顧盼兒接過盆子,立馬就放到了陸少芸的面前,笑眯眯道:“多哭一點,這眼淚可是有作用的,能拿來煉藥。你給我哭出一盆來,我煉出來的藥給你一成怎麼樣?”
陸少芸下意識道:“一成也太少了吧?起碼得三成啊!”
“好,成交了,趕緊哭滿它!”顧盼兒立馬就應承了。
陸少芸這纔回過神來,頓時就石化了,哪裡還哭得出來,指着顧盼兒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咋滴,那麼激動幹啥?聽說太激動會影響眼淚的發揮,實在不行我給你弄點胡椒咋樣?”顧盼兒敲了敲大盆子說道。
陸少芸這下更加哭不出來了,想笑也笑不出來,這表情可謂比哭還要難看,也不知她是怎麼整出來的。
“我還需要時間考慮。”白天的時候還將呂仁的話當成是聖旨,現在卻讓她與呂仁撇清關係,陸少芸一下子難以接受這種轉變,需要時間去緩衝了下,整個人就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似的,一點精神都沒有:“今天我就不回內城去了,我要在你這裡住下。”
顧盼兒拒絕:“別介,我怕你虎山派殺過來找人。”
陸少芸說道:“這一點不用擔心,我來之前就跟我爹打過招呼了,還是他派人送我到村裡的。”
“其實你也不用人送,畢竟長得挺安全的……不,不對!”顧盼兒瞪向陸少芸,這臉色就不好看了:“你丫的是早有預謀了吧?”
陸少芸卻是揪住顧盼兒前面所說不放:“我長成這樣已經夠難過的了,你還非得往我傷疤上灑點鹽。”
“就你這被驢踩過似的臉,灑點鹽還有好處咧。”
“作爲一代掌門,你嘴巴這麼毒,你覺得合適嗎?”
“你懂啥,作爲一代掌門就是得學會毒舌,要不然還不得被人欺負死。”
“你這是不可理喻。”
“總比你這張臉好過一點。”
“你的臉也好不到哪去。”
“總比你的臉要好看一點。”
“你那麼毒,小心你另一邊也壞掉。”
“就算壞掉也比你現在好過。”
……陸少芸不喜歡別人拿她的臉說事,可顧盼兒卻是時不時提一下,陸少芸又拿顧盼兒半點辦法都沒有,氣得想哭。
一咬牙轉身就隨便找了個房間,衝進去後關門,打算耳不聽爲靜。
誰料顧盼兒從窗口飛了進來,嚷嚷道:“醜八怪,這房間是我的,你要睡就跟蝴蝶睡一塊去,別在這裡妨礙我。”
陸少芸冷哼:“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麼着?”
顧盼兒嘿嘿一笑,一把將陸少芸拎起來,順着窗口就扔了出去,順帶把窗口也給關上,於是這個世界就安靜了下來,倘若沒有窗外的那一聲尖叫,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死瘋子,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陸少芸一拐一拐地爬起來,向蝴蝶湊了過去,蝴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
門關上了。
拍了又拍,這門就是不開,陸少芸氣得冒煙,不得已只能到村裡其他人家去借宿,在心裡頭將顧盼兒還有這七個弟子罵了個半死。
然而安靜下來以後,陸少芸的心情就複雜了起來。
說起來還要感謝一下這瘋子纔是,被其這麼一折騰,心裡頭的悲傷就沖淡了許多,整個人也清明瞭許多。
呂仁真的好麼?陸少芸再一次反問自己……
直到武林大會前,陸少芸都一直跟着顧盼兒,不管顧盼兒去到哪裡都要跟着,儼然一副跟屁蟲的樣子。
顧盼兒以爲陸少芸還是那麼的稀罕呂仁,覺得就算這陸少芸有那麼點對自己胃口,自己沒必要管那麼多。人家想要把臉摘下來讓別人去踩,就讓人家去唄,自己又不是陸少芸的家長。
有銀子不賺那是王八蛋,顧盼兒就賣了陸少芸九顆藥,收了近九千兩銀子,一個子的友情價都沒有打。
這藥賣出去以後就以爲陸少芸不會再跟着,誰料她竟然還跟着。
“咋地?這藥都賣給你了,你咋還跟着咧,小心老孃把你丟海里。”這武林大會總算是開始了,顧盼兒東看看西看看地,哪裡顧得上這陸少芸,可對方對仍是吊着尾巴不放。
陸少芸理所當然道:“我得跟着你啊,要不然這花了快九千兩銀子買來的東西,若是治不了我的臉,那得多虧啊!”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你也就中了點小毒,時間稍微長了一點,都深入到骨髓裡頭,所以纔要多吃幾顆。要是剛中毒那會,只要一顆就搞定,我堂堂一掌門還能騙你不成?”
“反正我信不過,得跟着。”陸少芸一本正經。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得了,你愛跟就跟着吧!”
這武林大會不過就是切磋一下武藝,小到散修們切磋,大到各門派間的切磋。散修們的切磋有沒有意思不知道,這門派之間的切磋卻是有說法。可不僅僅是切磋那麼簡單,拼的還是門派之間的排名。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參加。
顧盼兒就沒打算參加,想着要低調來着,可能低調得了麼?
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武林盟主就有請,顧盼兒就納了悶,自己與這武林盟主好像也不熟悉吧,找自己做甚?
不過既然找來了,就前去一看罷。
這各門派切磋,武林盟主自然坐在前排的中間,那排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
“你就是開山宗宗主?”武林盟主一副長輩的樣子打量了一下顧盼兒。
顧盼兒就問:“有何賜教?”
武林盟主意味深長地問道:“據說你與陰冥宮主相識,可知道這陰冥宮主是什麼人?”
顧盼兒說道:“知道啊,一個死變態!”
武林盟主本來還和藹的臉色立馬就是一變,厲聲道:“既然知道這陰冥宮主不是什麼好人,其陰冥宮更邪教,你竟然還與之有關係,難道你自信到不怕被天下正義武者討伐不成?”
顧盼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武林盟主怎麼就翻臉了,不過顧盼兒也不是個傻子,一看武林盟主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是要給她來個下馬威。顧盼兒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年頭二逼特別多,眼前就有一個。
“我說盟主老頭,你知道這陰冥宮主是什麼人嗎?你又知道他有多厲害嗎?”顧盼兒冷冷地開口說道。
武林盟主說道:“他是什麼人,本盟主又如何得知。你一個小小的開山宗莫不成以爲依附上陰冥宮就可以橫行霸道?若是懂事的話,你就該與陰冥宮撇清關係,這樣纔算是正當門派。”
顧盼兒突然好奇道:“盟主老頭,你說這陰冥宮主厲害不?”
武林盟主道:“這陰冥宮主自然厲害,可再厲害又如何,如此傷天害理,死後定然要入十八層地獄。”
顧盼兒又問:“若是陰冥宮主站在你的面前,你能打得過他麼?”
武林盟主皺眉:“不能!不止是本盟主不能,就是這裡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將這陰冥宮主拿下。”
於是顧盼兒就冷笑出聲:“既然連盟主你都搞不定這陰冥宮主,我一個小小門派的掌門人又如何能搞得定。盟主莫不成想陷害於我,讓我去得罪這陰冥宮主?誰人不知這陰冥宮主有特殊愛好,我這是連躲都躲不及,又怎麼會想着與之扯上關係。”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老怪物盯着我這小小掌門人,盟主如此的深明大義,是不是該組積一下,將這陰冥宮連同陰冥宮主一同滅了?若是如此的話,小女子可謂是感激不盡,你讓小女子做什麼都可以。”
想要打贏老怪物?下輩子吧!
武林盟主這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本來是想要給顧盼兒下馬威的,沒想被反將了一軍。這陰冥宮是那麼好滅的?這陰冥宮主又是那麼好得罪的?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去惹,更別說去捅人家的老窩了。
“盟主你就幫幫小女子吧,事成以後,就是讓小女子跪在你面前也行啊!”顧盼兒一臉可憐地說道:“盟主您是不知道,那陰冥宮主是真的看上了這副皮囊,這是在向你們宣告所有權呢,哪是那麼容易撇清關係的。小女子怕啊,這整日整日地,都睡不好覺,吃不好飯。您是不知道啊,小女子是一點也不想跟這陰冥宮主攪合在一塊,可小女子沒辦法啊,這陰冥宮主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小女子摁死,小女子就是想反抗,那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現在不一樣了,有盟主你,相信這事一定能解決的……”
顧盼兒一邊大聲地說着,一邊盯着盟主的表情看,見其面色越來越難看,顧盼兒這心情就越來越好,心底下冷笑連連。
想欺負她一個新人,沒門!
坑死你丫的!
“這種關係,小女子是真不想要啊!盟主啊,你救救小女子吧!”顧盼兒一臉求助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有那麼點可憐,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只是衆人也奇怪,這女人都毀容了,爲何陰冥宮主還那麼稀罕?
莫不成這陰冥宮主有特殊愛好?想到傳說的,一羣人若有所思,不知在打着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