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生子
夏山夫婦是昨天下晌回京城的，晚上就把老家送夏二妮的東西送了過去。王家送了一百多斤的臘肉，其他親戚也送了不少像樣的禮物，包括用的穿的，還有湘江特產。而夏鐵和小楊氏只給她帶了十斤花生，讓夏二妮很有些難過。
之前她讓夏山帶了十兩銀子和京城的一些吃食及父母弟弟各一套綢子衣裳回去。來了京城這麼久，她還是很想孃家的人。她不巴望孃家送什麼值錢的東西，只要他們用心準備，她都喜歡。
夏山沒好說的是，夏二妮帶的那些東西回去，夏鐵和小楊氏特別不滿意，覺得女婿當着京官，卻不知道多給孃家帶些銀子回去。如今夏老漢的眼裡只有邱璃，罵着夏鐵給邱璃買了兩斤華湘山特有的珍蘑，卻沒多管親孫女二妮……
晚上，葉風和王新一起回來。他們在隨院吃了飯，王新領着夏二妮走了，邱中書和李秀敏留在隨院歇息。
夏山則跟着葉風去了外書房，還秘密把明王請來了。夏山回去不止是娶媳婦，還幫明王辦了一些秘事。他稟報了湘江省的情況，包括一些寶藏的用途，精鐵的練制，火器的研製等等。現在，魯總兵、何都揮使、曾林、劉長昭、趙亮等官員都在秘密爲明王和葉家辦事。
知道葉風和夏山會在外院歇息，邱璃同李秀敏講悄悄話講到半夜。李秀敏是原主最好的手帕交，從小玩到大，邱璃本人也跟她最說得來。
李秀敏一講到她過去的艱難歲月，就流淚不止。
“……我以爲我這一輩子完了，跟山子哥錯過，後半輩子會在庵裡當姑子。誰知天可憐見，我弟弟遇見了你，山子哥不嫌棄我，還願意娶我。我能嫁給他，過上這個日子，做夢都不敢想。”
邱璃笑道，“這就是你們有緣份。我三舅癡情着呢，那時你家退親，他瘦成了皮包骨，恨不得去死……”
接生婆喜道，“恭喜葉大奶奶，是個哥兒。”
葉風回到隨院，邱璃已經躺在後院的產房裡。老太太、和安、二夫人趙氏、二奶奶談氏都坐在廂房廳屋裡等着，北屋是產房。
葉風看了老孃幾眼，沒言語，又繼續在窗外暴走。
它們回來，邱璃總算放下心來。又嗔怪了噹噹幾句，它生產前不許再進山。
邱璃很滿意祝二夫婦的工作表現，提前把過年紅包給了他。
葉風聽到消息後，趕緊騎馬跑了回來。邱中書還想跟着，被夏山攔住了。李秀敏和夏二妮不放心，也坐着馬車隨後來了葉府。
產房在後院的西廂房，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還天天燒着地龍和炭盆。
午時，祝二趕着馬車冒着大雪把噹噹、熊樣、黑子送了回來，還帶了幾樣他在村裡收的野味。熊樣凍壞了，身上裹着一牀厚厚的褥子，後悔得不得了。它想着，以後就是山上有喝不完的蜂蜜吃不完的蘋果，這個鬼天氣也堅決不上山。
院子裡一陣歡騰。葉風笑道，“快去福壽堂和正院給我祖母和我娘報喜。”
祝二還說，這次又是黑狼把它們送下山的。祝二大着膽子端了一碗生豬肉過去，黑狼很給面子地吃了。
天空飄着鵝毛大雪，狂風呼嘯，颳得窗紙沙沙響着。
和安笑起來，方沒再言語，那種已久遠了的溫情讓她的鼻子發酸。
到了第二天丑時二刻，只聽邱璃一聲大喊，接着一聲嘹亮的啼哭，孩子終於生下了。
這個重量的孩子不多，還順生，趙嬤嬤激動地念了幾聲佛。
噹噹和熊樣、黑子、小雪也沒進去廂房，跟着葉風一起在外面暴走。特別是噹噹，它心疼姐姐，眼內水汪汪的，任誰都看得出來它有多麼擔憂。
香爐裡飄出幾縷清煙，宜人的芳香裡夾雜着絲絲清爽的涼意。這是沉香，她喜歡這個味道！
下晌，邱璃還在晌歇，突然一陣劇烈的腹痛把她驚醒，叫道，“嬤嬤，我肚子痛。”
屋裡卻溫暖如春，邱璃坐在暖和的炕上想心事，噹噹幾個還沒回來。噹噹這個月底下個月初就該生產，真讓人擔心。
老太太笑道，“子肖父。當初你生風兒的時候，我大兒也是這樣在窗外走來走去，把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看到兒子如此沒出息，和安的眉頭都皺緊了。嗔道，“婦人生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虧你還是大將軍，打土匪時你也這麼沉不住氣？也不怕人笑話！”
而小雪呆不住，每天它若不聞聞檀香，就渾身難受，邱璃讓人送它去了福壽堂。
二十這天，夏山家請客。葉風去了，卻不敢讓大肚子的邱璃去。
邱璃生到晚上也沒生下來，老太太幾個長輩都被勸回院子歇息，談氏、李秀敏、夏二妮幾個小媳婦還守在這裡。
趙嬤嬤正坐在窗下做針線。如今她也不敢回家，日夜守在隨院。聽了，趕緊起身跑過去說道，“大奶奶應該是發作了，莫慌，生產還早。”又吩咐丫頭道，快去讓產婆把產房準備好。
葉風依然站在窗外等，噹噹跟它一起等，任誰勸都不回去。
葉風被和安攔住，連廳屋都不許他進。他只得在窗外來回暴走，偶爾聽到屋裡的幾聲輕哼，心疼得不行。他知道，邱璃不算嬌氣，她哼出了聲，一定是痛得忍不住了。
接着，又傳來接生婆的聲音，“過了秤，哥兒七斤九兩。”
他就站在窗外說，“璃璃，若實在痛，就叫出聲來，別忍着。”
天冷，孩子不敢抱出來，產房裡的血污還沒有清理乾淨。趙嬤嬤在外面看着葉風，不許他進廂房，急得葉風直搓手。
李秀敏和夏二妮看了孩子。夏二妮跟葉風比較熟，跑出來跟他笑道，“姐夫，孩子長得好好看，像你多些。”
葉風更歡喜了，哈哈聲打得老大。
邱璃被產婆和婆子收拾好，擡去對面的南屋，弄髒的牀單被褥及一些髒東西都卷着抱了出去，葉風和趙嬤嬤才進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