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棠聽聞兩人醒了消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洛瀟霆究竟搞的什麼鬼名堂,居然將葉府給圍了,這是想要守株待兔抓他還是想要保護葉府裡面的人,她想應該後者的概率大一些。
一旁的少年見小胖子一個勁的在那裡嘰嘰歪歪的叫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它這樣衝你叫是不是餓了呀?”
何晚棠不想讓人發現她是個異類,還能跟跟動物溝通,尷尬的笑了兩聲,“要不麻煩你給它倒小半碗水。”
少年還是有一些疑惑,“這小東西喂水就能吃飽肚子呀!”
“嗯!”何晚棠覺得這少年像個好奇寶寶,這問題還真不少,她想了想她說:“晚上它會自己出去找吃食,不用膽心。”
少年這才趕緊去到了半碗水放在小胖子面前。
小胖子滿臉嫌棄,它纔不要喝這些寡淡無味的水呢!它有空間裡的水果吃就可以補充水分了,根本不需要喝水的。
本來想拒絕的,可感覺到身上有一股凝視它的目光,帶着冷冷的寒意。
它擡頭看了一眼,發現何晚棠那威脅滿滿的眸光,它縮了縮脖子,閉着眼睛舔了兩口水。
有一些氣悶的將頭轉過去,用尾巴對着她。
它這一路跑的可是很辛苦的,她不說誇誇自己就算了,居然還閉着自己喝這種水沒靈氣的水,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少年見它這可愛的小模樣,滿臉興奮的看着何晚棠問:“我現在可以抱抱它了嗎?”
“可以。”說着,何晚棠伸手警告地戳了戳小胖子的胖腿。
少年興奮的將小胖子抱在了懷裡,沒想到這傢伙卻是一副蔫了吧唧,裝死的模樣,少年只以爲它是想睡覺了,像抱孩子似的小心翼翼抱在懷裡。
何晚棠見小胖子老老實實的待着,沒有想逃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起了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楚暮良,你呢?”
“何晚棠。”
“那咱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當然了!”
“你說你之前想要找我開繡樓的事情,現在還算數嗎?”
“算數。”何晚棠沒想到他這是因禍得福呀!
“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也要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你說!”
“幫我報仇。”
何晚棠又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他被人用鐵鏈鎖着脖頸圈養着,這人如若不是對他防範致極,或恨之入骨,是不會這樣做的。
甚至最後還要對他下殺手,能用如此惡毒心腸對待一個孩子的人,想必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何晚棠在沉思的時候,楚暮良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其實看着何晚棠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心裡沒有什麼失望,只是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的一種感覺。
他聲音低沉的小聲說了一句:“你不答應幫我報仇也沒關係,我依然會幫你的。”
何晚棠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想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可以給我講講你仇人的事情嗎?”
我就從我阿孃的身世來歷開始說起吧!少年深吸一口氣,眼神望着前方,一邊回憶,一邊開始講述起來:
楚氏來自於懷江下游,是一個刺繡和紡織業非常發達的一個交通樞紐之地。
而他阿孃所在的那個家族,幾乎掌管着整個本土地方的養蠶繅絲的產業,可以說家大業大。
不料卻被一個使臣盯上,想要利用他們的通商外貿契證,將當地的蠶走私到其他的國家去。
卻被楚家人當場就拒絕了,並且厲聲的喝斥,這是抄家滅門的大罪,絕對不會同這使臣同流合污。
本以爲拒絕了這居心叵測的使臣,不做奸犯科,家族的生意定能長長久久的做下去。
卻沒想到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這使臣勾結當地的官府,給他阿孃家扣上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讓他們一大家子都入了大牢,並且判了秋後問斬。
幾乎是一席之間牆倒衆人推,曾經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的,他們都眼睜睜的看着楚家五六十口人命就這樣冤死。
當時他阿孃因爲去外祖家,所以躲過了這一劫。
卻也被所有親戚所不容,還將他阿孃驅逐。
他阿孃想爲家族升冤,卻發現投訴無門,遞出去的狀紙,不僅沒有得到迴應,反而還被通緝。
年僅十五歲的她,在走投無路之下,被一個小商販認出了她,並承諾發家之後定會幫她報仇,並將她帶離了那片故土。
來到這蜀地之後,她利用養蠶的技術,幫這商販壯大家業,並且還將家裡輟學的少爺又送進私塾。
後來她和這少年互生情愫,也被這少爺的家人認可,並且在這少爺考中秀才之後,讓兩人成的婚。
沒想到之前嫌這少爺家落魄的官家小姐,在少爺考上秀才之後又找上門來,要少爺履行婚約,並且將現在的妻子休掉。
這少爺的家人既想少爺娶官家小姐,又想讓他阿孃繼續爲家族養蠶賺錢,所以他們就做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她阿孃降爲妾,迎着官家小姐卓正妻。
那少爺成親之前,當着他孃的面,口口聲聲的發誓,這一輩子只有她是他的妻,就算那官家小姐嫁進家門來,他們也不會有夫妻之實。
他阿孃當時懷了他,又勢單力薄,無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了。
本以爲她的退讓,她的委曲求全,能夠換來他們一世的平安。
沒想到這正妻進門之後,表面上和她親熱的姐妹相稱,卻在他阿孃有五六個月的時候,這正妻以她身子重爲由,讓她將養蠶的所有技術交出來。
併爲此還召開了家族會議,在所有人的逼迫之下,他阿孃不得不將這養蠶的技術席數交了出來。
他阿孃沒有了這些東西傍身,家族的人漸漸也就不重視她了,在生產的時候,若不是身邊有個得力的方嬤嬤,他娘早就一命歸西了。
孩子生下來不久之後,這正妻處處的使絆子,陷害他阿孃,又在那少爺面前裝柔弱。
每一次其實都是他阿孃受到傷害,可那正妻表面上爲他阿孃求情,可話裡卻綿裡帶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