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玄陰沉着一張臉聲音冷冷的道:“你當時爲何離開,沒有保護她。”
夜雲低垂着眸子說道:“我當時剛跟姑娘來到後院,正好看到從院外飛進來的一個拳頭大的石塊,而且還正好砸中了院中的一個陌生人。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單純,就想看看誰從外面扔石頭進來,就趕緊跳上院牆,就看到是一個黑衣人逃跑的背影,我心裡着急想要將人抓住,就忽略了姑娘的安危。
當發現這黑衣人,好是有意的一直讓我跟着他,我快他快,我慢他慢,我這才反應過來,可能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趕緊折身返回,發現院子裡已經沒有了姑娘的身影。
我順着地上的血跡一直追,後來血跡消失了,卻看到一羣爲數不少黑衣人在路上,橫衝直撞的跑着。
當時我沒在意,以爲姑娘逃走,追她的應該是衙門的人。
後來我聯想到引我離開的也是個黑衣人,我這才恍然大悟,趕緊追了上去。
我追上他們之後,這纔看到姑娘店裡,那個叫江離的男子,正在和這羣人纏鬥,我想定是和姑娘脫不開關係,我就加入了戰鬥。
之後那羣黑衣人被我們全部殺光了,當時我和江離都受了傷,倒在地上昏迷之際,就被縣令給救了。”
葉瑾玄眯着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那個叫江離的,看的出來是什麼門派的功法嗎?”
“他每一次出手都是直擊要害,果斷利落,沒有一絲花哨或拖泥帶水,這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殺手的手法。”夜雲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
“殺手?”葉瑾玄又將目光轉向何晚棠,“這人是怎麼到你家鋪子的?”
連何晚棠自己都沒想到,她居然買了個這麼厲害的人回來,而且還是個殺手,她實話實說:“買的。”
葉瑾玄被她氣的差點吐血,“買個殺手回來,你還真是心大?”
何晚棠撅着嘴說道:“我哪裡知道他是個殺手。”
“以後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要再往家人身邊放,不然後悔都來不及。”葉瑾玄看着她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以後只能他多用費點心,看緊一點,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何晚棠低着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了大廳門口,他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進了大廳之後,他的眼睛一直都在何晚棠的身上,走近之後,他這才說道:“你還記得在府城被你所救,送你玉佩的那個人嗎?”
何晚棠眼裡滿是迷茫,玉佩掉了,那個人的相貌她也早就不記得了。
“那是一塊通體碧綠,雕刻着並蒂蓮的玉佩,你不記得了嗎?”江離忍不住又提醒道。
何晚棠抱歉地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那塊玉佩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掉了?”江離不自覺地拔高了音量,這可是證明他身份的唯一東西,怎麼就掉了呢?
自從那個人將這塊玉佩交還給他之後,他一直小心的珍藏着,如果不是當時情況十分緊急,他也不會將那塊玉佩給她,這下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那人告訴過他,他在這世上可能還有一個親人,可連憑證都沒有了,那他還怎麼去找人?
他拼掉大半條命,從那裡逃出來,就是想要查清一些事情。
沒了!現在什麼都沒了,江離眼裡滿滿的都是失望和痛苦。
何晚棠看江離這樣,也很是抱歉,當時爲了防止小胖子吸食着玉佩上的靈氣,她明明記得她將玉佩放在了隨身的錢袋裡。
至於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哪裡不見的,她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那玉佩對你很重要嗎?”
江離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很是懊惱,他悶悶地說道:“那是我和親人相認的唯一憑證。”
何晚棠心裡也是悶悶的,甚至忍不住的責怪自己粗心大意,她很是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你不用自責,當時將玉佩給你是我自願的,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這也許是天意吧!像我這樣的人,也許不配有親人。”江離滿臉苦澀笑意的說道。
葉瑾玄突然想起在府城登文樓山下,何晚棠當時的異常,還有那些搜查的禁軍,他對眼前這人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他看着江離有一些疑惑的問道:“如果猜的沒錯,你應該是殺手,殺手不應該都是孤兒嗎?你還有家人。”
江離淡淡的看了葉瑾玄一眼,今天到這裡來,他也沒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殺手,但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姑娘一家人,既然她買了我,以後我就是她的人了。”
葉瑾玄眸光犀利的看着他,“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初追你的那羣人應該是禁軍吧!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敢待在她身邊。”
“我……”江離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然上首坐着的那男子,肯定不會留下他。
“我當時耍了一點手段,讓兩個禁軍一直追着我,帶到無人的地方,再將他們給殺了。
最後將我身上的標識弄到了其中一人身上,並且給那人換上我的衣服,再將人從懸崖上丟了下去。
那人就算摔的面目全非,只要有那個標識,就能證明我的身份,後來他們找到了懸崖下的屍體,不久之後他們就撤離了。”
葉瑾玄繼續問道:“你一直爲誰做事?”
“韓太尉。”將你毫無隱瞞地說道。
“那你爲何又要逃離出來?”
“我們組織裡一個很厲害的前輩,三個月前他給了我一塊玉佩,並告訴我,我的家人是被這組織裡的人殺的,通過這塊玉佩,我能找到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就找機會逃出來了。”
“別人給了你一塊玉佩,你就完全相信了。”
“我相信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只是想通過玉佩找到你的家人?”
“不!找到家人是其次,我最想做的事查證他說的事情,問他了解當年的真相,只是聽說他逃出來之後不知所蹤了。
我心裡還有很多的疑惑沒有解開,我更想找到當年下令殺我家人的仇人,將他碎屍萬段。”江離說的最後甚至是咬牙切齒的神情。
“你們有名字嗎?”
“沒有,只有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