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霆有下令嚴查進出祈安縣的所有人,沒想到居然還是混進來一百多個土匪。
還好,被何晚棠和夜影等人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幾天,十多個村的玉米陸陸續續的都運進了縣城,這些糧食全部都存入了漕運的倉庫裡。
縣城裡的衆人看到有這麼多的糧食,也就心安了,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何晚棠初步預估了一下,每一個村至少交上來十多萬斤的糧食,十多個村子一百多萬斤的糧食。
村民們都有餘糧,這些糧食足夠縣城和鄉鎮衆人的用度。
乾旱,沒有菜,不怕,漕運的魚每天定量售賣。
每人只能買一條幹魚和一條凍魚,這樣漕運的衆人就算無事可做,也依然有錢進賬,也不至於餓肚子了。
自從這些玉米運進城之後,各大城門都嚴防死守,特別是城南那邊的門,沒有通關文牒,是絕對不會放人進去的。
想要買糧食的也沒有問題,每一天何晚棠家的人都會在衙役的護送下,到城南門外來賣玉米麪粉。
這樣就解決了災情的問題,也減少了人員進城的狀況。
高溫又持續了一個多月,可以說附近這麼多縣城和府城,只有祈安縣當初屯的冰是最多的。
知府現在是腸子的悔青了,當初洛瀟霆特意跑了一趟府城告知他,讓他建地窖屯冰,他卻置之不理。
當時,長史,也就是何晚棠的姑老姥也勸說過他,讓他大力度推廣,讓百姓們建地窖屯冰,可他就是不聽。
總認爲自己一個堂堂的知府,卻要聽從一個地方小縣令的,他這面子往哪裡擱?
現在可好,他面子裡子都沒了。
高產量的玉米種子他沒有,當初冰也沒屯,百姓也是一片怨聲載道,要不是可以到祈安縣城外買到糧食,府城的這些人可能早就堵到他衙門來了。
現在到處都乾旱,沒有水了,市面上一塊冰的價格可不便宜。
要不是漕運,每一天都有出售冰塊,這冰還不知道要被賣到什麼天價。
長史家挖了地窖屯的冰塊,可這東西都是活命的,知府上門買了十塊冰塊之後,長史表示僅此一次,知府也就再也不好意思上門了,只能讓人每一天到碼頭排隊去買冰。
這沒有水的日子,連洗把臉都困難,每一日等着那一個冰塊做飯,連口菜都沒有,這日子實在是過得苦不堪言。
而長史家裡,漕運早早的就送過來了,幾筐凍魚和乾魚,何晚棠之前還讓人送過來了幾罈子的醃蘿蔔和鹹菜。
他家人口本就不多,每天在地窖裡待着,喝喝小茶,雖吃着粗糧淡飯,這小日子比別人家來說可愜意多了。
齊家屯了糧,卻想發這國難之財,只有祈安縣城沒量賣了,他屯的糧才能高價賣出。
他讓人將知府找來,兩人商量了一番。
翌日。
知否冒着酷熱,來到了祈安縣城。
來到衙門之後,坐在內堂的主位上,看着坐在下首的洛瀟霆,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將你們收上來的糧食,全部交接一下,讓我的人拉走,我再來平均分配。”
洛瀟霆淡淡的瞥了這知府一眼,“大人何出此言,這糧食是屬於個人的,我如何能跟你交接一下,是你發給我的糧食嗎?”
“放肆,這是你和本官說話的態度嗎?”
“若是一位值得我尊重的上司,我一定會畢恭畢敬的說話,可若是一個公私不分,拿着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口吻來命令我,去掠奪百姓的財產,不好意思,我就這口氣。”
知府猛然拍了一下桌案,怒聲喝斥道:“來人,給我摘掉他的頂戴花翎。”
他現在帶的守城軍就在城門外,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祈安縣的那些玉米全部帶着。
“你這樣做不怕我像京都摻你一本嗎?”
“我要這些糧食就是爲了救百姓的,你去摻我也不怕。”
“想要百姓手裡的糧食,那就算是徵糧,那你拿錢來呀!一文錢都不想花,就想將別人手裡的糧食佔爲己有,你這和強盜又有何區別?別以爲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算計。”
“我算計什麼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老老實實到大牢裡呆着去吧!”
“你混蛋。”
“還愣着幹什麼?將他給我帶下去。”
“我看誰敢!”隨着一聲冷冽的聲音傳來,葉瑾玄帶着一身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知府想起來,這少年上次出手就將雲麾將軍給傷了,而那將軍卻連屁都不敢放一聲。
這人的身份,他不得不有所忌憚。
“這位公子這是朝廷內部的事,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聽說你是來徵收糧食的,帶錢了嗎?”葉瑾玄壓根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這種關鍵時刻,這些奸商應該主動將糧交出來,救濟一方百姓。”知府這話說的是理直氣壯。
葉瑾玄冷笑一聲,“城南門口每天都有賣出幾百斤的糧食,而且都是以市場價在賣,沒有提高一文錢,你憑什麼要收別人的糧,還跟別人扣一個奸商的帽子。”
“他們這樣做只是解決了一小部分人,將糧食給我,我會合理的分配。”
“你這府城管轄之類的所有人,都在祈安縣城外買糧,收起你那狼子野心,趕緊滾。”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和我這樣說話。”
葉瑾玄從懷裡拿出一塊玄鐵令,隨手扔在知府邊上的茶卓上。
看到這塊令牌之後,知府嚇的腿腳發軟立刻跪了下來。
聲音顫抖的說道:“下官有眼無珠,這就滾!這就滾!”
“要是敢透露我的行蹤,殺無赦!”葉瑾玄聲音冷得像來自九幽地獄一樣,聽得這知府連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連連點頭,嚇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洛瀟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好,你及時趕到,要不然這老賊怕是不會放過這批糧食。”
“嗯!他將守城軍都帶來了,就在城外守着。”葉瑾玄淡淡的說道。
“這人還要留着嗎?”
“不用了,你寫摺子送回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