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北摩挲着下巴,還認真的點點頭道,“是個問題?”看着風從虎鄭重地道謝,“謝謝提醒!”
“嗷!”風從虎拍着自己的額頭道,“又弄巧成拙了。”
“呵呵……”蕭楚北眸中笑意加深。
風從虎看着他那副傻樣兒,搖頭道,“真是無法理解,有這樣的黑歷史的女人,居然把你給迷的五迷三道的。”感受到他突然間散的危險氣息,看着被踢碎的椅子,頭皮一緊,趕緊擺手道,“我這不帶惡意啊?只是陳述事實。”
蕭楚北目光掠過他,視線落到依然下雨的窗外,輕勾脣角,緩緩開口,“黑歷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抱着老封建的裹腳布,呃……照你這麼說,那寡*婦不能再嫁,離了婚的也不能找尋幸福了。”
“啪啪……”風從虎拍着手道,“想不到連長居然是情聖。”
“情聖?不敢當。”蕭楚北眸中含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想起相處的點點滴滴,眼角眉梢中帶着溫柔道,“那得看對誰?瑤瑤她值得。”
“嘶……我牙倒了?”風從虎捂着臉頰誇張地說道,“我說你至於嗎?至於陷得這樣深?我承認不就是長的漂亮點兒,可你也不是看臉的人啊?”搖搖頭道,“真是無法理解,我看不出來她哪兒好,她哪兒吸引住你了。”
“你要是看出來了,我們就該決鬥了。”蕭楚北眼神很認真地說道,“人人都用不同的眼光在挑選自己的對象,這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啊?設想一下如果每個男人的眼光都一樣,那麼爲了爭奪一個女人,天天就會有人數千人、數萬人,數十萬人舞刀弄槍的,那麼整個世界血海的。幸虧每個人的標準不同,都以爲自己挑選的女人最好,高高興興的結婚,組成家庭,生兒育女。”
“連長。”風從虎靠近他叫道。
“嗯?”蕭楚北擡眼看着他。
“蕭楚北?”
“叫我幹啥?”蕭楚北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
“我以爲換人了。”風從虎瞪大眼睛看着他,上下不住的打量,咂舌道,“這開竅的男人真是不一樣啊?這麼富有哲理的話都說的出來。這還是我們那個耿直、木訥的一根筋兒的連長嗎?”
蕭楚北訕訕一笑,揮手道,“說什麼呢?”
“可我還是擔心你。”風從虎非常嚴肅地說道,“我說的這點兒你都受不了,恨不得宰了我。外面還有更多的惡語相向,你到時可怎麼辦?這都是現實,不是能掩耳盜鈴,裝作不知道的。”末了特意看着被踢壞的椅子。
蕭楚北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稍後自己修修,應該還能坐。
蕭楚北指着心臟的位置,臉上帶着微笑,眼神卻很認真很堅定,“只要這裡堅定,我自巋然不動。”面容平靜地說道,“外人與我何干?”
“好好好!你牛!我自愧不如。”風從虎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糾結道,“連長,你不是一個人活在深山老林裡,我們都活在人羣中。道德是人與人之間多年來互相磨合最終妥協出來的產物,不是說你有什麼理由就可以不遵守了。而且道德這個事情,在不同的人羣中就是會有不同的標準。所以如果想要在一個羣體裡混,就必須要去了解這個羣體的道德,如果你做了不符合他們道德準則的事情,就是會被別人嚼舌根。”
“道德?”蕭楚北嘴角一邊微翹,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道,“當初進城,拋棄鄉下的媳婦兒,娶了城裡的女學生,軍醫,小護士,文宣隊的臺柱子,我就不相信道德了。”
風從虎聞言說道,“所以我才說道德是一個圈子妥協磨合的產物。”這種事情他在大院裡看了,見識了那些溫柔女人的狠辣手段,搖搖頭,“這性質不一樣,這種事情,做可以,卻不允許他人指指點點,誰讓人家位高權重或者是烏鴉別笑豬黑。”手腕交叉道,“打住,打住,子不言父輩之過。這是歷史問題咱不好過多的議論。”
蕭楚北聞言,深邃的雙眸精光湛湛,認真地說道,“話說回來,我和她,她不是羅敷有夫,我也不是使君有婦,又不是在人家後院放火,怎麼就不合乎道德了。”輕緩一口氣道,“至於流言蜚語這種東西,風一吹就散了,更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又道,“有道是: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冷眼淡看風雲,萬事不縈於心。總之,說人是常情,被說是常理。人是語言的動物,嘴巴豈能閒置。康有爲說,人長了一雙膝蓋能屈曲,就是爲的下跪用的,否則要這個膝蓋骨何用?然你不先彎腰下跪,別人還能強迫你。同理,對於一般人來說,生就一張嘴,自然免不了用來說人,否則豈不是白長這一張嘴,又與一般動物何異?你不理會,看她能說多久。”
“噗嗤……”風從虎雙手抱拳道,“佩服,佩服,我從來都不知道連長你的嘴皮子這麼利索。”接着打趣道,“開竅的不得了。真是任爾東南西北風,你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了。”
“是!”蕭楚北簡單的迴應,卻一字千金,氣勢更是如山一樣紋絲不動。
“咦!”風從虎拉長聲音,那個拿腔拿調,還誇張的捂着牙。
“行了,牙別酸了,趁着雨還沒停,加個雨中操練。”蕭楚北起身,戴着軍帽說道。
“雨還下着呢?”風從虎指着自己的衣服道,“這纔剛換的乾衣服。”
“到了戰場,還管你下不下雨。”蕭楚北嘴角緩緩揚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風從虎渾身一顫抖,一陣惡寒升起,這傢伙就是變態。
蕭楚北下令道,“你帶兵訓練。”
“你幹什麼去?”風從虎隨口問道。
“你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與其被上邊現,我違規,還不如我自去,爭取寬大處理。”蕭楚北撐開傘進入雨幕。
“喂!你這個瘋子。”風從虎追出去,抓着蕭楚北的胳膊道,“你不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蕭楚北拂開他的手道,“我還知道,明知故犯,是罪加一等。”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瓢潑大雨中。
落湯雞的風從虎跺了一下腳下的積水,看向宿舍,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兔崽子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