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家的不說,就在自己身邊,那年月艱難,哪有做月子啊!兒媳婦幾乎是生完三天就下地了。自己不但照顧小的,還要照顧大的。
輪到老二家的,人家嫌棄自己這個鄉下土鱉婆婆,看不上這個,嫌棄那個的,挑剔的很,那一個月真是憋屈死了。
所以等到老二家的生了二胎,她不打算生那個鳥氣,結果人家也沒叫她。
楚北家的事事都聽她們的,她也知道年輕人跟她們的想法不一樣,卻非常的尊重她們。
住着舒心,只是做做飯,洗洗尿布,和下地做農活,簡直輕鬆的不要,不要的,吃得又好,她和親家母人都養胖了。
一個月眨眼間就過去了,華珺瑤做月子期間,屋裡可是熱鬧的很,白天二老陪着。到了傍晚,何秀娥和華珺瑜、三個侄子就跑來了,屋子裡就沒斷過人,也只有晚上才安靜了下來。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大家又聚在一起。
“過兩天咱家小乖就滿月了,打算擺席嗎?”年菊瑛看着華珺瑤問道。
“當然了。”華珺瑤點點頭道。
“這要是在老家,就憑咱兩家的在村子裡的人緣,肯定熱鬧的很。”楚美琴嘖嘖着嘴道,“這在京城,就咱這兩家的親戚。”語氣遺憾地說道,“怪冷清的。”
“自家人也好,沒有外人,我們好好的熱鬧熱鬧。”夏靜姝笑道。
華珺瑤隨聲附和道,“人少對我們小乖的祝福也少不了。”接着又道,“我現在就想着,是去下館子還是在家吃。”
“當然在家吃了,我們又不是不會做。”年菊瑛立馬說道,“家裡啥都不缺,下館子多費錢啊!”
“我這不是怕你們太累了。”華珺瑤笑了笑道,“去外面就擎等着吃,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用洗碗了。”
“累什麼累!就這幾個人飯,做起來跟玩兒似的。”年菊瑛笑道,“不許亂花錢。”
華珺瑤舉手投降道,“好好,聽您的。”
天氣暖和了,小乖身上的衣服也漸漸的少了,吃得白白胖胖的小乖,抱着,跟抱着個小肉墩兒似的。
滿月當天,給咱家小乖穿上大紅的衣服,更襯的小乖如白玉團似的。
經過一個月的精心調養,此時的華珺瑤沒有一點兒邋遢狼狽,昨兒晚上在空間裡,她可是徹底的洗乾淨,渾身跟脫了一層皮似的。
這一個月被養的白裡透紅,尤其今日穿了跟小乖一樣的紅色真絲長衫長褲,紅色尋常的人可壓不住。
穿在華珺瑤身上不但喜慶,而且格外的明**人。
儘管只有自家人,也熱熱鬧鬧的,這些升級的長輩們給小乖送上了滿月禮,有毛絨玩具、小孩兒衣服,年菊瑛送的銀項圈、手鐲、腳鐲;楚美琴送了銀質的長命鎖掛在小乖的脖子上。
曲終人散,二老也即將離開,臨走之前,華珺瑤找來夏靜姝和何秀娥,塞給她們一些錢,“帶着二老去逛逛,在這裡悶了一個月哪兒都沒去,怎麼說也來一趟京城吧!好吃的,好玩兒的都玩玩兒,多捏幾張相片,讓老人家回去顯擺顯擺。另外給老人買些夏季穿的衣服,她們來的時候換洗衣服帶的也不多。”
夏靜姝頻頻地點頭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給小乖的姥爺,爺爺,也買些衣服。”華珺瑤豪爽地說道,“錢不是問題。”
“行!”夏靜姝應道,“那我們出去了,你怎麼辦?”
“已經出了月子了,也恢復正常了,一日三餐我還不會做啊?”華珺瑤哂笑道,“你就別擔心我了。”
“不是還有我呢?”何秀娥出聲道,“咱們倆錯開,小姑子就多將養一下,別急着幹活兒。”
華珺瑤笑道,“看看這不解決了。”
於是夏靜姝和何秀娥兩人沒課的時候,就帶着二老逛京城,去故宮,上長城做好漢……玩兒了一個星期。
又去了王府井,東安市場掃貨,“你們這些孩子,這麼多東西我們怎麼帶回去。”年菊瑛看着買回來的東西道。
“這簡單啊?託運回去就好了。”華珺瑤輕鬆的說道。
“奶奶,放心吧!我已經給爺爺打過電報了,後天的火車,下車準能看見爺爺。”蕭邵恆笑道。
楚美琴看着華珺瑤道,“我們要走了,別以爲出了月子,就解放了,還是要仔細些,別吃涼的,也別急着沾涼水。”視線轉向夏靜姝道,“靜姝,多幫着點兒楚北家的。”
“妗子,這不用您說,我曉得。”夏靜姝笑道,“我會盯着弟妹的。”
華鶴年看着年菊瑛道,“娘,您放心,小妹這裡有我們呢?您要再不回去,爹的又該來信催您回去了。”
“這老頭子,不就多呆了一個星期,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來信,催嗎?”楚美琴嗔怪道,“家裡有大兒媳婦和小姑子在,還能餓着死老頭子不成。”
“就是,我家那口子,去大嫂家吃飯不就好了。”年菊瑛嗔道。
“爹想您了唄!娘從來沒有離開爹這麼久。”華鶴年打趣道。
“臭小子,找打。”年菊瑛惱羞成怒擡起巴掌道。
“娘,您不可能打我,會教壞小乖的。”華鶴年有恃無恐道。
“臭小子。”年菊瑛放下手道,擰着他的胳膊道,“哼哼……照樣收拾你。”
“呵呵……”
送走了二老,白天家裡也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叮鈴鈴……”門鈴響起,華珺瑤將孩子放在炕上,疾步走向大門,“來了,來了,別催了。”
打開大門,“國紅!”門外任國紅抱着醜蛋兒,“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任國紅告訴身後的司機道,“晚上再來接我們。”
“是!”
司機走後,華珺瑤伸手抱過醜蛋兒道,“我們醜蛋兒餵養的不錯啊?是個漂亮的小傢伙。”也是白白胖胖的,“真是讓人稀罕的緊啊?”
任國紅熟門熟路的走到華珺瑤的房間,直接往炕上一歪,“你稀罕的緊,我可是被這個臭小子,折磨的要瘋了。”說着摘掉了裹在頭上的紗巾。
“呀!國紅,你……你……怎麼搞成這樣。”華珺瑤震驚地看着臉色拉簧,一臉疲憊地任國紅道。
“你看你做月子出來,養的水靈靈的,你看看我,就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似的,乾癟癟的。”任國紅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是怎麼了。”華珺瑤好奇地問道。
“別提了,都是被這臭小子給‘折磨’的。”任國紅是一肚子委屈啊?
原來她家的淘小子睡的顛倒了,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得不得了。
臭小子還養出了臭毛病,躺不住,明明都睡着了,輕手輕腳的放下,就醒了。
結果弄的全家人得抱着這小子,走着晃着,他卻睡的那個香啊!
“小丑蛋兒啊?你怎麼晚上不好好睡覺呢?讓媽媽受苦啊!這樣下去,你可成不了孝子啊?”華珺瑤逗弄着懷裡的醜蛋兒道。
“孝子?”任國紅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可不敢奢望了,他現在能正常睡覺就好了。”
“我近來對結婚感到後悔。”任國紅情緒低落道。
華珺瑤猛的擡眼道,“就因爲我們醜蛋兒,折騰的你人仰馬翻的,那人家生的雙胞胎,三胞胎的可怎麼辦啊?快別說這喪氣話,將醜蛋兒生物鐘給掰過來不就好了。也不怕我們醜蛋兒聽了難過啊!別以爲我們小,聽不懂媽媽說什麼?但小孩子能感覺到媽媽是不是喜歡自己。”
“人一感覺到疲累,哪還顧得了那麼多。”任國紅煩躁地說道,“珺瑤,人生怎麼這麼痛苦啊?嫁了個男人,也指望不上,我越來越感覺前途渺茫。”
“怎麼辦呢?你這樣的心情,可影響奶的質量,也會影響孩子的健康的。”華珺瑤勸道。
“孃家母親也沒用,說好了幫忙的,結果人家的工作要緊。就她那清水衙門,八百年都沒個事,請假得了。”任國紅眼前黑道。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也是沒辦法的事。”華珺瑤乾巴巴地辯解道。
“我都要被這小子拖累的要瘋了,她還顧着她那狗屁工作。”氣的任國紅爆粗口道,這脾氣壞的,被醜蛋兒折磨的不輕,“這還是親媽呢?怎麼能這樣呢?”
“家裡不是有保姆嗎?”華珺瑤想起來道,“不行多請幾個。”
“唉……快別提保姆了。”任國紅揮手道,“這小子不讓人家保姆抱,人家一抱,就哭的神天動地的。不都說三個月的孩子認滿全家,這麼小怎麼會察覺抱着他的不是自家人。”
“你看你家小乖多乖啊?躺在炕上自己玩兒。”任國紅那個羨慕啊?進來這麼久,兩人說話聲這麼大,尤其媽媽還抱着醜蛋兒,也不哭不鬧的。
“你家小子這會兒不也挺乖的。”華珺瑤低頭看着睡的呼嚕嚕地醜蛋兒道。
“怪了。這小子平常不讓外人抱的。”任國紅稀奇道,“估計你身上的奶香味兒,把你當成我了。”接着說道,“你放下試試,你放下,他一準給你哭個水漫金山。”